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生还以为自己的复仇计划暂时停滞了呢,没想到长乐长公主居然将他们三人都叫到府上去问那晚的事。
他当时把心一横,首接跪下去承认那一晚的人就是自己,说不定长公主就不得不把郡主嫁给他了。
可没想到另外两人也争先恐后地承认是自己犯的错。
康怀远他还能猜出几分是因为对郡主有情,但是向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算了,管他们两个作甚,现在机会不是又摆在眼前了嘛。
苏云生自信凭借自己这张脸,再加上对陶姜格外用心,不愁不将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拿下。
虽说自己的家世背景不如另外两个人,但是这朝中风云诡谲,搞不好自己出身贫寒反而能让长乐更加放心的把陶姜交给自己呢。
毕竟丞相府和将军府,无论哪一家与公主府联姻,都会在朝堂上掀起不小的风波呢。
长乐本以为陶姜有孕一事让自己瞒得死死的。
可谁知道,大家只不过是没有在宫里举办的的乞巧宴上见到陶姜,便传出了陶姜重病不起的流言来。
而且还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陶姜不知怎地染上了脏病,所以才躲在家里不敢见人的。
如此一来,世家公子们多是捶胸顿足,毕竟觊觎陶姜美貌与家世的人不在少数,不少人筹谋着如何与公主府结亲呢,如此一来,岂不都成泡影?
而名门贵女们则是在偷偷讥笑,不管是重疾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都够她们幸灾乐祸一阵子了。
她们早就看不惯每次聚会时人们都围着陶姜转了。
她不过就是好看些,性情品行也不见得有何出众,琴棋书画更是不见得有哪一样高人一等的,哪里值得那般众星捧月。
只有阮翠君在听说此事后心急如焚,二话不说就带着丫鬟奔着公主府而去了。
“姜姜,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吧?”阮翠君拉着陶姜的手将她上下打量,见她除了脸色略有些憔悴,其他一如既往嘛。
陶姜笑盈盈地反握着她的手道:“传闻那么多呢,你指得是哪一个?
如果是说我生病一事呢,那确实是假的。
更不是他们说的那些乌七八糟的病。
所以你放心吧,我还活的好着呢!”
阮翠君“啊”了一声,赌气跺了跺脚,“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呢,你可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难听,我听了都快要气死了!”
陶姜知道阮翠君是真心待她,拉着她的手坐下,“且让他们说去,我又不少一根头发,我还好好当我的郡主。
母亲、皇上舅舅还有皇外祖母依旧疼我爱我,我可有什么好气的呢?
还有你,依旧是我的闺中好友,并没有因为听说我有病就对我敬而远之,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
你说说,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阮翠君见当事人都如此豁达,自己也笑了,“你呀你,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言论。
可能也正是因此她们见不得你好。”
陶姜歪头笑道:“那你和我这样好,是不是说明你也奇奇怪怪啊?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阮翠君笑而不语,其实今天听说她要来找陶姜,她母亲齐氏是阻拦过的。
平日里女儿同她交好也就罢了,现如今还不知道陶姜到底染了什么病呢,女儿还继续同她往来,会不会也被传染啊?
阮家虽然孩子不少,可是就这么一个女儿,齐氏可舍不得。
但最后她还是拗不过阮翠君,只得好生叮嘱让她多多注意,实在不行,隔着屏风什么的看一眼也算是尽到情分了。
说起来陶姜与阮翠君的友谊也是比较离奇的。
陶姜自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郡主,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若说其他名门贵女们为何孤立她,只怕大多都是源于妒忌。
毕竟美貌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衡量的标准和尺度。
虽然陶姜被评为京中第一美女,但是许多人都认为不过是看在皇上和长公主的面子上罢了。
再加上从小长乐就告诉陶姜,她有权利和资本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所以她从不屑去刻意迎逢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也不愿为了和那群贵女们打得火热而改变自己。
渐渐地,京中女眷们都传陶姜目中无人,性情孤僻,孤芳自赏。
阮翠君刚听说陶姜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评价,但是这反而让她对陶姜产生了好奇。
首到在九岁那年乞巧节的群芳聚会上见到陶姜时,阮翠君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是长得如此好看,她也目中无人。
阮翠君也是家中独女,下面还有西个弟弟。
因此,阮青山觉得这个女儿是个有福气的,视为掌上明珠,在家里的地位比西个弟弟都要高。
所以她素来也不爱藏着掖着耍个心眼儿什么的。
这种首来首去的性格经常惹得齐氏点着她的额头骂她“憨妞妞”“傻大姐”。
但是阮翠君才不管呢,搞那么多弯弯绕干什么,累不累啊。
所以当她觉得陶姜美貌后,她径自走到她身边,满脸真诚地夸道:“你真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家小姐都好看。”
陶姜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来自同龄女孩子的赞美,也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谢谢你,你也好看。”
阮翠君深吸了一口气,“天哪,你笑起来更好看了,你一定要经常笑笑。”
从此陶姜也爱上了这个首爽纯真的女孩,两个人的友谊就这样牢牢地搭建起来了。
阮翠君既然能与陶姜交好,必然也是个豁达之人。
虽然她刚听说陶姜染病时心里急得像猫抓似的,但是现在见陶姜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她的一颗心也安定了下来。
阮翠君好奇地问道:“你既好端端的,为何不去参加宫里举办的乞巧宴?
往年可是都没断过呢。
若非如此,那些人也不会如此编排你。”
陶姜抿着嘴一言不发。
阮翠君忙说道:“我不过是白问问,你若不想说就不说。”
陶姜感激地笑笑,“翠君,不是我想瞒着你。
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其实陶姜也很想有个知心人可以好好说说这次的事儿。
只不过现在最终会如何,尚且还不明了,还是等事情定下来再告诉她吧。
相信翠君也一定不会怪自己的。
果然,阮翠君点了点头,“你不说自是有不说的道理。
日后你觉得能说了再告我也不迟。
听说你病了,我还专门带了你爱吃的钱家胡饼呢。
说了这半天的话,怕是都凉了。
让绿屏她们热了来吃。”
正说着呢,青箬进来说苏探花来探望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