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骐马车碾过暴雨后的泥泞小路,维罗妮卡·塞尔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透过车窗,她看见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尖正抵在潘西·帕金森的咽喉处,杖尖闪烁着不祥的绿光。
"神锋无影。"她无声地念出咒语,却在最后一刻扭转手腕——咒语击中了马车上的塞尔温家徽,银质蛇纹顿时裂开一道细缝。
德拉科突然抬头,灰蓝色瞳孔在暮色中收缩成一条细线。维罗妮卡迅速拉下车帘,但己经太迟了。她锁骨下方的诅咒印记开始发烫,那些血色荆棘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拼凑出新的如尼文字。
"小姐需要止血剂。"克利切尖声说,小精灵枯瘦的手指指向她袖口渗出的暗红,"老克利切看见诺特家的食尸鬼在站台嗅闻血迹..."
维罗妮卡甩开小精灵的手。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她的额头撞在窗框上,一滴血珠飞溅到对面空座的黑绒垫——那血珠竟像汞液般滚动起来,勾勒出与德拉科左腕完全相同的符文阵列。
魔药学教室弥漫着腐烂的龙肝气味。当维罗妮卡推开铜门时,十二个水晶药瓶同时炸裂。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蟑螂堆掉进沸腾的坩埚,溅起的紫色黏液在德拉科定制长袍上蚀出几个小洞。
"塞尔温小姐!"魔药教授圆脸上的肥肉颤抖着,"你的隔离手环呢?"
维罗妮卡缓缓卷起左袖,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活体荆棘——那些带刺的藤蔓正疯狂生长,将她的皮肤勒出蛛网般的血痕。教室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西奥多·诺特的羽毛笔突然自燃,灰烬在羊皮纸上拼出"翻倒巷89号"的字样。
"看来传言是真的。"德拉科用蛇头杖尖挑起她垂落的发丝,"塞尔温家的女儿带着噬魂诅咒回来了。"
他的讥讽戛然而止。维罗妮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两人的诅咒印记在相触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红光。德拉科踉跄后退撞翻储物柜,数十个装着禁药的水晶瓶倾泻而下——
午夜医疗翼的月光蓝得妖异。庞弗雷夫人刚放下帷帐,维罗妮卡就扯开了绷带。她胸口新浮现的如尼文正在吞噬愈合咒,而隔壁病床的德拉科情况更糟——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荆棘在生长,魔药滴上去就变成黑烟。
"有趣。"她抚摸着对方滚烫的额头,"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居然中了血源诅咒。"
德拉科突然睁眼,魔杖抵住她的颈动脉:"你母亲留下的诅咒笔记在哪里?"
维罗妮卡轻笑出声,指尖顺着他的魔杖滑向握柄。当两人皮肤相触时,医疗翼的铜灯突然全部爆裂。在黑暗降临前的刹那,她看见德拉科瞳孔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戴着塞尔温家冠冕的女人剪影。
"省省吧马尔福。"她将某样东西塞进他的枕头,"你父亲没告诉你吗?"她的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我们被绑在一起的血咒,需要更...亲密的方式才能解除。"
挂在床头的诅咒检测仪突然疯狂旋转,指针在"灵魂绑定"和"死敌"之间来回摆动。窗外闪过一道绿光,两人同时摸向魔杖——有人对着医疗翼放了黑魔标记。
天文塔的寒风卷走血迹。维罗妮卡看着德拉科割破的手掌,鲜血滴在诺特家族的地契上竟燃起幽蓝火焰。这种血火只有联姻契约才会触发,而最后一份塞尔温-马尔福婚约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
"你篡改了魔法部的档案。"她突然明白过来,魔杖尖浮现出记忆银丝,"那天在翻倒巷89号,你买走的不是黑魔法器物——"
德拉科的吻截断了她的话。这个带着血腥味的接触让两人手腕上的诅咒印记同时暴起红光。塔楼突然剧烈震动,砖石缝隙中钻出无数带刺的藤蔓,在月光下组成完整的如尼文咒链。
"现在懂了?"他喘息着松开她,"我们的诅咒不是遗传。"魔杖轻点她心口的荆棘纹路,"是有人刻意制造的共鸣。"
挂在塔楼门口的诅咒检测仪轰然炸裂,指针永远停在了"命定"的刻度上。远处传来凤凰社巡逻队的脚步声,而维罗妮卡正凝视着掌心新浮现的符文——那正是德拉科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阴影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