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灯光璀璨，鎏金吊灯将众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苏清璃握着香槟杯站在角落，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就在她低头抿酒时，突然有人贴近她身后，轻轻往她西装内袋塞了个东西。她下意识转身，只看到人群中一个模糊的背影一闪而过。
她不动声色地摸出那张折成方块的纸，还未来得及细看，就听见一声带着醉意的大笑："苏法医！" 陈副局长摇晃着走过来，肥厚的脸上泛着油光，领带歪斜，身上的酒气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这么美的夜色，不如陪我跳支舞？"
苏清璃眉头微皱，往后退了半步："陈局，我不太会跳舞，您找别人吧。"
"哎！别扫兴嘛！" 陈副局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钻戒硌得她生疼，"就一支舞，赏个脸！" 他醉醺醺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苏清璃眉头紧皱，她身着笔挺的女式青色西装，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此刻却因陈副局长的拉扯而显得褶皱凌乱。他用力挣扎，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打滑。慌乱间，她撞翻了桌上的青花瓷酒坛。哗啦 ——" 一声脆响，陈年花雕如琥珀洪流倾泻而下，在波斯地毯上迅速洇出大片花纹。
苏清璃踉跄着往后倒去，千钧一发之际，沈砚之一个箭步冲上前，长臂揽住她的腰肢。他将她稳稳带离狼藉的酒渍，鼻尖掠过她发间若有若无的箭毒木苦香 —— 那是她解剖尸体时常用的消毒剂气味，此刻却无端让人心跳加速。
"小心脚下。" 沈砚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她西装外套的侧边，却触到口袋里的硬物 —— 正是那封匿名信。信的边缘微微发潮，不知是沾染了酒渍，还是苏清璃掌心的冷汗。沈砚之眼神一凛，想起今早苏清璃收到信时苍白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二楼包厢传来茶盏碎裂的清脆声响。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戴着白狐面具的女人倚在雕花栏杆旁，漫天的纸鸢晃晃悠悠地飘落宴席，在众人头顶盘旋。有几个好奇的警官捡起纸鸢还以为是恶作剧，将纸鸢飞了出去。
苏清璃死死盯着纸鸢，首到它落在脚边。她颤抖着捡起一个纸鸢，看清广告单背面显影的密文：礼物将至。字迹暗红如血，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沈砚之察觉到苏清璃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将苏清璃护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西周，试图找出白狐面具女人的踪迹，却发现她早己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萦绕在众人鼻尖。
"沈探长，这是怎么回事？" 温衡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警惕与试探。
沈砚之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腰间的配枪。苏清璃攥着匿名信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没事没事，不过是几个客人喝醉了。" 礼查饭店的老板慌忙出来打圆场，"大家继续吃酒，继续吃酒！"
陈副局长却不依不饶，摇晃着走到沈砚之面前："沈探长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请苏法医跳支舞，你这么护着，莫不是..."
"陈副局长喝多了。" 沈砚之打断他的话，声音冷硬，"苏法医还有重要工作，恐怕没时间陪您跳舞。"
"哼！" 陈副局长冷哼一声，醉眼朦胧地上下打量着苏清璃，"年纪轻轻就这么不识抬举，以后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沈砚之正要发作，苏清璃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时，沈砚之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这沈探长也太霸道了，连陈副局长的面子都不给。"" 就是说啊，还不是靠苏法医帮忙才能立功..."
温衡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举起酒杯，对着暗处微微点头 —— 二楼包厢的阴影里，白狐面具在灯光下一闪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