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有些不理解,他们跟着方成身后刚走出树林,那口气还没松下来,就看到有几辆马车驶了过来。
几人急忙躲藏,然后就眼睁睁地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露出了一个洞口,胡婆子当先从洞内爬了出来。
她和来人接洽后,朝着洞内喊了一声,女孩子们排着队从洞内爬出来。
“等方大哥回来再说。”陈瑶心里有诸多猜测,但是她还是想听听方成探查的结果。
三人耐心地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跟着马车离开的方成,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方大哥,怎么样?”陈瑶急忙迎上去。
“我发现他们另一个老窝,地方比原来的那个还要大。”
马车并没有走多远,就到了另一个院子,方成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竟然把两个老巢安的这么近,这是跟他们玩灯下黑呢。
“那方大哥,你快去找人吧?”也许这些人命大,竟然又被他们碰上了,陈瑶愿意搭把手。
“不行,我先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方成立刻拒绝,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找陈瑶,何况现在又有一个佛一,在他眼中,这些人的重量比那群人大多了。
要是丢下他们,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和自家主子交代。
“我们能有什么事,你给我们指个方向,我们自己就能找过去。”
陈瑶信心满满,己经逃出来了,她和小和尚又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摆脱那些人应该不成问题。
倒是把这个老巢挑了,那些姐妹也能被救出来了。
“能成?”方成踌躇道,这三人确实有些拖他的后腿。
而且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标记,这群人和他们一首在追查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是就此耽误了,下次再想抓住这些人的狐狸尾巴,估计更难了。
“能成,你赶紧走吧。”
陈瑶点头保证,白日他们能辨方向,不怕走错道。
“那你们小心,我很快回来。”方成放下话,就朝着远处急窜。
“哎,啥时候我也能飞?”沈月一脸羡慕地看着远去的身影。
“从现在开始练,或许练个一二十年,你的愿望就能达成了。”
陈瑶笑着打击她,不下苦功夫,谁能飞檐走壁?
反正赵虎和方成的差距就很明显,也不是他不会轻身功夫,只是和炉火纯青的距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牙缝。
陈瑶也没想到胡婆子还会返回,而他们和那辆马车走了个对脸。
“呵呵,兔子腿跑的挺快的,只是你们有想过肥再次落入我的手里么?”
胡婆子一巴掌呼在陈瑶的脸上。
“你要打就打我,放了我姐。”沈月挣扎着想上前阻拦。
“别急,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胡婆子幽幽地说道,“还没人能从我手里逃跑过,你们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佛一念了一句佛号。
胡婆子走到他旁边,怜悯地说道,“你这和尚,不好好地待在你的寺庙修行,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不过遇到就是缘,请大师去我家喝杯茶。”
对着佛一,胡婆子虽然还是嚣张,但他身上穿着相国寺制式的僧衣,胡婆子到底有些顾忌。
三人被压着朝前走了几里地,就进入一座山洞,这个山洞就像一个被伪装的大门。
走到底,一个转弯,他们就看到了山谷里的情景,谁也没想到这个老巢竟然藏在西面环山的山谷里。
这里的不但有很多女孩,还有......军队?
这,陈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怎么会有军队,而且藏的这么隐秘......
想想以前看过话本子,还有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就像是前站。
对,进入这片山谷的前站,也可以说是为这个山谷设置的岗哨。
越想陈瑶越心惊。
“看什么看,再敢乱看,小心把你们的眼珠子挖掉。”
胡婆子看到被震慑住的三人,隐隐有些得意,还不忘继续威胁。
她扭头看向佛一,“我在这山谷设置了一个佛堂,以后小师傅就在那里给我们诵经吧。”
以后他们爷得了大统,这个佛堂说不定就能和相国寺齐平了。
佛一被带走,陈瑶两人挨了板子,就被扔进了一个房间通铺上。
沈月有些不服气,“他不就是个和尚么,怎么待遇如此不同?”
因为承认自己是主谋,棍子一大半都落在了陈瑶身上,她额头上都是汗,艰难地回道,
“多他一个人挨打,又不会减轻咱们的惩罚。”
“你们,你们没事吧?”一个少女试探着爬到两人身边。
陈瑶这才看到大家都缩在大通铺的一角,两人被扔进来的比较突然,那些人又被惊吓了一次。
这两人不是跑了么,因为这个,胡婆子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可是现在,胡禾非常绝望,
“你们......你们怎么又被抓回来了。”
沈月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回答。
陈瑶扭头看着胡禾问道,“你们从小院出来就被送到这里了么?”
胡禾摇头,“我们被送进了另一个小院,从那里的密道出来后,才到这里。”
陈瑶心里一咯噔,方成发现的那个小院很可能就是另一个岗哨,要是那里被端了,势必会惊动这个山谷里的人。
越想她的脑袋越昏沉,慢慢地她感觉那些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之前在小院里和他们同屋的其他人也爬过来,其中一人掀开陈瑶的后背“嘶”了一声,“这么重的伤,怎么办?”
一开始听说两人趁乱跑了,他们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这两人既然准备逃跑,怎么不想着带上他们,白瞎这段时间对两人的照顾。
可是现在,他们又有些庆幸了,这么重的伤,不用药,想挺过去应该不容易吧。
“我去跟他们要金疮药。”沈月撑着身子坐起来,胡禾急忙扶住她。
“他们会给么?”胡禾想拦着沈月,又担心地看向陷入昏迷陈瑶。
看向昏迷后仍皱着眉的陈瑶,沈月肯定地点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不就白忙活一场了么?”
“干什么呢?”屋门被打开,两个护院寒着脸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