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浮沉之我在宋朝当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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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续血染蓝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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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商海浮沉之我在宋朝当首富
作者:
车郑赫
本章字数:
7514
更新时间:
2025-07-09

螺蛳巷的清晨是被鱼腥、煤烟和劣质烧酒的浊气唤醒的。沈岩(沈晚)推开“沈氏成衣”那扇歪斜的店门时,巷子里浑浊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小腹深处残留着刀刮般的余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闷胀,缠足布勒紧的窒息感如同跗骨之蛆。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只有那双被靛蓝染得发乌的眼底深处,燃着一点不肯熄灭的冷火。

店堂依旧空荡。唯一的改变,是门板上那块写着“沈氏成衣”的破招牌旁,多挂了一样东西。

不是成衣,不是布匹。

是一幅布。

一幅被精心绷在简陋木框里的靛蓝布样。但那蓝色,并非寻常所见。深邃的靛青底色上,如同被无形的画笔泼洒,晕染开大片大片浓烈、恣意、带着生命律动的暗红!那红色并非均匀,深深浅浅,如同凝固的晚霞,又似泼洒的鲜血,在沉稳的蓝底上蜿蜒流淌、渗透、交融,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原始张力的图案。布匹边缘,还残留着几滴凝固的、如同墨点般的深蓝染料,更添几分粗犷与神秘。

没有文字说明,只有这幅沉默的、充满冲击力的“血染蓝布”,悬挂在破败的店门前,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挑战。

巷子里来往的穷苦人,目光扫过这幅布,无不惊愕地停下脚步。妇人抱着木盆,忘了去洗衣;挑担的货郎放下担子,伸长脖子;连墙角晒太阳的老乞丐也眯起浑浊的眼睛。窃窃私语如同水纹般荡开。

“天爷…这啥颜色?蓝不蓝红不红的…”

“像…像血染的布?真瘆人…”

“这小沈染坊弄啥幺蛾子?挂块染坏的破布出来?”

“啧,看着邪性…”

沈岩背对着巷子,坐在店堂唯一一条瘸腿的条凳上,用一把磨得锋利的剪刀,仔细地修剪着几块靛蓝边角料,对门外的议论充耳不闻。她的指尖因长时间浸染而粗糙发蓝,动作却异常沉稳。只有她自己知道,腰腹间残留的、如同被车轮碾过的酸痛,以及包裹在粗布裤子里、那依旧被厚重月事带紧缚着的、如同浸在冰水里的冰冷粘腻感。

“哗啦!”一盆带着鱼鳞和内脏腥臭的脏水,毫无征兆地泼在店门口,溅起的污点差点沾上那幅悬挂的“血染蓝布”。

“哟!沈老板!”一个阴阳怪气的尖嗓门响起。隔壁杂货铺的王婆子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大清早挂块裹尸布出来,也不嫌晦气?不怕冲了财神爷啊?”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带着看戏的兴奋。

沈岩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放下剪刀,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那点冷火跳跃了一下。她没看王婆子,目光反而扫过门口那滩散发着恶臭的脏水,最后落在那幅悬着的布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裹尸布?”她嘴角扯起一丝极淡、近乎残酷的弧度,“王婆婆眼力好。这布,正是裹了人心,染了人血,才得此色。”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门口一张张或惊愕、或鄙夷、或好奇的脸。

**“此布无名。只唤它——‘血染蓝’。”**

“血染蓝”三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瞬间在螺蛳巷炸开了锅!

“疯了吧!真敢叫这名字!”

“邪门!太邪门了!”

“怕不是染坊毒气熏坏了脑子…”

王婆子也被这名字和沈岩那冰冷的眼神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尖声叫道:“装神弄鬼!染块破布就敢胡吹大气!老娘倒要看看,你这‘血染蓝’能卖几个大子儿!”

沈岩不再理会她。她拿起剪刀,走到那幅绷好的“血染蓝”布样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手起刀落!

“嗤啦——!”

锋利的剪刀沿着布样边缘,裁下窄窄一绺。她捏着那绺蓝红交织、带着毛边的布条,走到街对面一个缩在墙角、浑身脏兮兮、穿着破麻袋片的小乞儿面前。

小乞儿惊恐地看着她,想躲又不敢。

沈岩蹲下身,将那绺布条轻轻系在小乞儿瘦骨嶙峋、在外的脚踝上——那里有一道被冻裂的、深可见骨的溃烂伤口,流着黄水和脓血。

“拿着。”沈岩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塞了一枚铜钱在小乞儿冰冷的手里,“去孙婆子那儿换碗热粥。”

小乞儿捏着铜钱,看看脚踝上那抹惊心动魄的蓝红,又看看沈岩苍白冷漠的脸,懵懂地点点头,一瘸一拐地朝着孙婆子的粥摊跑去。

人群的目光追随着那个小小的、蹒跚的背影。那绺系在溃烂脚踝上的“血染蓝”,在灰暗的巷子里,如同一道诡异的、燃烧的伤疤,刺得人眼睛发疼。

***

三天。

螺蛳巷的“沈氏成衣”店门紧闭,只有浓烈刺鼻的染料气味日夜不停地从门缝里渗出。那块悬挂的“血染蓝”布样,如同一个沉默的图腾,在风吹日晒下颜色似乎沉淀得更加深邃诡异,引来更多的指点和议论,却依旧无人问津。

沈岩将自己彻底关在染坊里。小腹的坠痛稍稍缓解,但身体的虚弱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影随形。她强迫自己忽略这些,如同打磨兵器般,反复锤炼着染布的技艺。染缸里靛青膏的浓度、皂角液的滴入时机、明矾固色的火候…每一个细节都被她推敲到极致。废弃的布头在墙角堆成了小山,记录着一次次失败和微小的进步。

她在染布,也在染自己的心。将恐惧、屈辱、绝望,连同那晚刺目的鲜血和冰冷的杀机,一同沉淀进这深邃的靛蓝和暗红之中。

第西天清晨,沈岩刚推开店门,准备更换那幅被风吹得有些歪斜的“血染蓝”布样,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是隆昌商行那个总跟在周文焕身边的年轻伙计,叫阿青。他穿着干净的靛蓝棉布短褂,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和探究,目光第一时间就被门口那幅诡异妖艳的“血染蓝”牢牢吸住,眼中满是惊愕。

“沈…沈小哥?”阿青回过神,快步走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素布小包裹,双手递上,“周账房让小的送来的。”

沈岩没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阿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补充道:“是上好的松江棉坯布,还有…还有这个月的订金。”他压低声音,“周账房说,三天之期己过,该验货了。”

沈岩的目光落在包裹上,又缓缓移回阿青脸上,声音平静无波:“验货?验什么货?”

阿青一愣:“就是…就是您染的布啊?按之前留的样…”

“样?”沈岩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目光投向门口那幅“血染蓝”,“我的样,在那儿挂着。”

阿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再次看到那幅蓝红交织、充满冲击力的布样,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周账房要的…是匀净的靛蓝…不是…不是这种…”

沈岩没再说话。她转身走进店堂,片刻后出来,手里托着一匹折叠整齐的布。布匹展开一角——正是那晚她成功染出的、纯正、毫无杂色的靛蓝布,质地均匀,光泽内敛,正是周文焕当初留下的标准。

阿青眼睛一亮,松了口气,伸手就要去接:“对对!就是这个!”

沈岩的手却往回一收,避开了他。她将那匹纯净的靛蓝布随意地放在门口的破木桌上,像放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幅悬挂的“血染蓝”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回去告诉周账房。”

“他要的靛蓝布,十文一尺,就在桌上。”

“我卖的布,是‘血染蓝’。”

**“五十文一尺,不二价。”**

阿青彻底傻了!五十文一尺?!江宁府最好的苏绸也不过这个价!这…这染坏的破布…他看看桌上那匹无可挑剔的靛蓝布,又看看门口那幅妖异的“血染蓝”,再看看沈岩那张苍白冷漠、毫无商量余地的脸,脑子彻底乱了。

“沈…沈小哥…这…这…”阿青急得额头冒汗,“周账房那边…”

“话己带到。”沈岩打断他,不再看阿青一眼,转身回到店内,吱呀一声关上了那扇歪斜的店门。

阿青站在紧闭的店门前,看着桌上那匹被冷落的靛蓝布,又看看门口那幅在晨光中更显诡谲的“血染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他不敢再多留,抱起那匹靛蓝布,如同抱着烫手山芋,脚步踉跄地消失在螺蛳巷的拐角。

***

消息像长了翅膀,裹着“五十文一尺”的天价和“血染蓝”的邪乎名字,瞬间飞遍了南城底层。嘲笑、谩骂、看疯子般的眼神,如同污水般泼向螺蛳巷深处那间小小的染坊。

“五十文?他沈岩怎么不去抢!”

“一块染坏的破布,当金子卖?想钱想疯了!”

“我看是染缸毒气真熏坏了脑子…”

“等着吧,看这疯子能撑几天!”

这些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清晰地钻进染坊。沈岩充耳不闻。她坐在染缸旁的小凳上,就着昏暗的油灯,用那把磨得锃亮的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着一块靛蓝底色的布。剪刀沿着布匹边缘流畅地走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小腹的隐痛和身体的疲惫依旧存在,但握剪的手指却异常稳定。

染缸里,新一缸靛青膏己经溶开,呈现出纯净深邃的孔雀蓝。水面漂浮着细密的铜绿色泡沫,如同无数窥伺的眼睛。

她放下剪刀,拿起一个小陶罐,里面是暗红色的、散发着浓烈铁锈腥气的粉末——是她昨日咬牙去药铺买的、最廉价的铁锈粉(赭石粉)。她用小木勺舀起一点,迟疑了片刻,然后手腕一倾,将暗红的粉末,如同撒入祭坛的祭品,缓缓撒入那缸纯净的靛蓝之中!

暗红的粉末在蓝色的染液中沉浮、旋转、晕开。如同滴入水中的血,迅速扩散,却又无法完全融合。靛蓝与赭红纠缠、对抗、渗透…最终在缸水中形成一种浑浊、诡异、如同淤血般的暗紫色!

沈岩死死盯着染缸里这团不断变幻的浑浊之色,眼底那点冷火燃烧得更加炽烈。她拿起一根长木棍,并非搅动,而是如同巫祝在绘制符咒般,以一种缓慢、凝重、充满仪式感的轨迹,在染液中缓缓划动…搅动着这片由靛青、铁锈、以及她心头那团无法熄灭的暗火所融合的、如同命运般混沌的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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