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府邸在灵璧城的北城,就像一位藏身尘世、低调内敛的雅士。从外面看,整体是青灰色的,墙体用质地优良的砖石砌成,这些砖石久经岁月打磨,上面留下的斑驳痕迹,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透着古朴厚重的韵味。飞檐翘角的设计简洁流畅,没有那种雕龙画凤的奢华样子,只是在檐下角落,有几处若隐若现、像云纹似的精致纹路,不经意间看到,会觉得特别精巧,尽显低调的讲究,仿佛是一位含蓄内敛的雅士,虽然不张扬,可骨子里的华贵藏都藏不住。
府邸的大门,乍一看很普通,是深褐色的实木材质。不过要是仔细瞧,就能发现那细腻的纹理里,好像藏着山川的脉络,透着不凡的气度。门上的铜把手,被岁月得泛起柔和的光泽,不是那种金光闪闪、很浮夸的感觉,倒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沉稳又内敛,在低调之中尽显岁月沉淀下来的奢华。大门两侧的石墩,雕刻着简洁传统的图案,用质朴的线条勾勒出花鸟鱼虫,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能看出是精心雕琢的,默默体现着府邸的格调,就像古老的史书,记录着家族往昔的故事。
走进府邸,庭院布局错落有致,就像一幅天然的山水园林画卷。蜿蜒曲折的小径像灵动的绸带,穿梭在绿植花丛间,连接着各个院落。回廊的柱子都是统一的深色实木,没有过多修饰,单靠材质本身的厚重感和规整工艺,就展现出低调的奢华,就像沉默不语的卫士,守护着庭院的宁静。院落里的绿植修剪得恰到好处,翠竹摇曳,像君子临风,沙沙作响,奏出自然的乐章;松柏常青,如同坚毅的战将,傲然挺立,守护着一片绿意。点缀其中的花卉也都是素净淡雅的品种,不争不抢,淡雅的雏菊露出微黄的花蕊,清幽的兰花散发着缕缕幽香,让整个庭院弥漫着低调高雅的韵味,宛如一幅用淡墨晕染的画卷,满是诗意。
府邸里的庭院层层递进,每一进都别有一番静谧雅致的味道。青石板地面平整光洁,缝隙间偶尔会有青苔冒出来,像顽皮的孩童,透着自然的生机,给古朴的庭院添了一抹灵动的绿意。庭院角落有古朴的石井,井沿的石头被岁月打磨得圆润光滑,好像被时光轻轻抚摸过。石井周围环绕着不知名的小花,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看似随意散落,实则是精心营造出的清幽景致,尽显低调奢华的生活意趣,仿佛是世外桃源,隔绝了尘世的纷扰。
在庭院内的小院里,站着一位十五岁的少年,身姿已经略显挺拔,就像春日里茁壮成长的翠竹。面容恰似春日初绽的花朵,透着清新帅气。剑眉斜斜飞入鬓角,像利剑出鞘,双眸深邃得如同幽潭,没有少年该有的懵懂青涩,反倒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只要看一眼,就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沉稳与深邃,就像洞悉世间百态的智者,在这小小的庭院里静思天地。
“少爷,族长叫您去一趟大厅。” 侍女陈静仪迈着轻盈的步子,快步走到陈安之身后,低头拱手,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就像春日的微风,拂过耳畔,带着几分恭敬和亲昵。
陈安之听到陈静仪轻柔的呼唤,慢慢转过身,嘴角轻轻上扬,露出和煦的笑意,像春日暖阳穿透薄雾,暖融融又亲切,轻声说:“静仪姐,你我从小就在一起,情谊深厚,不用这么拘礼。父亲叫我,是为了什么事呀?” 说话间,目光在陈静仪身上悄悄打量,心里暗自庆幸当年偶然的一个念头。想起初见八岁的陈静仪时,她穿着素布衣衫,小脸上满是泪痕和风霜,可还是难掩与生俱来的灵秀之姿,就像蒙尘的明珠,只要擦拭一下就会光彩夺目。前世沉浸在短视频的海量信息里,他自认为练就了一双品鉴佳人的慧眼,收藏夹里上千个美女视频就是证明。那时他就断定,眼前这个小姑娘以后肯定会长成倾国之貌。岁月悠悠过去,如今十多年了,陈静仪就像春日枝头的娇花,历经雨露滋润,愈发亭亭玉立,身姿婀娜得像拂柳,面容娇艳胜过芙蕖,那风姿,比起前世抖音上那些故意卖弄姿态、博人眼球的网红美女,一点也不差,甚至还多了几分天然去雕饰的纯净韵味。
“少爷,礼不可废,这是族规家训。” 陈静仪见陈安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的脸颊悄悄泛起一抹红晕,像天边的云霞,心里像小鹿乱撞,赶忙低下头,轻声回答:“族长大人没说是什么事,只是我瞧见,众长老都已经聚在大厅了,想必是有要事商量。”
陈安之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宠溺,叹道:“你呀,总是这么恪守规矩。” 说完,抬步向前,衣袂飘飘,径直朝着大厅走去,回头朝陈静仪招了招手,“走吧,去看看父亲今天这么郑重,到底是谋划什么事。”
两人沿着蜿蜒的回廊,穿过错落的庭院,不一会儿就走到前院。正厅的朱门半掩着,透出温润的光晕,像神秘洞府散发的幽光。陈安之轻轻推开大门,走进里面,室内光线柔和,像薄暮时分的余晖洒落。几盏简约的羊皮灯笼高高挂着,灯罩上的纹理像天然的云纹,烛光在里面摇曳,散发出温润的暖光,给整个厅堂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幕。桌椅摆放得很整齐,都是用深色名贵木材雕琢而成,木材的纹理像山川脉络,天然成画,样式古朴大方,没有奢靡的雕琢,只在扶手、桌沿等细微处,有浅浅的雕花点缀,就像点睛之笔,线条流畅自然,彰显着匠人的精湛工艺,宛如岁月沉淀下来的艺术珍品。墙上挂的字画虽然数量不多,却都是当世名家的手笔,笔触灵动,藏着乾坤万象,隐隐飘散着墨香,没有刻意炫耀的感觉,却像无声诉说着家族底蕴,给这空间增添了几分深厚的文化底蕴,透着低调却不容小觑的奢华气息,就像隐世雅士的书房,质朴之中藏着高雅。
几位长老早就坐在左边,正轻声说着族里的琐事。听到门响,众人都抬眼,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陈安之见状,神色恭敬,上前一步,拱手作揖,礼数周全,嘴里依次说道:“大伯、三叔、浩文叔、立农叔,侄儿有礼了。” 然后,步伐沉稳地走向右上首座位,安然落座。陈静仪像影子一样,在他身后低头站着,身姿挺拔如松,安静又乖巧。按道理,在这么庄重的族会场合,侍女本不该在场,可陈安之从小和陈静仪形影不离,走到哪儿都带着她,时间长了,族长陈世远见惯了,也没干涉,众人知道这位少主的脾气,也就不当回事,觉得很平常。
大长老陈世严目光慈爱地看着陈安之,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洪亮地笑道:“安之啊,你现在可不得了,已经突破到凝元境了,在咱们灵璧城,也算个崭露头角的小高手啦!可不能再整天窝在院子里,像那久不见光的春笋,都快闷得发霉啦!” 说完,爽朗大笑,声音震得屋梁都响,满是对晚辈的期许和调侃。
二长老陈世杰也满脸笑意,接着说:“正是,正是!安之,你好歹也是我陈家少主,别整天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的世界精彩着呢,也该出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话语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亲昵。
陈家上下都知道陈安之的习性,他不喜欢外出抛头露面,整天就守着自已那一方小院,要么潜心修炼,要么静思冥想,就像遗世独立的隐者,对外面繁华的市井、山川江湖好像都不关心。大家虽然不理解,可也没办法,现在逮着机会,自然都纷纷打趣他,一时间,大厅里欢声笑语,热闹得像节庆集市。陈安之被众人调侃得脸都红了,只能苦笑着摇头,心里暗自琢磨:在这个修仙世界,凝元境不过是像蝼蚁一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强者的垫脚石。这外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要是哪天运气不好,碰上某个带着主角光环、心高气傲的家伙,就因为看我不顺眼,抬手就能把我灭掉,那可怎么办?像我这样,身为一族少主,天赋又挺出众的,在那些天命主角的逆袭路上,可不就是绝佳的垫脚石人选嘛?与其在外担惊受怕,还不如乖乖待在家里,守着静仪姐,赏赏庭院景致,倒也惬意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