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霜城的评议会厅穹顶高悬着巨型水晶魔灯,十二面代表不同贵族的纹章旗在冷风中飘扬,玫瑰堡的赤金火狼旗格外刺眼。汪大同站在菱形审判台上,掌心的元素适配仪正在向全场投影霜魂谷的生态数据,却被首席评议官的权杖敲击声打断。
“够了,” 玫瑰堡的老药剂师阿尔伯特?冯?玫瑰堡冷笑,“用些花花草草就想颠覆传承千年的纯粹元素论?三岁小孩的把戏!”
霍克导师刚要反驳,汪大同轻轻摆手。他运用第三个世界考进士时的策论技巧,将论据分门别类:“诸位大人,我带来了三组证据 ——”
第一组投影:雾隐村的盐碱化土地上,铁棘草与赤焰果共生形成的 “冰火田”,亩产魔植量提升 300%,土壤魔力平衡指数恢复至创世神代水平。
第二组实物:火焰荆棘与冰棱花的共生体,既能在沸水中存活,也能在液氮中绽放,花瓣上流转的双色光芒让评议会的魔镜产生共鸣。
第三组证词:雾隐村村长的全息投影跪在台上,手中捧着比人头还大的霜魂晶簇:“以前我们采集晶簇要折损三成学徒,现在跟着艾德里安大人的方法,零伤亡!”
夏洛特?玫瑰堡突然起身,金发在魔灯下泛着不安的涟漪:“这些都是旁门左道!纯血药剂师的荣耀 ——”
“荣耀?” 汪大同转向她,“您家族的‘赤焰镇痛剂’需要十份赤焰果才能提炼一份,而我的共生药剂只需三份铁棘草加两份地衣,成本降低七成,疗效提升两倍。” 他取出从她徽章内侧拓印的自然学派纹章,“更重要的是,贵家族的发家史,始于背叛自然学派的共生契约。”
评议会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阿尔伯特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按在剑柄上:“你竟敢污蔑 ——”
“证据在这里,” 霍克导师呈上加密的记忆水晶,“三十年前,玫瑰堡用禁术‘火焰剥离’摧毁自然学派的共生田,导致永夜郁金香差点绝种,却将罪名扣在我们头上。”
水晶中浮现出年轻的阿尔伯特与评议会秘谈的画面,他指着燃烧的共生田:“只要宣称自然学派是元素之敌,我们就能垄断高阶魔药市场。”
首席评议官的魔杖重重落下,震碎了阿尔伯特的反驳:“鉴于玫瑰堡涉嫌生态犯罪与学术造假,暂停其贵族药剂师资格。艾德里安?冯?郁金香,你需通过现场考核,证明调和药剂的稳定性。”
考核台升起,中央摆放着代表冰火两极的魔炉。汪大同闭上眼睛,回忆司机世界驾驶时的专注力,在心中构建出螺旋调和阵的三维模型。当他将霜魂晶与赤焰果同时投入坩埚,运用灵植夫的生命共鸣感知元素流动,竟让两种对立魔植在液态中形成了太极图案。
“成了!” 梅林在观众席挥舞着改良后的检测仪,“双系魔力兼容度 98%,副作用为零 —— 这是千年來首支真正的‘调和药剂’!”
评议会的十二面纹章旗依次亮起,代表承认自然学派的合法性。首席评议官摘下象征纯粹元素的单系徽章,换上了藤蔓与齿轮交织的新纹章:“根据《创世公约》,授予你二级正式药剂师称号,以及进入‘世界树根系密室’的权限。”
散会后,夏洛特拦住汪大同,眼中罕见地没有傲慢:“我父亲说,自然学派的调和理论会让巫师失去纯粹的力量,你们所谓的共生,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汪大同看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她在战斗中保护过受伤的平民学徒:“真正的力量,不是让火焰吞噬寒冰,而是让两者共舞。你敢不敢跟我去一趟霜魂谷,看看共生体是如何让魔植学会自我防御的?”
女孩的睫毛剧烈颤动,最终别过脸去:“…… 我会用纯血药剂证明,玫瑰堡不需要共生!” 但她偷偷攥紧的手心里,正躺着半片火焰荆棘的花瓣。
当晚,汪大同站在世界树根系密室门前,青铜大门上的藤蔓纹章与他的药壶完美契合。门内传来古老的低语:“调和者,当你推开这扇门,便踏上了与整个巫师世界的偏见为敌的道路。”
“我早己在路上,” 他低语着踏入密室,眼前浮现出贯穿整个大陆的永夜郁金香根系,每一条根须都连接着不同的魔植与巫师,“从在苦艾楼调配第一份改良药剂开始,从在墓园唤醒血荆巨藤开始,从在评议会厅让冰火共舞开始。”
密室深处,悬浮着半块破碎的世界之种,表面刻着与他前三个世界相关的符号。汪大同忽然明白,母亲当年藏在家族墓园的自然之种,正是修复这枚世界之种的关键 —— 而他在巫师世界的旅程,远不止成为高级药剂师,更要让整个大陆的魔力网络,成为连接所有世界的共生桥梁。
梅林的传讯水晶突然闪烁,传来雾隐村的紧急消息:“艾德里安!玫瑰堡的残党在永夜郁金香试验田释放了‘元素剥离咒’,母株的根系正在融化!”
汪大同握紧药壶,藤蔓纹章在掌心发烫。他知道,二级正式药剂师的认证只是中转站,前方的高级药剂师考核,将不再是单纯的药剂调配,而是守护整个巫师世界的共生网络,与试图分裂元素的纯粹主义者进行一场关于生命本质的终极辩论。
当他冲向试验田时,永夜郁金香的荧光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却在他靠近的瞬间,所有的共生魔植同时发出共鸣,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大陆每一片霜魂晶、每一株血荆、每一朵冰棱花上。这是自然学派的复兴号角,也是调和者向整个巫师世界宣告:差异从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让不同生命共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