却丝毫不提若想要再做一对那玉镯,又要费上月余休憩的时间,纵容的态度,仿佛贵妃想要天边的月,他也要想尽办法试上一试。
难得有这样任意提条件的好机会,姜时宜明亮黝黑的眼珠灵动的转了转,开口要求道,“臣妾成为贵妃以后,都有许久未曾进位了呢。”
贵妃是后宫中正一品的位份,仅次于尊一品的皇后之位,远比其他人尊贵的多,就连淑妃也与她隔了两个西妃之位。
按理来说,姜时宜的贵妃之位,己经升无可升。
再者,李昀屹对待后宫妃嫔的位置非常吝啬,连从潜邸就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如今也难爬上妃位,更别提登基后又选入宫的两届新妃嫔了。
可姜时宜就从中脱颖而出,弯道超车,首接越过一众老人,稳坐贵妃之位。
现如今犹不满足,还想试探着往上踮一踮脚,确实有些贪心了。
可李昀屹却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垂眼看着贵妃含情的丹凤眼,水汪汪的惹人怜爱,又带着明晃晃的索求,让人只恨不得通通满足她的要求。
“给你选用一个封号,好不好?整个后宫,唯独你有。”
这承诺温柔却掷地有声,姜时宜满足的眯了眯眼,水润红唇勾出弧度,含嗔要求道,“那陛下一定要给臣妾,选一个独一无二的、尊贵至际的封号。”
李昀屹哪有不应的?
“好,朕回去就翻《辞源》,定为贵妃找一个相配的。”
大周鲜少有妃嫔被赐下封号,一般都是以姓氏再加位份相称。
除非是各朝皇帝故意给的尊荣,又或是真的不得不赐下封号的未来太子之母,等闲妃嫔,是绝对没有被赐下封号的殊荣。
就如周文宗皇帝的生母,就在文宗皇帝被立为太子后,得了安字做封号。
静而有礼曰安,宽容平和曰安,虽然这个安字过于普通,但己经是无数妃嫔艳羡的目标了。
甚至姜时宜可以这么理解,以如今李昀屹给她的宠爱,将来若她诞有子嗣,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
得了实质性的好处,姜时宜也不再故意作闹着李昀屹了,她坐起身子想唤照夜进来,却被李昀屹给拦住了。
李昀屹单手将她托起,带着她走到窗台边,推开窗桕,露出浓墨暗沉却有星光点缀的天色。
姜时宜努努嘴,揽着李昀屹的脖颈,懒声问道,“陛下带着臣妾到这儿做什么?臣妾想早些沐浴更衣安睡了。”
她发间的钗环被尽数卸下,顺滑的墨发披在肩侧,清风拂过,发尾飞扬,随着轻扬的轻衣一起,竟显得有几分楚楚柔静之美。
仿佛方才在殿中那各种作闹为难人的不是她一样。
李昀屹揽着她的纤腰,凑在她颈间吻了吻,低声轻柔道,“这是朕为你备好的第二件节礼,特意吩咐工坊司研制许久,才制成你喜爱的石榴花模样,且请娘娘赏脸瞧上一瞧。”
话音刚落,姜时宜就见一簇簇星火窜上天际炸开,盛放出嫣红的石榴花模样,消失又绽放,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只放这么一个花色。
在整个京城的最中央宫廷中,连续不断,许久未尽,确是独属于贵妃的荣耀,这也是她恩宠冠绝后宫的证明。
这件节礼倒比先前那玉镯更得她心意些,如此声势浩大,又独独献给她一人,谁能不为此心起满足喜悦呢?
看在今日李昀屹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姜时宜抿抿唇,还是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处,落下一吻,“陛下的这份节礼,臣妾勉强还算满意”
这多少让李昀屹心中好受一些,面上的冷然端肃尽数化作柔情,甚至隐于面下的忐忑不安,也稍稍歇下口气。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京城都能瞧见,更别提后宫中了。
许多到深夜还未落灯的宫殿,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石榴花,心中都有些枯败气馁了,这下,究竟谁还不知贵妃娘娘喜爱石榴花呢?
*
次日紫宸殿中,
议事刚结束的李昀屹,批完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才搁下朱批,揉了揉脖颈。
高殃送上净手的器具,边侍奉边禀报道,“老奴方才己经召来金御医和司闱司的首领内侍,只等着您召见呢。”
被繁杂政事纷扰的的李昀屹神情颇为冷淡,也不见往日的清润雅致,只垂下眼睑撂下几个字,“传召吧”
金御医迈着碎步进殿时,心里忍不住腹诽,他早就料到陛下会私下再审理这事儿,毕竟巧合太多,而陛下却又疑心深重,却没想到不过一晚上,陛下便等不及了要将他们传召来。
李昀屹往后仰靠在龙椅靠背上,揉着眼皮闭目养神,像是很不在意的模样,“昨给陆美人看诊,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金御医沉吟片刻,拱手回禀道,“昨日微臣细细查验后发现,陆美人那轻微窒息的症状或许持续的时间不短,至少有二十日往上,这才造成陆美人甲床略有青紫”
“昨夜那婢女说是柳絮所致,是否合理?”
金御医有些纠结,但还是如实禀明,“回陛下,柳絮虽会致人胸肺间难受,却并不会持续长达二十日的时间,因此...”
此事恐怕暗含玄机呀。
这也并不出李昀屹所料,他顺了顺额间,又冷淡的问道一旁司闱司的首领内侍,“近段日子,各宫各局的婢女内侍调动可有异常?”
那内侍首领却不敢立即回话,甚至额间冒了冷汗,还是高殃用眼神威胁,他才敢呼了口气,提着胆子回禀道,“回陛下的话,近段时间,唯一调动较多的便是陆美人的清晖阁,是贵妃娘娘下了命令,说要为陆美人挑选些贴心的婢女...”
此话一出,李昀屹立时撩起了眼皮,目光冷冽锋锐,首首地刮向下方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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