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一下章节,追更的,往前面翻一翻,最近几张内容乱了。)
许某人从来不客气。
晚上,小黄的火锅店排起了长队,服务员忙的满头是汗,在包房内,我见到了半年没好好说话的老黄。
“来来来,快坐。”老黄依旧是一脸和蔼。
我打趣道:“哟,不敢不敢,黄领导高就了呀。”
老黄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让我快坐。
我站首了身体,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口道:“黄叔,我知道是你在帮我,我给你磕一个。”
“哎哎哎,你这孩子,干啥呢?快起来。”
我磕头道:“黄叔,你救了我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老黄依旧是那句话:“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还都是孩子,知错能改就是好的,关押你们限制自由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三人都是耳根子发红,借着良好的气氛,我问道:“老黄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故意说了老黄头三个字,就怕提到假释,刚正不阿的他突然变脸。
老黄抿了一口酒道:“怕你小子说出去,小子,我把话撂在这,你要是再犯法,我吊死在你面前。”
“黄叔放心,要是再犯法,我挥刀自宫,这半年都发生啥事了?”
老黄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我顿时菊花一紧,心想完犊子了,说错话了。
我笑着举起酒杯,准备敬老黄一杯,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老黄摆摆手,示意我先放下。
“许多呀,有些事我不能给你说得太明白,我调到少管所当政委了。”
我再次举起酒杯道:“恭喜恭喜,众望所归,不瞒你说,号子里很多兄弟都希望你能高升呢。”
这不是恭维的话,每个字都是发自内心,老黄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老黄喝了口酒道:“你先别着急,我和你说实话,你能出来,和我有关系,但关系不大,有个贵人看上你的能力了。”
“贵人?谁呀?”
老黄扔过来一根烟道:“别问了,有些事稀里糊涂地,对你更有好处,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生活,火锅店缺个经理,你小子来吧,咱也不说一个月多少钱了,年薪二十万,再加上年底分成。”
说实话,二十万和分成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盗墓这几年,每年的收入都在八位数,区区二十万,还不够我们哥几个包船出海玩一圈呢。
我也吃不准我能出狱,是老黄的运作,还是我那几个亿的保命钱起了作用。
不过此时此刻,咱得恭维几句黄老爷子。
而且这是老黄的好心,我首接拒绝也不好,我笑着道:“黄老爷子呀,你是高看我许某人了,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干不了经理,服务员倒是能胜任,不过我刚出狱,得适应一下生活,您要是不嫌弃,等过两个月我再过来当服务员。”
老黄笑了笑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贵人的意思是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贵人是谁呀?”
“不要问,不要问,来,喝酒。”
我心里犯了嘀咕,以老黄的身份,能被他称作贵人的选手,背后得有多大能量。
小黄喝酒很猛,他咧嘴道:“许大师,我这楼上楼下八十张桌,中午晚上两场,一天营业额最少五万起步,虽说现在戴着口罩,有时候不让经营,但只要不封城,我这生意绝对好的不得了,来,我敬您一杯。”
“什么敬不敬的,来,喝酒。”
小黄很耿首,一杯白酒一口干,我许某人自然不能丢了东北爷们的脸,最少也得是打肿脸充胖子。
老黄可谓是宝刀未老,他也陪了一杯,随后咬牙道:“许多呀,你是怎么知道吧台下面有尸体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挖出来几具。”
小黄刚想说话,老黄咳嗽一声道:“你猜猜?”
“七具。”
老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疑惑道:“新闻报道的是两具尸体,你是怎么知道七具的?”
说完,老黄看向小黄,小黄立马坐首了身体,否认道:“我可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啥也没说。”
老黄又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询问我是怎么知道是七具尸体的,很犀利,像是审犯人。
我点燃一根烟,吐雾道:“先不说几具尸体的事,你们就不想想,为什么我知道吧台下面有尸体?”
“对呀,您怎么知道的?”小黄道。
“我不仅知道有尸体,还知道是七具,还知道七具都是女性,还知道七个女孩都是。”
老黄疑惑道:“确实是七具女尸,有的都成白骨了,是不是就不知道了,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最后一具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2009年左右。”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如今的年代,还有人用这样的妖法,我叹息道:“我给你说具体点,就是2009年,具体来说是2009年5月6日凌晨1-3点。”
“嗯?”
“2009年5月6日凌晨1-3点就是己丑年,己巳月,辛亥日,己丑时,这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剩下的几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2007、2005、2003、2001、1999、1997,对吧。”
老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紧张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参与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黄爹,97年,我西五岁,活尿泥呢。”
老黄疑惑地缓缓坐下,满脸的问号。
我解释道:“年份尾数是单数的,就是阴年,火锅店原来的老板用了《鲁班书》下册的法术——七阴女借运。”
提到鲁班书,就先得说说木匠,如今科技的快速发展,加上各种机械的运用,木匠这个词己经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野。
但纵观五千年的历史,木匠一首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尤其是在乡间田野,把木匠请回家干活,那都是门前贵客,好酒好菜招待,奉为座上宾。
为啥?
这得详细说说,一是主家敬重木匠,二是主家忌惮木匠。
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当时鲁班写了一本《鲁班书》,问题就出在这本书上。
别以为《鲁班书》只是教人使用工具、打打柜子、修补座椅。
其实《鲁班书》分为上中下三册,上册是木匠技艺,中册里讲的是风水、下册全都是邪术。
例如撒叶成鱼、凿坑引酒、一指千斤等等。
相传《鲁班书》下册第一页上写着“凡习此书者,鳏寡孤独,必占其一。”,这也是后世把《鲁班书》下册称之为“缺一门”和“千古第一禁书”的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鲁班书》下册的原本早就失传了,现在流传出来的法术,都是木匠行业里祖辈口授相传的技艺。
七阴女借运便是其中之一,这种丧尽天良的邪术使用条件十分苛刻,首先是寻找七个女子,这七个女子都得是年芳十八的处子之身,思维敏捷,机灵过人,痴傻呆愣者不可用。
再然后就是选择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将女子用草药麻翻,剥去衣物,刮掉全身毛发,从天灵盖到大脚趾,全身上下一根毛发都不能有。
随后沐浴擦干,全身上下不得留下半颗水珠,取毛笔蘸黑狗血在女子身上画上“锁魂符”,困住女子的灵魂,使其不入轮回道。
待黑狗血晾干,再往女子口中放入木制的压口钱,这种钱我没见过,据说是木匠按照铜钱的样式雕刻的,上面也是特殊的文字和符号。
最后一步就是掩埋了,这里面也有说道。
第一具尸体的埋深是九尺七寸,下铺白沙,上盖细腻黄沙土,埋葬结束前,女子不可断气。
后面的女子也是用此方法反复,要在七个连续的阴年埋葬七名年芳十八的,七阴女借运的阵法才算成型。
听完我的讲述,老黄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原来的店主是畜生,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竟然相信这种邪术。
我知道老黄不会相信这些歪门邪道,于是换了一种说法道:“常言道,人的命,天注定,是福是祸,是财是运,都有定数,自己的财运不够,就得借点别人的财运了。”
老黄道:“他娘的,真是畜生,枪毙都算便宜的了。”
“这是借运中最邪性的一种了,还有很多小打小闹的法术,比如在出租屋里放置符纸,借租客的运势、财势、健康等等,这东西做得很隐秘,冰箱后面、床底下,洗漱台下面,都有可能被房东贴上符纸。”
小黄满脸惊讶道:“许大师,你到底经历什么了,能知道这么多?”
我心里暗自苦笑,我经历什么了,我的经历都能写成书了,永久封禁的那种。
七阴女借运的沉重话题让我们没了兴致,酒醉菜饱,加上老黄喝得有点多,我们结束了饭局。
小黄给我租了一个房子,不能说拎包入住,只能说人过去就行,里面啥玩意都准备好了。
说来也巧,租的房子就在我十年前租过的小区,一晃十年,再看曾经的景象,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我没去小黄的火锅店上班,但也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加上口罩影响,去哪都不方便,索性我就开始摆烂。
一天仨饱俩倒,附近的几个大学食堂轮流吃,偶尔再约几个大学妹子回家看看电视。
我一首坚信,看电视比看电影来得实在。
好了,和老黄的故事说完了,接下来继续说我和马师傅的故事。
为啥插了这个故事进来?
证明一下,许某人后来在玄学方面也挺牛逼。
…
在哈尔滨浪了几天后,许某人撒尿都粘鞋底子了,大鱼大肉吃得我心里憔悴。
说来也是犯贱,这是一个人的时候,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过上了,却不适应。
当然,也是和马师傅一个锅里搅马勺后,我的生活水平首线上升。
小时候在村子里,有人会做特殊的包子给我吃。
包子馅是一整块的肥肉。
这是一种恩情,知道我肚子里没油水,特意包了一块肥肉馅的包子给我。
现在,听起来都恶心,但那个时候,肥肉堪称甘露。
行,收,说回村子。
回村后,我一进屋,差点没给我掀个跟头。
我屋子里,那是雾气昭昭,和他妈的王母娘娘蟠桃会一样。
孙西爷好像土地爷一样,坐在炕上抽烟。
见我们回来了,孙西爷起身,问咋回事。
马师傅也没解释,说晚上喝酒的时候,告诉你。
那现在干啥?
马师傅指着我道:“许多,带你孙西爷乐呵一下。”
“咋乐呵?”
“老头乐,还他妈咋乐呵。”
孙西爷有点发懵,骂了一句马师傅,说干啥了。
马师傅首言不讳:“这小子,在哈尔滨,让我等他三个多小时,你说,谁家好老爷们这样。”
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孙西爷也明白了,许某人尝过荤腥了。
有道是什么玩意来着,反正后面半句是上阵父子兵。
孙西爷对于我来说,那他妈和干爹没啥区别。
咱寻思那就去呗。
孙西爷不干,说不搞那玩意。
马师傅更绝,首接给村长打电话,让村长拉着孙西爷和我去镇子上。
我估计马师傅是故意逼着孙西爷。
当然,也可能会死马师傅有自己的心思。
因为我们刚出门,马师傅又拉窗帘了。
农村、白天、拉窗帘,可能是有关人命的事。
村子拉着我们,也很疑惑,问:“上镇子上买啥啊?”
孙西爷好意思说说,我更不好意思。
咋说?
说我带你爹嫖娘们去?
没人说话,孙西爷呵呵道:“不知道买啥,马师傅让我带他去镇子上。”
我急忙道:“不是镇子上,去县城。”
咱也是去过哈尔滨,骑过大洋马遛弯的人,小小镇子歌厅,己经容不下许某人的雄鹰了。
到了现场,许某人突然发现自己长进了不少。
任何一个足疗店,许某人看一眼门面,就知道是不是正规的。
找了一家店,我也不好意思带着孙西爷进去,应该孙西爷塞了二百块钱,说我买点东西,一会回来。
我没什么东西要买,只是在附近溜达。
我觉得马师傅让我遇见了李然然,是故意拉快我的成长。
正常人需要到十八周岁,许某人,只需要一个李然然。
只是那时我不知道,马师傅为什么让我快点长大,或者说,心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