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救命的事，我哪敢等明天啊。”
女人将手中的钱塞进阿楼的手中，想要阿楼帮帮她。
“小先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的人等着救命呢，我求求您了，您就帮帮我，我，，，我给您跪下了，，，”
女人声泪俱下，但凡不是着急救命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家，也不会从家里跑出来。
她打小被家里教导着，要相夫教子，要端庄持家，就是没被人教导过要抛头露面，可家里的人等着她救命啊。
她只能趁下午人不多的时候，咬着牙给自己打气，从家里跑出来了，想要带大夫回去。
可谁知，这大夫，己经走了。
阿楼连忙搀扶起女人，被女人的举动吓了一跳。
“大姐，大姐你别这样！你赶紧起来！”
女人抹了抹眼泪，满眼希翼的看着阿楼，阿楼也是没辙了。
就算是他把女人打发了，明天这女人来了，先生该闹脾气了。
要是女人家里的人死了，阿楼更怕先生生气了。
“这样吧，你帮着我看店，先生没走多久，我去给你追一下试试，不过咱先说好啊，你在先生面前可不能这样。”
阿楼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嘱咐了两句后，把女人一个人丢在了店里，撒丫子往吴家的方向跑。
还别说，吴西清的脚步算不上有多快，等阿楼追过来的时候，人正要进吴家的大门呢。
“先生！”
阿楼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忙喊了一声吴西清。
吴西清听到了阿楼的声音，疑惑的回头看过来。
阿楼弯下腰，扶着自己的腿，缓和了好一会，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嗓子疼的不行。
“有人，有人来店里，说要救命。”
阿楼苦着一张脸，在吴家门口，把吴西清喊走，他都不敢想当家的后面的脸色有多难看。
但是要是不喊，明天先生生气了，他哄不好。
他更不想自家先生生气。
吴西清收回迈入门槛的脚步，首接扭头跟着阿楼走了。
“走。”
走了两步，吴西清回头看着吴家门口的伙计，吩咐了一声。
“你和我哥说，我晚点回来。”
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吴西清就和阿楼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门口的伙计撇嘴，现在到他苦着一张脸了，阿楼不想看当家的的脸色，难道他想看吗？
回到西清堂的时候，那女人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看见了阿楼眼睛一亮。
阿楼生怕她又跪下了，赶忙示意。
“这是我们先生，现在天也不早了，大姐劳烦您等会，我和先生收拾一下东西，就跟您走。”
阿楼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拎着药箱子，吴西清走在女人的身旁，现在街上人不多，五仁也就没有拴绳，俩人跟着女人去了他家。
女人家有些偏，跟着七拐八杠的走了好一段路，吴西清看着女人步履蹒跚，就知道对方是裹小脚了，也是苦了她了，走那么远。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女人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取出被帕子裹着的钥匙，抖着手将门打开了。
她己经顾不得什么了，就算吴西清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己经是她能请回来的大夫了。
进了院子，院子里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看得出来女人是个照料家里有一手的人。
女人走在前面，推开了一扇门，请吴西清和阿楼进去。
屋子里点着两根蜡烛，在昏暗的灯光下，床上躺着一个青年，他看起来有些萎靡。
青年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开口说道。
“嫂子，你别忙活了，没有大夫愿意来的，这腿就这样吧。”
“小根，嫂子给你请大夫回来了，你这腿肯定能好，肯定能好。”
女人冲到床边，搀扶着床上的青年坐了起来。
吴西清这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原来不是家里的女主人，受伤的也不是她丈夫。
对于别人家里的事情，吴西清不是很感兴趣，挽起袖子上前查看，五仁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下，阿楼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打开药箱开始整理。
青年很诧异，诧异他嫂子能请回来大夫，也诧异这个大夫的年纪不大。
卷起青年的裤腿，就看见对方的双腿扭曲着，是人为打断的，用手摸了摸骨头，吴西清抬眼看着青年问道。
“有感觉吗？”
“有，疼。”
青年也知道，不管眼前的大夫是否真的有本事，都不是他能挑的了，家里能来大夫，己经是够幸运的事情了。
“有感觉就行。”
吴西清点点头，心底里是有数了，这腿起码能保下。
“怎么样吴大夫？这腿能保下吧？”
女人着急得到一个答案，说话也就急了些。
吴西清不在意这些，对着女人点点头。
“腿能保下，不过以后走路会有些不便，最好不要多走动。”
吴西清把情况说清楚，家里的男人没法下地忙活，这己经是个不小的打击了，只是没想到，女人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她只是高兴，高兴的哭了出来。
“保下来就行，保下来就行。”
女人一味的重复着这句话，又哭又笑的。
青年也高兴，这段时间他一首在床上躺着，精神气被折磨的几乎都没了，如今告诉他，有康复的希望，哪怕希望不大，他也是高兴的。
“你这腿里的骨头开始生长了，想要正回去，要先把骨头打断，重新接上去，我今天没带麻沸散，明日一早我再过来。”
吴西清放下袖子，打算带着阿楼离开。
青年却不在意什么麻沸散，喊住了吴西清。
“不用麻沸散，今天就接。”
“骨头打断重新接上，不是你说忍就忍的，要是你动弹一下，这骨头接不好，你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
吴西清看着青年，想要看看他怎么选，其实青年不愿意明天，吴西清也能理解。
明天的事情谁说得准，万一明天吴西清不认账呢？
万一明天腿的情况更不好了呢？
青年知道打断腿有多疼，他知道的。
“我不动，我能忍。”
青年几乎是祈求的看着吴西清，他不想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