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林家村静得只剩虫鸣。
招童披着外套站在新建的药厂二楼，透过窗户望着月光下的村庄。陈毅凡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还不睡？明天剪彩要早起。
我总觉得爷爷不会这么算了。"招童皱眉。话音刚落，厂区围墙外突然闪过几道手电光。
陈毅凡眼神一凛，迅速关掉室内灯。黑暗中，他按下对讲机："保安室注意，东墙有老鼠。"
五个黑影翻墙而入，为首的正是拄着拐杖的爷爷。
快！把设备都砸了！"爷爷压低声音指挥，"让这贱丫头知道厉害！
铁棍砸向崭新机器的瞬间，整个厂区突然灯光大亮！刺眼的探照灯首射过来，照得几个混混睁不开眼。
爷爷，半夜来视察工作？"招童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您老腿脚不好，怎么还翻墙呢？"
监控室里，招秀飞快操作着录像设备："三姐，全都拍下来了！"她指着屏幕，"那个穿蓝衣服的是族长儿子林建军！
招童冷笑，按下通话键："林建军，你爹知道你偷生产队的柴油卖钱吗？"
画面里的蓝衣青年浑身一抖。
厂区空地上，保安己经按住几个混混。爷爷拄着拐杖色厉内荏地吼："我是她亲爷爷！看谁敢动我！
我不动您。"招童笑吟吟地下楼，手里晃着一盘录像带，"明天我就把这送到县公安局——对了，您宝贝孙子林大宝正在隔壁监区呢，要不要祖孙团聚？"
爷爷的拐杖"咣当"落地，老脸煞白。
次日清晨，族长家门口围满了人。
林永福！"村支书拿着大喇叭喊，"你儿子昨晚破坏乡镇企业，县里要严肃处理！"
族长夫人突然冲出来，一把扯下头上的蓝布巾："我作证！这老不死的还贪污修路款！"她掏出个小本本，"账目我都记着呢！"
招童正在办公室看报表，招秀兴冲冲跑进来："三姐！族长夫人带着十几个妇女来应聘了！告诉她们，"招童头也不抬，"姓林的月薪三百！"陈毅凡突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糍粑，"我改的招聘简章。"他凑到招童耳边，"夫人消消气，刚出锅的。"
招童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族长家门口，招歌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她摘下墨镜，对看热闹的村民嫣然一笑："我是林招歌，来给我姐的药妆拍广告。
她身后跟着省电视台的采访车，摄像机正对着面如土色的族长。
"请问，"记者把话筒怼到族长面前，"您对阻挠妇女就业有什么看法？"
夜深人静，爷爷蜷缩在破败的老屋里。
突然，窗户被石子砸响。他惊恐地看见招秀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个账本。
爷爷，"她甜甜地笑，您偷卖祖坟树木的账，我帮您记着呢。
药厂宿舍里，招童正在翻看招秀做的账本。陈毅凡从背后抱住她，递上一份文件："刚收到的，族长儿子被判三年。
轻了。"招童冷哼。别急。"陈毅凡吻了吻她发顶，"我托人把他和林大宝安排在同一间牢房。
清晨的阳光洒在药厂崭新的牌匾上。"童生药妆"西个大字熠熠生辉，底下小字写着：
本厂女职工占比100%
招童望着排队应聘的长龙，对身旁的陈毅凡挑眉："你说，爷爷今晚还会来砸厂吗？" 陈毅凡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我新装了高压电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