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踹开“问心阁”玻璃门的瞬间，门楣上挂着的青铜铃铛炸成碎片。张清玄正盘腿坐在浮空符咒拼成的首播台前，左手掐诀镇压着暴走的笔仙，右手飞速敲计算器：“笔仙老妹，你写错两道数学题扣两千，辱骂甲方再扣三千——哎警察姐姐，功德箱在玄关，扫码请自便！”
“张清玄！你涉嫌利用封建迷信诈骗、非法拘禁、破坏电子支付系统！”慕晚晴的警官证“啪”地拍在《阴德兑换协议》上，震得墙上锦旗“当代钟馗”簌簌发抖。她身后三个实习警员憋笑憋得满脸通红——首播背景墙贴满各平台打赏记录，最醒目的是一条火箭留言：“感谢大师让我家凶宅涨成学区房”。
监控屏正回放昨夜凶宅首播：张清玄举着镶五帝钱的自拍杆，身后飘着个切惠灵顿牛排的透明胖子。慕晚晴甩出的银行流水单在茶几上滑出抛物线，最后一笔十万元汇入账户名为“问心阁留守儿童基金会”。
“叮——”张清玄的POS机突然鬼叫，“支付宝到账二十万元！”他晃了晃手机嬉笑：“业主刚付的尾款，备注写‘感谢大师让我家鬼屋成网红打卡点’——慕警官，这算赃款还是精准扶贫？”
“少跟我油嘴滑舌！”慕晚晴的配枪“咔嗒”上膛，枪管无意间对准供桌上的三清像。香炉突然炸开，烟雾凝成个竖中指的图案。“上周的冥婚案，死者家属给你转账八十万...”话音未落，证物袋里的矿泉水瓶疯狂震颤，女鬼的指甲在塑料瓶身刮出摩斯密码：“救...他们...找到...阴时女...”
警局审讯室的日光灯开始抽搐般频闪。慕晚晴盯着监控画面：张清玄被反铐在暖气片上，正用脚趾夹着朱砂笔在墙砖画招财符。当第十七个灯泡炸裂时，他叹气道：“慕警官，你农历七月十五子时生，最近总梦见泡烂的红绣鞋对吧？”
慕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怀表链毫无征兆崩断，表盖内侧的母亲遗照渗出黑血——那是她追踪十年的失踪案唯一线索。张清玄的镣铐“咔”地弹开，指尖夹着张燃了一半的往生符：“转账记录第三页，有个账户叫‘窃天水产公司’，他们买凶宅可不是为了炒房——你母亲的生辰八字，和他们最近收购的墓地名单很配哦。”
警铃突然炸响。两人冲进证物室时，矿泉水瓶己炸成满地碎片。女鬼的虚影被两条青铜蛇纹缠住咽喉，蛇眼泛着窃天组织的残月图腾。张清玄甩出五帝钱击碎钢化玻璃，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割在慕晚晴的配枪上——镀铬枪身倒映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个凤冠霞帔的新娘，额间点着朱砂尸斑。
“现在信了？”他扯断慕晚晴的警徽链子，铜质徽章在掌心熔成血色罗盘，“你才是下一个冥婚祭品，而我的‘诈骗款’——”罗盘指针突然刺入她心口，浮现金色篆文：“刚好买你七天阳寿。”
窗外警笛声中，慕晚晴的执法记录仪闪过诡异画面：审讯室墙上的招财符正缓缓变形，朱砂纹路重组成窃天组织的双蛇图腾。而张清玄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捏碎了首播用的SD卡——昨夜凶宅首播的最后一帧，贪吃鬼的虚影背后，隐约映着慕晚晴母亲年轻时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