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院子中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丞相和祝长明也噤若寒蝉,生怕多言一句,便将自已卷入其中。
然而,他们不吭声,不意味着皇帝真的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太子,今突然向御凌王发难,称其府中有通敌的书信。为验证真假,朕亲自带人前来搜查,可……朕怎未见你所说的书信?”
祝长明闻言,战战兢兢地看向祝梵音,两人目光交汇之际,
祝长明在祝梵音眼中,瞧见了那得逞的笑意。
原来那信不是她和匈奴王子的往来,而是祝梵音在南裕村搜集而来的百姓申冤书!!
祝梵音一开始就知道自已的计划,她故意顺水推舟,任由自已将皇帝带领此处,就是为了将南裕村的事情直接暴露在皇帝面前。
“是……是她故意陷害儿臣,她早已知晓我的计划,故意顺水推舟,将父皇引到此处。”
安柏然见此,重重地冷哼一声,全然不顾皇太子的颜面,直言驳斥道:
“照此说来,殿下是承认设计陷害御凌王了?”
祝长明一惊:
“我没有……我,我说的皆是实情,她确实与匈奴王子有所牵连。”
“那证据呢?殿下莫不是要说,人证死了?”
“人证的确自杀了!可我所言属实啊,父皇……!”
“住嘴!”祝乾禛一声冷喝,瞬间止住了祝长明的话语。
“你所说之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这些年,朕念你是长子,性子沉稳,才立你为太子。不期望你有多勤政爱民,只盼你能克已复礼,为下面的皇弟皇妹做好表率。可你呢!这些年愈发张狂放肆!”
这一顿毫不留情的训斥,将祝长明吓得呆若木鸡。他始终挺直身子,神情呆滞地望着祝乾禛,
丞相见状想要求情,可刚一抬头,却见祝梵音正目光淡淡看着自已。
这一眼让丞相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得生生咽下。
“御凌王!”
“儿臣在!”
“自今日起,城外南峪村百姓的冤案,全权交由你负责调查。责令兵部尚书孙之洲、大理寺卿宋宗铭两人配合你全面彻查此事,务必将南峪村背后的势力,为朕连根拔除!”
这番话犹如惊雷在祝长明和丞相头顶炸响,
两人低垂着头,不敢言语,冷汗如雨般落下,浸湿了二人的衣襟。
祝梵音恭敬领命:
“儿臣领命!定不辜负父皇所托。”
祝乾禛冷眼扫过二人,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御凌王府。
禁卫军统帅南巳也率领众人快步离去,
方才还拥挤的御凌王府,此刻骤然安静下来。
丞相和祝长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目光狠毒地盯着祝梵音,
“王爷好手段啊!竟连陛下都被你算计进来了。”
祝梵音尚未开口,便见安柏然率先反驳: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事情是你们挑起的,陛下也是你们带来的,这与我家小梵音有何干系?”
“你……!”丞相被安柏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我什么我?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们自已蠢笨如猪,难道还怪我们聪慧过人?”
安柏然身为武将,骂起人来直中要害,从不拐弯抹角。
能与他对骂且不落下风的,整个朝中也没几人。
就连丞相也只能吃瘪,干瞪着眼。
“妹妹,那人是你故意让我抓到的吧?”
“什么人?本王听不懂!”
“呵,行,此次是本宫失策,你等着,本宫不会让你一直这般顺遂。”
“好,本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