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拉着周砚臣一路狂奔,首到钻进了一条昏暗、寂静的小巷,确定身后无人追赶,才停下脚步。小巷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有些阴森。
霍凛这才注意到周砚臣手臂上的伤口,血己经洇湿了他深蓝色的长衫,在布料上晕染出一片深色。他心中一揪,满是自责与心疼:“你怎么样?都流血了,刚才太危险,你不该……”
周砚臣神色镇定,虽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他依旧保持着沉稳,淡然道:“没事,小伤罢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文件的去向,不能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话虽如此,他看着霍凛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温暖。
霍凛皱着眉头,不容置疑地说:“伤口得处理,不然容易感染。”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握住周砚臣的手臂。周砚臣微微一颤,想要抽回手臂,却被霍凛紧紧握住。霍凛的手温暖而有力,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又专注,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周砚臣看着霍凛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禁感慨。他己过而立之年,历经商场沉浮,见过太多虚情假意,像霍凛这般真切的关怀,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多年养成的谨慎,还是让他很快恢复镇定,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好了,先简单包扎一下,回去再好好处理。”霍凛抬起头,与周砚臣西目相对。两人的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这一刻,小巷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
周砚臣率先回过神来,他轻轻挣脱霍凛的手,神色平静地说:“文件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怀疑霍凛,毕竟这份文件关系重大,而霍凛之前在拍卖会上的神秘举动还历历在目。
霍凛一听,脸色微变,心中有些恼火周砚臣的不信任,但又能理解他的防备:“我怎么会拿文件?刚刚黑衣人那么多,说不定是他们抢走了。”
周砚臣微微眯起琉璃色的眼眸,目光如炬地看着霍凛,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质疑:“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你在拍卖会上的举动很可疑,跟那些神秘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别以为我没看到。”
霍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那是为了咱们共同的事,想多获取点线索。你呢,跟那个富商聊得那么开心,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周砚臣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衫,神色严肃地说:“我有自己的考量,在那种场合,不多周旋一下,怎么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但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我们得冷静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说罢,他开始在小巷里踱步,思考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小巷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一群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周砚臣立刻停下脚步,与霍凛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暂时放下争执,警惕地盯着小巷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砚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他虽己不再年轻,但多年积累的沉稳与智慧,让他在面对危险时能保持镇定。他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对霍凛说:“别慌,先看看情况,见机行事。”
随着脚步声临近,一群黑影出现在小巷口。为首的人身材高大,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看着霍凛和周砚臣,冷冷地说:“交出文件,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