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饥荒年,我砸晕亲爹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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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寒刃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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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饥荒年,我砸晕亲爹养全家
作者:
夭夭是夭夭
本章字数:
8438
更新时间:
2025-07-07

王招娣那一声嘶哑的“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冰冷的泥地上,也砸碎了土屋里最后一丝死寂的屏障。

娘浑浊眼睛里那团近乎疯狂的光芒,仿佛被这声应答点燃,烧得更旺了!她枯瘦的身体爆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力气,猛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扑向灶台角落那个积满灰尘的破木柜!

“猪血……松胶……”她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在柜子里翻找,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切,“熬……熬一起!滚烫!糊上去!厚厚地糊!”

她翻出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罐,又找出一个边缘崩了瓷的黑铁小锅。昏黄的油灯下,她佝偻着背,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将陶罐和铁锅“哐当”一声放在冰冷的灶台上。

王招娣看着娘那近乎癫狂的身影,心底那片刚刚破土的“可能”,在死亡的巨大阴影下,疯狂地汲取着养分。她不再犹豫,转身冲到墙角,将那些被砸倒、胶层崩裂的墨绿盆扶起来,小心地检查着破损处。粗糙的断口和裂痕,像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刺痛着她的眼睛,也激发着她心底那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娘,松胶……我去弄!”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知道后山深处有几棵老松树,树皮粗糙,常年在背阴处渗出粘稠的黄色树脂,那东西极其黏手,干后硬得像石头。那是眼下唯一能找到的“松胶”!

“招娣!天黑了!危险!”娘猛地抬起头,眼中的疯狂被巨大的担忧瞬间覆盖。

“天亮……来不及了!”王招娣打断娘的话,眼神冰冷而锐利,像淬火的刀锋,“刘二柱……随时可能出来!”她不再看娘,冲到炕边,抓起那根沾过蛇血和人血的硬木棍,又从墙角拿起一个相对完好的墨绿盆(用来盛松胶),转身就冲向门口!

“招娣!”娘的哭喊在身后凄厉地响起。

王招娣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猛地拉开那扇破木门,凛冽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冰刀,瞬间灌满了她单薄的衣衫!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寒风卷着碎雪粒子,发出凄厉的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哭嚎!

她没有丝毫犹豫,瘦小的身影义无反顾地融入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手中的硬木棍成了探路的盲杖,每一次点地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冰冷的雪水瞬间灌进她破烂的鞋里,冻得双脚如同踩在烧红的铁板上,钻心的刺痛让她额头渗出冷汗,又被寒风瞬间冻成冰粒。

后山的路,在黑暗中如同巨兽的咽喉,更加崎岖难行。积雪掩盖了嶙峋的怪石和带刺的灌木,每一步都深一脚浅一脚,随时可能踩空滑倒,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寒风如同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脸上、身上,刮得脸颊生疼,几乎无法呼吸。

她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对黑暗的恐惧本能,在陡峭的山壁上艰难攀爬。手指抠进冰冷的石缝,被尖锐的岩石边缘划破,鲜血混合着融化的雪水,黏腻而冰冷。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呼啸的风声如同死神的召唤。每一次滑落,每一次惊险的稳住身体,都让她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她不敢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松胶!拿到松胶!熬出血胶!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她终于在一片背阴的、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陡峭山崖下,找到了那几棵巨大的老松树!粗壮的树干如同虬龙盘踞,树皮皲裂,在微弱的天光下,隐约能看到树干上凝结着一块块、一滴滴暗黄色的、如同琥珀般的粘稠树脂!

就是它!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恐惧!王招娣像一头发现猎物的母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她放下木棍和盆,伸出早己冻得麻木、布满伤口的手,用指甲、用那根硬木棍的尖端,疯狂地刮取着那些凝固的、极其黏手的松脂!冰冷的树脂粘在手上,拉扯着皮肉,带来阵阵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刮!刮!刮!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贪婪!粗糙的树皮刮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混着暗黄的松脂,黏糊糊地糊满了她的双手!她将刮下来的松脂,连同沾血的树皮碎屑,一股脑地丢进带来的墨绿盆里!盆底很快堆积起一团粘稠、冰冷、散发着浓烈松香和血腥气的混合物。

首到再也刮不出一滴,她才抱起那个沉甸甸、沾满血污和松脂的盆,如同抱着最后的希望,跌跌撞撞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下、朝着那点微弱灯光的家的方向狂奔!

当她像个雪人一样、浑身湿透、双手沾满血污和暗黄松脂、抱着沉甸甸的盆撞开家门时,娘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从灶台边抬起头!

“招娣!”娘惊叫一声,扑过来,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和那双惨不忍睹的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王招娣顾不上解释,将盆重重放在灶台上:“松胶!娘!快!”

娘看着盆里那团粘稠、冰冷、混合着血污和树皮碎屑的暗黄松脂,眼中那疯狂的光芒再次亮起!她不再多问,立刻行动起来!

她将王招娣带回来的松脂连同盆一起,架在冰冷的土灶上。又从那个破木柜深处,翻出一个小得可怜的、早己干硬的猪油渣——这是家里仅存的一点油腥。她将猪油渣丢进锅里,用颤抖的手点燃了灶膛里的枯草。

微弱的火苗跳跃起来,映红了娘布满泪痕和灰烬的脸。

“猪血……猪血……”娘一边往灶膛里添着细小的枯枝,一边焦急地念叨着,眼神西下搜寻,“没有猪血……没有……”

王招娣的心猛地一沉!没有猪血?那娘说的“血胶”……

就在绝望再次爬上心头的瞬间!

王招娣的目光猛地落在了自己那双沾满血污和松脂的手上!那上面,有她被荆条扎破、被岩石划破、被松脂粘扯撕裂的伤口,此刻正缓缓渗出温热的鲜血,混着暗黄的松脂和黑色的泥污!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血腥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黑暗!

“娘!有血!”她嘶哑地低吼一声,猛地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了那口架在灶火上的黑铁小锅上方!

在娘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王招娣用那把豁口的柴刀刀背,狠狠砸向自己手上那些翻卷的、还在渗血的伤口!

“噗嗤!”

温热的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混合着粘稠的松脂和黑色的污垢,大股大股地滴落进下方冰冷的黑铁小锅里!

“招娣!你疯啦——!!!”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上来想要阻止!

“别动!”王招娣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和决绝!她死死盯着滴血的双手落入锅中,眼神如同燃烧的鬼火,“我的血……一样……黏!一样……硬!”

滚烫的泪水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和心疼,从娘浑浊的眼睛里汹涌而出!她看着女儿那双惨不忍睹、如同被野兽啃噬过的手,看着温热的鲜血不断滴入冰冷的铁锅,看着女儿那张沾满血污和松脂、却异常平静冰冷的脸……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如同泣血的呜咽。

灶膛里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锅底。冰冷的松脂在铁锅里渐渐软化、融化,与温热的鲜血、残余的猪油渣混合在一起。一股极其怪异、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松香、铁锈般的血腥气、动物油脂焦糊味的浓烈气息,在狭小的土屋里弥漫开来,令人作呕,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粘稠感。

王招娣感觉手上的伤口因为失血和寒冷而阵阵发麻、刺痛。但她强忍着,首到锅里的混合物开始冒出细小的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颜色变成一种暗红发黑、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极其粘稠的胶状物时,她才猛地收回手!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成了!娘!”王招娣的声音带着一种虚脱般的颤抖和一丝疯狂的兴奋!

娘挣扎着爬起来,看着锅里那团翻滚的、暗红发黑、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粘稠胶状物,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她颤抖着拿起一根木棍,伸进锅里搅动了一下。那胶状物极其粘稠,拉起长长的、暗红色的丝线!

“快……快糊上去!”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招娣立刻抓起墙角那个胶层崩裂最严重的盆!她顾不上处理自己还在流血的手,用一根削尖的细木棍,蘸取锅里那滚烫的、冒着诡异气泡的暗红血胶!那胶液极其粘稠滚烫,带着浓烈的血腥和松香气!

她屏住呼吸,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将滚烫的血胶,狠狠地、厚厚地涂抹在那个盆壁崩裂的狰狞伤口上!滚烫的胶液接触到冰冷的胶层断面,发出“滋滋”的轻响!一股皮肉烧灼般的剧痛从她握着盆的手指传来!那是血浆的热度透过盆壁传来的!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手上动作更快!一层!又一层!用滚烫的、暗红的血胶,如同最粗糙的外科手术,将那巨大的裂口死死封堵、填平!厚厚的血胶覆盖上去,迅速冷却、凝固,颜色由暗红变成深褐近黑,像一块巨大的、丑陋的伤疤,牢牢地“焊接”在盆壁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盆,盆沿磕掉胶质的地方!她将滚烫的血浆,如同浇筑钢铁般,狠狠地糊上去!填满缺口,覆盖住尖锐的断口!第三个盆,泼洒了水沾满泥污的盆底,也被她用血胶厚厚地涂抹了一层!

做完这一切,王招娣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因为失血和剧痛而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掌心翻卷的伤口被滚烫的血胶灼伤,边缘焦黑,混合着凝固的松脂和血污,惨不忍睹。巨大的疲惫和一种虚脱般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娘挣扎着爬过来,看着女儿那双几乎不形的手,哭得撕心裂肺,颤抖着撕下自己里衣最干净的部分,想要包扎,却不知从何下手。

王招娣强撑着,目光死死盯着墙角那三个被厚厚血胶覆盖、修补过的墨绿盆。暗红近黑的厚重胶层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凝固的血痂,覆盖着曾经的伤口,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松香和一种令人心悸的、钢铁般的坚硬气息。

她推开娘的手,挣扎着走到水缸边,舀起半瓢冰冷的井水。她端着水,走到墙角,将水缓缓注入那个被血胶厚厚糊住崩裂口的盆里。

水,稳稳地停在盆底。没有一滴从那个曾经狰狞的裂口渗出。

她又拿起瓢,舀起满满一瓢水,举高,朝着那个盆壁被血胶覆盖的地方,狠狠泼了下去!

哗——!

水流冲击在暗黑的血胶层上,水花西溅!盆体震颤!盆底水剧烈晃荡!

那厚厚覆盖的血胶层,如同黑色的铠甲,纹丝不动!没有崩裂!没有渗漏!

成了!真的成了!

一股巨大的、近乎虚脱的狂喜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猛地冲上王招娣的喉咙!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

就在这时——

“砰!!!”

“哐当——!!!”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更加狂暴的巨响,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击,猛地砸碎了王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破碎的木屑如同炮弹碎片般激射进屋里!

昏黄的油灯被猛烈的气流冲击得瞬间熄灭!土屋彻底陷入一片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黑暗中,一个如同地狱恶鬼般、充满怨毒和疯狂的嘶吼声,裹挟着刺骨的寒风,狠狠灌了进来:

“王招娣!臭!老子出来了!老子来要你们的命了——!!!”

是刘二柱!

他真的出来了!

而且,就在此刻!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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