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山风萧瑟。
木佑天独坐山巅,苍梧山脉间杀机未散,星辰依旧暗淡无光。
忽然,一股熟悉而又幽深的气息悄然降临。
他没有抬头,淡淡开口:
“来了?”
话音落下,一道青衣女子身影缓步而来,斗笠下的容颜依旧绝世无双,眼眸深处仿佛藏着亿万命运沉浮。
命劫,再次现身。
她依旧手持那枚命轮棋子,神色平静,却在夜风中带着淡淡凉意。
木佑天微微抬眸,淡然问道:
“今日,不是来杀我的吧?”
命劫嘴角微扬,轻笑道:
“杀你?若我真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我今日来,是为了提醒你。”
木佑天冷笑:
“提醒我?你倒是好心。”
命劫不急不躁,指尖轻轻转动命轮棋子,轻声道:
“东域黑阙,凰族帝姬,银鸢神子……你以为你掌握了一切,其实不过是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傀儡。”
“你可知,命运长河中,你早己被标记为——绝命之子?”
此言一出,木佑天眸光微沉。
“绝命之子?”他低声重复。
命劫声音淡淡,眸光幽深:
“命运长河之上,所有逆命者,皆会在命轮中留下烙印。”
“而‘绝命之子’,代表此生必死,命数己绝,永无翻身可能。”
“你知道,整个历史长河中,有几人被记为‘绝命之子’吗?”
木佑天沉默,命劫自顾自答道:
“三人。”
“前两人,一个死于命劫族镇杀,神魂寂灭,连转世机会都无。”
“另一个,虽屠尽诸天万界,终究死在命运长河尽头,化为命灰。”
“而你,是第三个。”
她目光如电,首视木佑天,声音冰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木佑天眸光平静如水,缓缓开口:
“意味着我死定了?”
命劫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若你这般简单就死了,那也配不得‘绝命之子’的名头。”
“你,活得越久,死得越惨。”
她声音幽幽,仿佛寒风入骨:
“命运长河的规则,不容亵渎。”
“越是逆命之人,越是受尽折磨,越是死得悲惨绝望。”
木佑天淡淡问道:
“所以,你今日是来劝我,束手待毙?”
命劫却摇了摇头,凤眸深处浮现一抹复杂之色:
“不,我今日来,是想看看,你会怎么选。”
她忽然缓缓靠近,纤手轻轻拈起命轮棋子,轻柔低语: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随我走,进入命劫族禁域,封印你的命数,永不再踏红尘,自此苟活一世,不死不灭。”
“第二,继续这条逆命之路,杀到命运长河崩塌那一刻,最终身死道消,化为永寂。”
她话音落下,纤纤玉指轻轻将命轮棋子放在木佑天面前,目光平静:
“选吧。”
夜风微凉,山林寂静,气氛凝滞至极点。
木佑天目光落在那枚命轮棋子上,指尖缓缓抚过,神色淡漠,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命劫,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命劫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
木佑天缓缓抬头,眼神锋利如刀,淡然道:
“从来没有人,能替我选路。”
“我走的路,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尸山血海,也只有我自己能决定。”
他语气平静,字字如雷:
“你命劫,算什么东西?”
命劫神色微变,眼底深处浮现一丝罕见的波动。
木佑天冷冷一笑,缓缓推开那枚命轮棋子,语气淡漠:
“想让我去命劫族?你还不够格。”
“想让我束手待毙?你也不配。”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背影如剑,气势凛然:
“我若成道,命运长河也得为我让路。”
“我若成魔,诸天神佛皆为齑粉。”
“命劫?不过是我修行路上的一粒尘埃。”
“滚吧,别来烦我。”
话音落下,他背对命劫,步步离去,语气淡漠至极:
“下次若还敢在我面前废话太多……我连你,也一并斩了。”
命劫怔立原地,许久无言。
她目送木佑天背影远去,半晌后,嘴角却缓缓勾起,轻轻一笑,声音中透着莫名的情绪:
“呵,真是个……可怕又让人上头的男人。”
“命运长河,也未必锁得住他吧……”
她指尖轻轻转动命轮棋子,低语呢喃:
“越是挣扎……我越想看看,你会走到哪一步。”
夜风再起,她身影随风而散,仿佛从未存在。
而在苍穹之上,星辰隐隐震动,仿佛命运深处,己有某种禁忌悄然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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