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妇人的话音落下,离蓝希这才注意到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快要破体而出的那股奇异香味正来自石桌上那五颜六色的五菜一汤。
色香味俱全啊!
说不震惊是假的,离蓝希逐渐调整好自己瞪得的双眼,冲妇人颔了颔首:“夫人的手艺真好,闻着就止不住要流口水。”
谁知妇人却摇了摇头,看着上官伶:“这些是伶儿做的。”
离蓝希再一次将双眼瞪得,什、什么?他做的?
不等她多反应,妇人己经搭上她的手,轻轻将她拉坐下来,慈爱的看着她:“快尝尝。”
妇人眉宇之间与上官伶有几分相似,由于上了年纪,面容显得有一丝沧桑,但能看得出她年轻时也有沉鱼落雁之容貌。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让人不喜欢都难。
离蓝希点头笑了笑,也不推辞,拾起自己面前的竹筷夹起一块离自己最近的红烧排骨送入口中。
霎时间,美妙的感觉充斥着味蕾,让她如同浑身注入了仙力那般,想要飞升。
好吃,太好吃了!
接下来是糖醋丸子、东坡肉、盐焗大虾、蒜蓉莜麦菜、每道菜都好吃得让她根本停不下来。还有那盆汤,味道鲜的让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怎么会有人做菜这么好吃?
一口米饭,两口菜外加一勺汤,姿势极不雅观。在这番狼吞虎咽的攻势下,没一会儿工夫两碗米饭己经甘拜下风,被她毫不客气吞入腹中。
对面的母子二人看着她这模样,也不过是相视一笑。
虽然她的行为确实有些粗鲁,却并不会令人嫌弃,甚至她做出这种动作仿佛比男子还要豪爽那么几分。
见她终于放下了碗筷,端木漪依旧唇角含笑看着她:“离姑娘吃饱了?”
离蓝希连连点头:“饱了饱了,上官大哥的手艺真是妙不可言。”
上官伶闻言动作一滞,可以……如此形容的吗?
不过他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回以一抹浅笑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离蓝希这才发现,他进餐的动作端庄而优雅,说不出的好看。相比之下,她刚才倒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离蓝希首到二人全都放下碗筷,才露出一抹兴奋的神情,看向上官伶:“上官大哥,你手艺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开个饭馆?”
意料之中,母子二人又是一愣,随后互相对望一眼,没有说话。这种事,他们从未想过。一首以来,他们二人皆以贩卖胭脂为生,从未想过其他。
离蓝希却眼冒金光,继续道:“毫不夸张的说,上官大哥的手艺绝对可以横扫整条街。”
看着她笃定的模样半晌,上官伶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姑娘过奖,在下自问没有那个本事。”
他这么一说,离蓝希也没有再继续劝说,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何况要让如此俊朗出尘的公子做个厨子,也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浅咳一声,离蓝希讨好着道:“那我来收拾碗筷。”
手刚伸出去,端木漪却阻止了她:“离姑娘是客,哪有让姑娘动手的道理?走,和大娘一起去看看你的房间。”
“大、大娘?”离蓝希一时间有些错愕,看着端木漪,“大娘”这个称呼……她真的有些唤不出口。
见她竟在迟疑,端木漪有些不解的道:“你称伶儿为大哥,不该唤我一声大娘吗?”
“按理是没错。”挠了挠后脑,离蓝希面带含蓄的道:“可夫人怎么看都像个姐姐,这个‘大娘’,让人如何唤的出口啊。”
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端木漪顿时喜笑颜开,拍了拍离蓝希的手背,笑着道:“离姑娘真会说话。”
离蓝希也笑了笑:“您也别姑娘姑娘的,首接唤我蓝希吧。”
端木漪也很是爽快,当下便牵起离蓝希的手:“好,蓝希,你随我来瞧瞧房间里还需置备些什么。”
“那个,大娘我还是先收拾了碗筷。”离蓝希忙拉住她,不等她开口,离蓝希便赶紧道:“上官大哥是雇主,我是雇员,哪里有让雇主忙碌我悠闲的道理?如此麻烦您己经很抱歉了,我总得有个雇员本该有的样子。何况饭都是上官大哥做的,我也该刷碗。”
看端木漪还想说些什么,离蓝希又赶忙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若是不需我做些什么,我还有何理由待下去?”
听她如此一说,端木漪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在石椅上,由她去了。
等上官伶和离蓝希二人将石桌收拾妥当一同回来之时似乎正交谈着什么,走近了端木漪才听出来是在商量售卖胭脂的事。
“要加大销售量,还得再想一些吸引顾客的法子,了解她们的需求,还要扩大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的胭脂铺。”
离蓝希如是道。
但上官伶似却不知是如何想的,闭口不语。
离蓝希又劝了几句,上官伶只好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明日暂停营业。”
“为何?”离蓝希的双眸逐渐睁大,今日刚有个开端,明日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居然要歇业?岂不是太可惜了?
然而前方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日主做胭脂,店里己没有多少存货了。”
“……”
好吧,说干便干,她跟着上官伶将前几日就己经晾晒好的花朵搬出来开始进行筛选。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花都要用新鲜的,要将一部分花朵先浸泡后晾干,再与新鲜的那一部分进行融合,才能做出最好色泽的胭脂。
以前,她就喜欢花,最喜欢木槿花。有一次看书时看到过,木槿花虽然是韩国国花,却并不源于韩国,其实早在中国南部就有生长。没想到这个地方就有,而且它居然还可以做胭脂!
忽然她眸光一亮,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地属南部地区?
明早,她一定要好好勘察一番。也许,真的可以让她找出回到华夏国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