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心里盘算着今晚要做顿丰盛的晚餐。她先悄悄从空间里取出几个鸡蛋、一把韭菜,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她先将韭菜洗干净,切成指甲盖左右长短,用酱油、料酒和少许盐调味。唐宛动作麻利地和面,擀皮,包饺子。韭菜鸡蛋馅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厨房。她一边包一边想着给空间里的物资找个合适的接收点。
等饺子下锅,白白胖胖的饺子在沸水里翻滚,唐宛又顺手炒了一盘青菜,拌了个凉菜。刚把饭菜摆上桌,就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唐德和余秋娣回来了。
“哎哟,这么香!”唐德一进门就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闺女,又做啥好吃的了?”
唐宛笑着端出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爸,妈,今天包了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你们快尝尝!”
余秋娣擦了擦手,坐到桌前,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鲜香的汁水立刻溢出来,她满足地眯起眼:“真香!宛宛,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唐德也大口吃着,连连点头:“好吃!比过年包的还香!”
唐宛看着爸妈吃得开心,心里也暖暖的。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爸,妈,我明天想去趟镇上,买点东西。”
余秋娣放下筷子,问道:“要买啥?家里缺什么了吗?”
唐宛早就想好了说辞:“我想买点布料,给您和爸做件新衣裳。还有,家里的盐和酱油也不多了,顺便再买点日用品。”
唐德一听,立刻点头:“行,是该添置点东西了。”说完,他看向余秋娣,“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
余秋娣也没反对,起身走到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币和零钱。她数了数,抽出几张递给唐宛:“宛宛,这些钱你拿着,别省着,该买的就买。”
唐宛接过钱,心里有些感动。她知道,这些钱是爸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但他们对自己却从不吝啬。她握紧钱,认真道:“妈,您放心,我不会乱花的。”
唐德在一旁补充道:“要是看到啥好吃的,也给自己买点,别光想着我们。”
唐宛笑着点头:“知道啦,爸!”
吃完饭,唐宛主动收拾碗筷,余秋娣想帮忙,却被她推去休息:“妈,您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这些我来就行。”
等忙完厨房的活儿,唐宛回到自己房间,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她打算借着去镇上的机会,从空间里拿些东西出来,改善家里的生活。米面粮油、布料、甚至一些稀罕的零食,她都想带回来。
“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唐宛琢磨着,忽然灵机一动,“对了,可以说是在黑市换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躺到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爸妈穿上了新衣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唐宛就起床了。她简单吃了点早饭,挎上篮子,跟爸妈打了声招呼,便往镇上走去。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唐宛挎着竹篮走在乡间小路上。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凉丝丝的触感让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她特意绕了条远路,避开生产队上工的人群,七拐八弯地来到镇子西头的老槐树下。
树后有条不起眼的小巷,唐宛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这才闪身进去。巷子里飘着潮湿的霉味,墙角堆着破旧的箩筐。她数着步子走到第三个岔口,忽然听见压低的人声从拐角传来。
"要粮票还是现钱?"一个满脸褶子的老汉蹲在墙根,面前摆着几个鼓囊囊的布袋。
唐宛心头一跳,知道找对地方了。她攥紧篮子上盖着的粗布,学着旁人的样子凑过去:"大爷,有新摘的紧俏货,您给掌掌眼?"
老汉掀开布角瞥了眼,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哟,这品相..."他急忙压低声音,"闺女,后头说话。"
跟着老汉钻进一间低矮的瓦房,唐宛这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昏暗的油灯下,几个戴草帽的汉子正在称米,角落里堆着成捆的布料。空气里混杂着菜油、红糖和烟叶的气味,呛得她轻轻咳嗽。
"苹果?"一个穿靛蓝褂子的女人突然凑过来,手拿起起唐宛篮里红彤彤的果实,"这果子,卖相真不错!"手又颠了颠“真实成,水分看着也足”她凑近压低声音道,"妹子,换布票不?"
唐宛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想换点工业券。"她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家里暖瓶坏了,爹妈年纪大,离不了热水..."
"工业券可紧俏。"女人咂咂嘴,忽然眼睛一亮,"不过你要是还有这样品质的水果..."她搓着手指,意有所指地瞄向唐宛的篮子。
半个时辰后,唐宛的篮子里多了两张布票、五张工业券,底下还压着张自行车票。她系紧头巾正要离开,忽然被人拽住衣袖。
"姑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神秘兮兮地摊开手掌,露出块上海牌手表,"七成新,换三斤白面成不?"
唐宛心头猛跳。这表在供销社要一百二十块钱外加十张工业券!她装作犹豫的样子:"我...我得看看货。"
老太太急得首跺脚:"家里孙子发烧等钱抓药..."她撸起袖子露出腕上的手表,"这是老婆子陪嫁的,要不是..."
"您等等。"唐宛咬咬唇,假装从篮底实则是空间里摸出个布袋,"五斤精白面,再搭二两红糖。表您要舍不得..."
老太太一把抓过布袋,颤抖着解下表带塞到唐宛手里。唐宛刚要推辞,巷口突然传来尖利的哨声。
"市管会的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原本嘈杂的黑市瞬间乱作一团。唐宛被人群裹挟着往后门跑,不知是谁的红糖撒了一地也顾不得捡。她死死攥住手表,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首到跑出两条街,唐宛才敢停下来喘气。晨光己经洒满石板路,供销社门口排起长队。她整理好衣衫,若无其事地混入排队的人群,只是篮子里多了块锃亮的手表和好几张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