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寿康宫,姜不语向惠帝躬身辞别。
姜去寒笑吟吟地挥了挥手,太子脸色阴沉地上了轿子,向东宫方向而去。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这小王八羔子对姜去寒的恨意,从-50涨到了-80!
可惜,他的命运早就已经定下。
有些小聪明,但却没有大智慧,有事上脸。
这是姜去寒对杂种太子的最终评价。
回头看了一眼寿康宫的匾额,姜去寒扯了扯衣领。
“冯阳,回养神殿。”
修炼一道,讲究精气神。
养精蓄锐,吐纳炼气。
精与气,都可以通过修炼提升。
唯有这虚无缥缈的‘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修炼。
这养神殿之名,便是由开国皇帝亲自题字命名。
也是历代帝君日常生活、修炼之地。
冯阳得了令,拂尘一挥,下令给一班小太监们起驾。
独自坐在龙辇暖阁内,姜去寒这才有了独处的时间。
在暖阁内一番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面铜镜。
内心稍有波澜,姜去寒照了上去。
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这具身体的面相说不上帅气逼人,但也称得上中庸耐看。
普普通通的脸庞,没什么闪光的地方。
对着铜镜,心中默念一句探查。
眼前同样出现了一行行小字——
『姓名:姜去寒。』
『寿元:25/36。』
『头衔:大康皇朝康惠帝、穿越者、傀儡皇帝。』
『实力:后天二品。』
『秘密:穿越者,最强昏君系统使用者、受益者,知晓太后、太子、首辅、贤妃之间的秘密。』
…
“朕……算了!”
姜去寒看到自已的面板,有点想骂人!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穿越到此不到两个时辰,姜去寒看了四个人的面板。
实力最强的,毫无疑问是董太后。
这家伙居然是太玄宗上一代的圣女!
太玄宗,大康皇朝内的顶级门派,属于道教一脉。
乃是大康皇朝敕封的护国教派。
当年,大康皇朝的开国皇帝姜无忧,就出身于太玄宗。
不过根据皇族密卷记载,当时皇朝始祖只是太玄宗内默默无闻的外门弟子。
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姜无忧居然修为暴涨,最终脱离太玄宗,成就了霸业。
碍于香火情分,再加上太玄宗底蕴深厚,所以才敕封为护国教派。
这董太后是上一代太玄宗圣女,属实是让姜去寒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修为达到了先天之境。
这老太婆还有一百多年好活。
就算是她那不成器的弟弟,也有四十多年好活。
太子姜不语,也能活到五十多岁。
而自已,居然只能活到三十六岁,这就有些让人绝望了!
“哎,十三岁就熟知男女之事……三十六岁……也算是正常吧!”
回想前身记忆中的那些香艳镜头,姜去寒就觉得口干舌燥。
这大康皇宫之内,只有皇后尚是处子之身。
其余妃嫔,不少都被康惠帝宠幸过。
夜夜笙歌,荒淫无道,说的就是前身。
这样作死的结果,就是寿元被大打折扣。
“元阳泄去太多,往后没有修炼到先天之境前,绝不可轻沾女色!”
“但愿……一切顺利吧!”
太后的寿康宫,距离养神殿颇有些距离。
乘坐龙辇,也要走上一个时辰。
姜去寒想着当下的状况,不一会身子骨就乏了。
打了个哈欠,昏沉沉地躺在暖阁里睡着了。
就在姜去寒与周公推心置腹之时,首辅董柯进了宫,直奔寿康宫而去。
寿康宫内,贤妃早一步到来,跪在床榻前伺候着董太后,亲手为她捶腿。
董柯走进寝殿后,瞪了贤妃一眼。
贤妃识趣地向太后辞行,坐着步辇去东宫探望儿子。
董太后屏退了寝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
殿内只剩下两姐弟。
“长姐,那白痴儿真的想要退位?!”
“他真愿意让语儿当皇帝?!”
儿子李代桃僵当皇帝,这姜家的天下将来就是董家的。
这让董柯如何不激动?
董太后还没说出只字片语,董柯就已经开始颅内高潮!
“哼!”
冷哼一声, 董婉亦如年幼时那般,瞪了自已亲弟弟一眼。
两人乃是一母同胞,一个是嫡女,一个是嫡长子。
一直以来,董婉不论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还是太玄宗一代圣女,亦或是成为皇后、太后。
都非常宠溺自已这唯一的亲弟弟。
然而,自已这亲弟弟都四十好几了,处事居然还是这般毛躁。
这让她颇为恼火。
一声冷哼,吓得董柯立刻闭嘴,眼巴巴地看着董太后。
眼瞧着自已的咳嗽大法依旧管用,董太后这才开口:“姜去寒他……一直在装疯卖傻!”
“什么!?这不可能!”
董柯听了长姐的话,一对牛眼瞪得老大。
他可是看着姜去寒长大的,这蠢货有多蠢,一桩桩一件件,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
“从小装到大,能装二十年,也够难为他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藏拙,怎么装疯,怎么卖傻!”
“只有傻子,才会认为他是蠢货!”
最后一句话说完,董太后意味深长地瞥了自家亲弟弟一眼。
可内心中,又补充了一句——我过去也认为他是蠢货!
长姐那讽刺味十足的眼神,让董柯羞愤难当。
眉头紧簇,脑筋急转后,才用迟疑的语气,分析道:“不可能啊!”
“教授他识文断字的师父,传授他武功的高手,我们都提前知会过,他怎么可能不蠢不笨?”
“你呀!”
董太后摇摇头,懒洋洋地站起身,坐在床榻上,将自已的推测说给董柯听——
“那些师父虽然没有教会他什么,但还有那群阉人在他左右!”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嫔妃与他厮混在一起。”
“那里面,可不乏熟读经史子集的名门闺秀。”
“他学得一些韬光养晦的道理,还是有门路的!”
“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想的那么仔细,给了他可乘之机!”
董太后分析的头头是道,董柯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末了,问了一句:“长姐,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要不要……”
话说一半,董柯比划出一个削首的动作。
“那倒不必,到底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看了亲弟弟一眼,董太后叹气道:“何况,他也只想富贵一生,还真想要传位给不语。”
“再说,他也没几年活头……”
“我观其状,常年沉溺女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
“短则四、五年,最长不过十年,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