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肉山血海,哀鸿遍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碎肉组成脚底的泥汤·······
“你快走啊,别回头!”
“最后的希望·····”
······
睡梦中,苏黎猛然惊醒,她紧攥着被角,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额头脊背冒出豆大的冷汗。
苏黎使劲儿眨了下眼睛,才确认刚才的是梦境,虽然梦境模糊,但是脚底蹚着血污的湿滑触感,充斥着鼻腔令人窒息的血腥气,都太过真实。
这场梦出现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梦见这些·······
苏黎撑起上半身,倚着床背,逐渐调整好呼吸,身旁的司凤依旧呼吸平稳。
‘昨天太累了吗’苏黎猜测着,“可能真的累了吧·····”
等到天明,苏黎和司凤来到了玛丽莎所在的军区医院。
苏黎捧着花,司凤拎着水果,来到了7楼52床,是一个单间。
司凤敲门,一个黑发寸发男子打开门露出二十公分的门缝。
他一眼就认出了司凤,当头一句问候,语气不佳,“你来干什么?”
苏黎将司凤拉到身后,“我们来看望玛丽莎伯爵。”
“山原,是谁呀?”里面传出玛丽莎中气十足是声音。
苏黎大声说道:“是我,穆梨。”
“进来吧。”
山原不情不愿地拉开门,让苏黎他们进了房间。
玛丽莎左腿和右小臂都打着石膏,腿还被吊在半空,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健壮的黑皮卷发男子,正在削苹果。
想来这两人就是玛丽莎的兽夫了。
“玛丽莎伯爵,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带了花和水果。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啥大事儿,两天后就能出院了,两位坐,山原,给阿蒂尔伯爵和她的兽夫倒杯水,”玛丽莎说话有着军人独有的直率爽朗,苏黎很乐于与这样的人亲近。
“谢谢了,本来我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没想到玛丽莎伯爵如此大度。”
“哈哈,你的精神力运用比我好,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战场上,失败可是最常见的事情,如果这都接受不了,”玛丽莎指着自己的心脏,“这儿,早就比身体先崩溃了。”
同为军人的司凤对玛丽莎的话深以为然,当他看向玛丽莎时,玛丽莎也看向了他。
“司少校,恭喜你,找了一个美丽又强大的雌主,”玛丽莎的眼底对司凤并无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欣赏,当初向王上的那个请求,只是给他提前准备退路而已。
“后天,我和阿梨就要举行婚礼了,您可以参加吗?”
玛丽莎摇摇头,“时间不允许啊,这边治疗结束我要立刻回领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不过,我可以观看你们的婚礼直播,毕竟是王室婚礼,全国瞩目。”
“太可惜了,”苏黎突然握住玛丽莎的手,“姐姐,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还想着婚礼结束后,亲自宴请您呢,要不哪天我到您领地上做客,到时候我们再比试比试,点到为止。”
多个朋友多条路,苏黎虽然年纪不大,但深知这个道理,毕竟有时候有人计划放学路上围堵她,都是有各种各样的朋友通风报信,因此她躲过了不知多少次。
玛丽莎哈哈大笑,很爽快地答应了,“好!”
回去的路上,司凤提议去看婚纱和珠宝首饰,虽然王子婚礼,一切都是王室准备,但是他并不想让苏黎在婚礼上穿着王室准备的东西。
“好,反正也没事儿,”苏黎想着正好也可以熟悉熟悉都城的风土人情。
挑选婚纱时,苏黎换了一件又一件,结果不是太重,就是太长,最后她选了一套白色三件套女款西装。
两人确定好礼服后,司凤就拉着她就直奔珠宝店,准备给苏黎选一个宝石领花。
专柜前,苏黎喝着冰镇玫瑰葡萄汁,司凤就让店员从玻璃柜中拿出一排又一排的领花,一个个放在她的锁骨间比较。
“丽娜姐,就是这家店,帮我选个胸针吧。”
熟悉的声音刺进苏黎的耳膜,苏黎眸子往门口一瞥,果然是他,库鲁修。
苏黎装作没看见,吸溜着果汁。
“好的亲爱的,你看这些,哪些风格你比较喜欢,”库鲁修身旁的是一个面上有些许岁月痕迹的雌性,容貌中等,但衣着华贵。
库鲁修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划过柜台玻璃,“这几列我都挺喜欢的。”
“好,宝贝选的这几列,都要了。”
“咕噜····咕噜····”最后几滴饮料被苏黎吸进了肚子里。
“我觉得这个挺适合的,”司凤一通比较后,选了一个玫红色为主体色,天空蓝、橄榄绿、橙红为配色的蝴蝶结领花。
“这件很别致,就选它了,”苏黎肯定道。
付完钱正要走的时候,一道声音让苏黎后槽牙咬紧。
“三殿下,阿蒂尔伯爵,真巧,又见面了。”
店员们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他们竟然是三王子,还有把玛丽莎伯爵打进医院的阿蒂尔伯爵!!”
周围人窃窃私语,苏黎听着脑子有点儿炸,她没有理会,拉着司凤径直离开。
司凤见苏黎脸色不太好,也就跟着她走了。
擦肩而过时,库鲁修抬手握住了苏黎的手肘,“阿蒂·····”第三个字儿还没出口,就被她掀翻在地。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先生,你突然碰我干什么?”苏黎后退一步,睁大了眼睛,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好似受到伤害的是她。
丽娜忙扶起库鲁修,气愤地质问,“是你把他摔了!”
库鲁修仍维持着体面的神态,“丽娜姐,我没事儿,是我先动的手,和她没关系。”
“你不是认识她吗?”
“我认错人了。”
苏黎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车上后,司凤不解地问道:“阿梨,你好像很讨厌他,为什么?”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很恶心,也很危险,司凤,你也离他远点儿。”
“知道了,”司凤回想起她刚出检测室时状态不对,原来是因为他。
雌性,精神力越强,对个体的感知就越敏感越准确,所以,司凤对苏黎的判断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