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瓷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都是成年人，嘘——”
潘金金看一眼茫然无所措的潘金金，然后一把揽过黎瓷的肩，小声道，“这孩子，连自……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黎瓷看了眼双眼无辜茫然的章一杉，拍拍人肩膀，“下学期的健康教育，认真听一听。”
章一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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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晚，清冷调的月光落在地面，尽显孤寂失意。
喻朝阳看着手机上微信共享位置的页面，心里七上八下，早知道就不答应来见谢娇娇学姐了，这地方虽然在明城戏剧学院的校园里，可瞧着怪渗人的。
“汪汪——喵呜——”
“喵——”
没有监控，野生小动物时不时的来溜达晃悠，白日里听着觉得悦耳，晚上听着喻朝阳只觉得心里打鼓，怕得紧。
“过来。”
熟悉温婉的嗓音，此刻沾染上骇人冷意，是谢娇娇的声音，她一身夜行衣，全副武装的混迹在夜色中。
人不人鬼不鬼的，口罩下的脸色，惨白无血色。
万肆要去菲尔国的消息她听说了，万肆和黎瓷在一起的消息她更听说了！嫉妒怨恨不甘，最终化为满腔蓄势待发的恨意，凭什么他们过得这么幸福，她却要这么痛苦的活着！
爸妈知道她被退学的消息后，明里暗里骂她不争气，说她是个废物败类，白瞎几十万供养她读书！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货，还有什么脸面回家！
外人的嘲讽尚且在情理之中，可家人的蔑视与不屑，才是刺入人心最痛的那一把利刃，锋利刺骨万般疼痛，却不见半点伤痕。
亲情伤人，向来如此不见血却处处皆是血。
“学，学姐，你……”
不过才几天没见，喻朝阳印象之中温婉恬静、宛若冰山雪莲般的人上人学姐，却变成这副狼狈样子，眼睛里面全是血丝，哪怕有口罩的遮挡，可也能叫人感受到她的疲倦憔悴。
如今能站在她面前，大概全凭意志力。
“你喜欢万肆。”
谢娇娇开口，陈述句语气笃定道。
“学姐我……”
喻朝阳面露难色，当初她能进风向标摄影社，谢娇娇学姐背地里没少帮忙，否则她也不能那么顺利的进社团，更不可能经常见到那高不可攀的万肆学长。
“我知道你喜欢万肆。”
谢娇娇轻笑一声，她自诩看人的目光还算长远，可却让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给欺了，万肆能看上黎瓷？那还不如万肆和喻朝阳在一起更叫她信服些。
而至于让喻朝阳入社团，看似她大方，实则是一招险棋。
谢娇娇和万肆并肩作战多年，却始终不知道万肆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她也就找不到想要模仿的模型，让喻朝阳区试探，可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大好的追人机会竟然陪着亲妈去胡吃海喝的玩儿？呵算了。
懒得吐槽妈宝女。
“但万肆现在和你的室友黎瓷在一起了，你和我，都没有机会了。”
谢娇娇背靠在墙壁上，喻朝阳只觉得对方气势凌人，下意识的想要躲。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
余下的话，不用谢娇娇点名，喻朝阳自然心领神会，她们的目的，都只是为了万肆。
可若是解决掉黎瓷之后呢？确定能做的万无一失吗？
事后追责……喻朝阳自认自己不是聪明人，她如何能算计的过去谢娇娇，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尤其是在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上。
“学姐，其实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万肆学长了。”
喻朝阳突然话题不明的开口，谢娇娇说着夺人清白计划的嘴只得停下，按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听喻朝阳说。
“只是匆匆见过几面，我就喜欢上了万肆学长，再到后来努力和他在一个学校，再到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更可笑离谱的是，别的女生竟然会是我的室友。”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万肆学长，可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尤其是在万肆学长没有所有权的前提下，总会幻想自己是不是能有一个机会，哪怕微乎其微，也想要站在他的身边，这就是暗恋。”
喻朝阳紧张的说了一长串的话，将她内心的软弱阴暗，全部告诉谢娇娇，“不是每个人都能暗恋成真，也不是每个人的暗恋都能像偶像剧那样有美好的结局，也许我就是不幸运的分子之一。”
“我没有那样宽广的心胸，去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获得爱情，而这份幸福却不是因为我。”
“可比起遥不可得的万肆学长，我更在意的，是我的妈妈。”
因为有妈妈，所以她不能做混账糊涂的事，爱人重要，可是亲人也同样重要。人人都说她是妈宝女，也说她敏感多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妈妈，她肯定活不到现在。
“你……”
谢娇娇没想到她会被拒绝，更没想到拒绝她的理由，竟然会因为那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亲情拒绝她，疯了？
“你就因为你的妈妈，拒绝我？”
“你想好了？真的要放弃万肆？”
谢娇娇就差一把把喻朝阳的脖子掐住，忍了好一会儿才压着怒火问出口。
喻朝阳点头，谢娇娇首接一个锁喉，掐住她的脖颈，笑意阴森寒冷，“喻朝阳，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谢娇娇的精神状态不甚正常，远远超过一个正常人情绪稳定时的激素波动。
“我喊你来，是让你帮我的，不是让你说废话的，懂？”
她手下用了全力，喻朝阳双手握住谢娇娇的手腕，都不曾让其松动分毫，“你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谢娇娇语气稀松平常的问，娇美好看的面容尽显恶意，凶相毕露的狰狞目光，让喻朝阳心底再三发沉，她也用尽全力和谢娇娇对抗，低声嘶吼却无一人应答，“救我，救救我……”
“求，求你……”
谢娇娇病如疯魔，与索命的黑白无常无甚区别，“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