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九瑶看着补充合同发愣。
“赵妮媚，你怎么了？”时醒问道。
“没事，”童九瑶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小召，你在吗”童九瑶走到一处僻静处呼叫小召。
“在呢、在呢，我就在你身后。”
童九瑶一回头，果然就见小召在跟她打招呼，“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
童九瑶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我有正事。”
“怎么了？”小召见童九瑶的严肃表情，收起了玩笑之心，认真问，“发现什么了吗？”
“你能去查一下，之前的58号是否与公司签订协议了吗？”
“这个啊，之前就己经查过了，没签过。他虽然入了100人名单，但是一进来就突然生病退出了。走时还没来得及签协议呢。”
童九瑶凝眉，“那签订协议这事不就是海选学员没做、之前的58号没做、正式学员做了、我没做吗？！”
小召立即反驳，“不对啊，你也签协议了啊！”
“你再想想。”童九瑶提示道。
“啊！你签的是‘赵妮媚’的名字，因此你不算真正签了协议！”小召惊呼道。
“所以……”
“所以，那合同肯定有问题，我就说，弄那么厚本合同，谁有功夫看啊，原来里面还藏着猫腻呢。”小召抢着说道，“我这就回去查看合同去！”
小召说着，风风火火就走了。
……
环形水幕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幽蓝色的光，童九瑶像尾银鱼般划开水面，长发像水藻般在水中展开。
她下潜时特意放慢速度，透过荡漾的水波看向身后那两个身影。
时醒的刘海在水中随着水波摆动，阳光少年此时显得又欲又苏。他正死死攥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你本来就是光”，而这正是主题曲的歌名。
童九瑶突然注意到时醒的右眼己经泛起血丝，像一抹晕开的朱砂。
而监控器前的导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在比划着手势让三人继续下潜。
童九瑶迅速回撤，将时醒一把拎出水面。
“咔！”导演拿着指挥喇叭喊道：“58号，你怎么回事？”
童九瑶却没有搭理导演，而是扶正时醒的头，冲他吼道：“你眼睛出血了，你知道吗！”
时醒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笑着露出一颗小虎牙，说道：“没事。”
“切，娇气。”童九瑶听到陆宇宁小声嘟囔了一句，刚想发作，被时醒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童九瑶吼得很大声，导演那边也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连忙让工作人员过来查看，好在，确定只是水压过大造成，缓一会儿就好。
导演也怕学员出事，调整了一下拍摄进度，让童九瑶与陆宇宁先拍个人特写。
趁陆宇宁拍摄之时，童九瑶有些恼怒地问时醒，“你为什么这么拼命，有必要吗？”
时醒笑笑，“我只是不想让一个人失望。”
那个人曾经对我说，即使是垃圾，也要做可回收的垃圾。
“傻瓜。”童九瑶揉搓了一把时醒额前的刘海。想着这孩子一定是为了家人而打拼。正所谓“未历他人苦，莫论他人途。”童九瑶也不好说什么了。
远处，一个长焦镜头对准了这边，迅速按下快门。
再次拍摄时，童九瑶偷偷甩出一张无形的灵符拍在时醒身上。
“导演，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那个举牌子的镜头一定要潜到最下面才好看。”童九瑶向导演建议道。
“可是，时醒同学能做到吗？”导演有些担心。
“没事，他刚才没掌握好要领，我己经教他了。是吧？”童九摇看向时醒。
时醒毫不犹豫点头，尽管他不知道赵妮媚要做什么，但他就是坚信赵妮媚不会害他。
“太好了。那我们按原计划进行。”导演十分高兴。
当陆宇宁再次因承受不住水压浮出水面时。
导演发火了，“陆宇宁，你怎么回事？这是第几次了？！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抱怨道：“就是，刚才时醒眼睛都出血了还在坚持，这人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不能再下潜一些呢！”
“可能就是娇气吧！”童九瑶对着己经爬上岸的陆宇宁大声说道，一脸挑衅的表情。
陆宇宁回避了童九瑶的眼神，回想着水压带给他的那种耳膜都要被刺穿的痛苦，再想想自己刚才对时醒的冷嘲热讽，确实有些过分，
“哥们儿，刚才对不住啊。”陆宇宁走到时醒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没事！”时醒笑笑。
唉，还不算无药可救。
“哎，那个谁！”童九瑶指着陆宇宁叫道。
陆宇宁见童九瑶叫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想骂什么你就骂吧，我是怂，嘴还欠。”
“噗！”童九瑶笑了，“我刚才教给时醒一个办法，他听了，就能潜到池底了，看你这人还算有担当，也告诉你吧，早拍完早收工，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
“谢了！”陆宇宁大大方方道了谢，“你说吧，我会认真学的。”
“秘诀就是，当你觉得快不行时，你就对自己说，‘我一定可以’”
“就这？”陆宇宁一副“你在耍我的表情”。
“嗯，就这，不信一会儿你试试，记住，一个字都不能少。”
见陆宇宁还是不太相信，童九瑶拉过一边的时醒问道，“时醒，是吧？”
时醒刚才在擦拭道具，根本没注意童九瑶与陆宇宁在说什么，听到童九瑶问他“是吧？”下意识地就点头，“是”
“导演，我刚才给陆宇宁讲了讲潜水要领，他似乎明白了，咱们再试一条吧。”
童九瑶一边向导演喊话。一边随手向陆宇宁身上甩了张符。
清澈的水池中，时醒手持写着歌名的小牌子，传递给陆宇宁，又由陆宇宁递到童九瑶手上。
最后三个人站在池底，童九瑶在中间，两名男生在她两边，三个人摆了个主题曲最后的ENDDING动作。
“咔！”导演终于满意地喊了停。
“５８号，你的方法真神了！”一上岸，陆宇宁就兴奋地找童九瑶道谢。
“好用就行，”童九瑶提醒他，“记住，以后遇到困难，能坚持就多坚持一下，但也不要一味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