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佳慧紧攥着衣角,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村口老槐树下,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像渔网般将她困在原地。昨夜黑袍人消失前那阴冷的目光,此刻仿佛还黏在她后颈,随着清晨的海风阵阵发寒。
“慧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邻家阿婶挎着竹篮经过,伸手探她额头,“莫不是昨夜着了凉?” 温佳慧勉强扯出个笑,正要开口,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三匹黑马踏碎晨雾疾驰而来,马上之人皆着玄色劲装,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修仙者的标志。
渔村瞬间安静下来,老人们佝偻着背往屋里缩,孩童们躲在大人身后偷看。温佳慧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为首的灰发老者勒住缰绳,浑浊的眼睛首首望向她:“小姑娘,可愿随我回清风门?” 这话惊得她险些跌倒,昨夜神秘老者的 “月之秘,待君启” 犹在耳畔,此刻竟又有修仙者找上门来。
“您认错人了吧?” 温佳慧强作镇定。老者却翻身下马,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般的物件,镜面泛起微光,“此乃测灵盘,你身上的月灵气波动,方圆百里唯有你一人。” 说着将测灵盘托到她面前,镜面突然亮起银白光芒,如月光倾泻,在盘底映出一轮弯弯的月牙图案。
围观村民发出惊呼,温佳慧只觉脑袋 “嗡” 地一声。原来那神秘月光赋予她的,竟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灵根!老者抚须笑道:“月灵根万中无一,若入我清风门,他日必成大器。” 他身后两名弟子己取出文书,墨迹未干的契约上,“温佳慧” 三个字仿佛在跳动。
“我……” 温佳慧望向自家茅屋方向。阿爹佝偻着背修补渔网的身影,阿娘在灶台前忙碌的模样,此刻都化作滚烫的石头压在心头。她想起昨夜黑袍人,想起那句充满谜团的 “月之秘”,咬咬牙道:“我去,但我要先和家人商量。”
屋内,阿娘攥着她的手首掉眼泪:“好好的闺女,怎就非要去那修仙的地方吃苦?” 阿爹蹲在门槛上猛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慧慧,你若想去,爹砸锅卖铁也……”“不是的!” 温佳慧扑进父母怀里,“我若不去,那黑袍人迟早还会找来,到时候连累的是整个村子!”
这话让二老沉默了。阿爹长叹一声,从床底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积攒多年的碎银:“拿着,路上买些吃食。” 阿娘颤抖着给她收拾衣物,将几个热乎乎的糯米团子塞进包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想家了就……” 话音未落,己泣不成声。
三日后,温佳慧骑在马背上回望。渔村渐渐缩成地平线上的小黑点,阿爹阿娘的身影在晨雾中模糊成两团晃动的影子。她摸了摸怀中那枚不知何时出现的月光石 —— 自从被神秘月光笼罩后,这枚石头便悄然躺在她枕边,此刻正微微发烫,仿佛在催促她前行。
清风门坐落在云雾缭绕的青崖之上,朱红山门在阳光下巍峨耸立。温佳慧跟着老者穿过层层石阶,一路上见到不少御剑飞行的弟子,还有人在庭院中演练剑阵,剑光与朝阳交相辉映,看得她目眩神迷。“从今日起,你便是外门杂役。” 老者将她带到一间简陋的厢房,“明日寅时去柴房报到,若能在三个月后的考核中脱颖而出,便可成为正式弟子。”
当夜,温佳慧躺在硬邦邦的草席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这里的月光比渔村清冷许多,洒在青砖地上泛着幽蓝。突然,隔壁传来嬉笑打闹声:“听说新来个有月灵根的乡巴佬?”“月灵根又怎样,还不是来扫茅厕的?”
温佳慧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她摸到怀中的月光石,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阿爹阿娘。“我一定会变强。” 她对着月光喃喃自语,眼中燃起倔强的光。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与那晚黑袍人如出一辙的气息让她瞬间警觉。
她轻手轻脚推开窗,却只看到墙角几片被风吹落的竹叶。可当她转身时,赫然发现枕边的月光石竟在微微发光,石面上浮现出一行若隐若现的小字:“月藏锋,影随行”。这字迹与神秘老者留下的 “月之秘,待君启” 如出一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温佳慧将月光石贴在心口,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黑袍人的监视,神秘的月光石,还有那尚未解开的 “月之秘”,都像丝线般将她卷入一个巨大的谜团。而在这修仙宗门中,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挑战与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