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来的日子太折磨人了，一天一天的躺在床上，上厕所都得他嫂子帮忙，他的精神气己经熬的剩不了多少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吴西清不强求什么。
首接招呼阿楼。
“把他腿打断。”
这话和青年记忆中的一样，只是上一次，那人毁了他的希望，这一次，是带给他希望。
“哦。”
阿楼点头往前走，先生说腿打断，那就打断。
“等一下。”
青年喊停了阿楼，在吴西清以为他要反悔的时候，他拉开了身旁的女人。
“嫂子，你在外面等。”
“小根，我，，，”
女人急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在外面等呢？
“嫂子，我求您了，您在外面等。”
青年拉住女人的手，面带祈求的看着对方，女人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她咬了咬牙，站起身说道。
“行，嫂子在外面等。”
这话撂下后，她快步的走出了屋子，就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走的时候，又给点了两根蜡烛，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看女人走出去了，阿楼首接走到青年的面前，下手利落的把对方腿打断了。
这利落的样子，让吴西清怀疑，阿楼是不是学坏了？
青年一头冷汗，阿楼扭头和吴西清对视上了，满脸无辜。
不是让腿打断吗？
吴西清不知道该说啥，索性还是忙活这人的腿吧。
过了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吴西清这才忙活完，这人腿断的有一段时间了，骨头之间开始逐渐生长，正骨有些费劲。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阿楼递过来一方帕子，吴西清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这屋里是真的暗。
抬眼看见了面色惨白的脸，吴西清将帕子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好了，明天我会过来一趟，把药给你送过来，每天早上我会过来施针，一个月内不能下地，腿上不要沾水。”
对方有些呆愣，显然是没想到这样就好了。
嘱咐完后吴西清也就不说什么了，让阿楼收拾好药箱，带着五仁往外走。
推开门，女人就站在门口，满脸都是泪，她听到了青年痛苦的呻吟。
“大姐，己经好了啊，天不早了，我和先生得走了。”
阿楼伸手指了指屋里，女人冲进屋查看。
从女人家出来的时候，天己经黑透了，走出巷子，五仁突然开始摇尾巴。
吴西清就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老三。
也不知道等多久了。
“哥！”
吴西清冲到老三的面前，五仁在俩人身边晃悠，老三揉了一把吴西清的脑袋。
“走，回家。”
说实话，知道吴西清在到家门口，又走了的时候，老三心底里属实是不高兴的，但是现在看见吴西清高兴，他把心底里的那点不快给丢了。
“好。”
老三伸手拉开车门，带着吴西清上车，五仁也窜了上去，坐在车上看，阿楼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从这条巷子口离开了。
女人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车离开的背影，手心里捏着被阿楼放在桌子上的钱，这钱是她之前给阿楼的，阿楼离开的时候，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女人想着，吴西清明天还来，这药钱，就明天给吧。
转身回去后，将大门的门闩给插上了。
第二天来到这人家里，今天阿楼在西清堂里，吴西清是带着五仁来的。
给留下了两包药，牵着五仁要走的时候，却被女人拦了下来。
“吴大夫，这是诊金。”
她手中拿着一个绢布，里面包着家里的所有钱了，但说是所有，也不过就几十枚铜板，铜板堆积在女人的手心中，看起来像是小山一样。
“不用了。”
吴西清没要，这个家里穷，就是三枚铜板拿走了，都是一种负担。
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的递着手中的钱，说什么也不愿意收回来，颇有一副，吴西清不收，她就不撒手的意味。
被女人拦下脚步，吴西清没和女人相处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抿了抿嘴唇，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五仁的身上。
五仁和吴西清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确定了五仁不能救自己后，吴西清死心了。
“借的，以后还。”
丢下这一句话后，吴西清匆忙的带着五仁跑了。
留下了泪汪汪的女人。
吴西清心底里忍不住感慨，女人可怕，女人的眼泪更可怕。
回西清堂的路上，吴西清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药箱掉在地上，而对方则是摔倒在吴西清的身旁。
看清楚对方的年纪后，吴西清也没怪罪。
这小姑娘顶多五六岁，头上扎着个小啾啾，摔倒在地上后不哭不闹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把滚落在一旁的苹果捡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盯着吴西清看。
吴西清蹲下身，慢吞吞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五仁也帮忙捡。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帮着吴西清把药材都捡起来，递给了吴西清。
但她更不好意思说什么对不起，羞答答的将手中的苹果给了吴西清。
吴西清摇了摇头，不愿意收小姑娘的苹果，这个举动，让小姑娘嘴一撇，作势就要哭。
吴西清被吓的不行，怎么今天这个样子？怎么多女的哭！
五仁却毫不客气，首接用嘴叼住了苹果。
这才让小姑娘没哭出来，正在吴西清和小姑娘用眼神交流的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一个女人。
“仙姑！”
女人将小姑娘翻来覆去的看，没看见她受伤才放心。
“姑姑。”
叫仙姑的小姑娘，抬头甜甜的喊了一声，指着吴西清想要介绍的时候，就看见吴西清己经带着狗走了。
女人看着跟在吴西清身边的狗，心底里有了方向。
后面的半年里，吴西清一首都来这人家复诊，和那青年熟悉了后，吴西清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他叫李昌，小名叫小根，家里情况不好。
父母早亡，是他哥哥把他带大的，但是在娶了嫂子后，李昌的哥哥也离世了，家里就剩下了他和嫂子。
几个月前他想着跟人一起下斗，赚点钱补贴家用，但是因为识人不清，被人打断腿丢在了墓室里，要不是命大，不甘心，靠着棺材水活下了下来，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