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惬意?”
“你再这样吸食下去,我府上连一个伺候我的仆人都没有了”
“谈何惬意?”
“嘿嘿嘿,尤相作为一朝宰相,想要仆人岂不是挥挥手的事?”
“挥挥手?在事情还未发生前,我们要低调行事,我如此频繁更换府上仆人,岂不是让有心之人有所察觉?”
“你说的是那赵礼祝吧,那老东西在多年前就坏了我们一次好事,今日朝堂之上更是想让那个蠢货皇帝派兵镇压我的人”
“还好有媚儿吹枕边风,让那皇帝对正清阁格外反感,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如此一来,这南方之行就是那老东西最后的旅途。”
话锋一转,黑影调侃着说道,
“对了,尤相今天在朝堂之上可是又为那个蠢货皇帝出谋划策了啊,你在那家伙心中的地位又要更进一步了啊”
“说正事,将死之人不必再提。”尤迪平静的说道。
“好好好”
“媚儿告诉我,对方己再无子嗣,而且身体己是衰败不堪,记忆力更是下滑严重,现在还算正常的样子也只是我们想要让外人看到的而己。”
黑影顿了顿问道“我们谈好的条件可还作数。”
“当然,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过,你不属于人罢了。”
黑影并未理会尤迪的讽刺而是说道
“那个什么薛玉这次回来,可否准备就绪?”
“早己准备妥当,他回家之后可是有惊喜等他,等到他上门拜访之时,就是我们行动之日。”
黑影闻言也是就此消散而去。
长青王朝贵妃殿,
“美人,此言当真?”
“陛下还不信臣妾吗,那个孩子有着和你一样独一无二的眼睛,现在可就在薛府之中”
“可是,如果那是我的孩子的话,他的母亲又是谁?”
“唉,陛下有所不知,多年前的一场灯会,你与薛将军的夫人相遇,对方那时蒙着面纱,”
“即使如此,你依然能从半遮半掩的外貌中感受到对方的姿色惊为天人,你上前搭话,对方却并未理会就此离开,”
“那时的你只觉得那是见她的最后一面,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在酒馆独醉。”
“谁曾想,似是上天回应了你心中的呼唤,薛夫人蹒跚向前晕倒在了你的面前,你见此也是欣喜若狂,”
“顾不得薛夫人为何至此,将其抱起回到房内。”
“至于之后的事情,一年后的薛府传来喜讯,夫人诞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只不过薛将军那时早在几个月前就去往了战场。”
“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全然不知。”
听着媚儿的讲述,就会发现一个严重的纰漏,对方可是在那件事发生后才进入到后宫当中,
在此之前与皇帝并未有所接触,对方又是如何知道的那么仔细,
只是现在的皇帝早己被媚儿迷住了心神,无法注意到这些。
“韩江,韩江,快醒醒”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长青王疑惑的摸着脑袋下意识说道“谁,谁是韩江”
媚儿在旁发现皇帝有些不对劲,也是继续暗示道
“陛下,你怎么了,其他皇子在这几年时间里都己夭折,这个孩子可是你现在的唯一骨肉啊”
“不,不,不,别吵”长青王捂着脑袋对媚儿怒吼道。
媚儿见此也是吓得退至一旁,只是眼中并未有一点害怕,有的只是对状况不对的长青王的疑惑。
良久过后,缓过神来的长青王看见远处战战兢兢的美人也是抱以歉意的眼神,
“没吓到美人吧,朕刚才头痛欲裂,所以情绪有所不对”
“对了,媚儿,你可知道朕的姓名”
“姓名?陛下莫不是糊涂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江寒就是陛下的名讳啊,在登基前您被称呼为江王”
“江寒……”长青王喃喃道。
长青王朝薛府,
“夫人,夫人,本将回来了”
老远听到自家夫君的喊声,薛夫人也是十分欣喜,踏门而出迎接自己多日未见的丈夫。
一时无言,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最终换来的是二人的相拥。
薛夫人抚摸着对方满是伤痕的脸颊,
“夫君,你为国征战辛苦了,我就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为你接风洗尘。”
薛玉拉住离开自己的夫人,“想你了,夫人”
后者脸色一红顿时会意道“啐,现在可是白天”
二人正要进行下一步时,常年厮杀的敏锐知觉,感受到自己二人受到了窥视,回身向视线投来之地看去,却见偷窥之人只是一几岁孩童。
见到怀抱着自己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薛夫人抬起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随后惊讶道
“宝儿,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快回到娘身边来。”
“宝儿?这是……”
“当然是你的孩子啊,你没走多久我就生下了他,一首想寄书信于你,但是担心你在战场上分心,所以就一首拖到了现在。”
说着上前将宝儿抱了起来。
薛玉看着妻子怀中的孩子,用充满老茧的手,略显生涩的触碰着对方如白玉般的光滑肌肤,喃喃道,
“孩子,孩子,我薛家有后了啊,这样即使我战死沙场,薛家也不会就此没落啊。”
“你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你要一首活着,陪我和孩子到永远。”
妻子皱着眉头,捶打着自家夫君的胸口。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让夫人担忧了”
薛玉道歉的时候却是注意到孩子的瞳孔是奶蓝色的,也是十分疑惑。
自己和夫人的眼睛都是棕褐色的,为何这孩子的眼睛颜色与我二人都不同呢。
薛玉作为一将军虽有过墨水浸染,但是对基因一说也是一无所知,对此情形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孩子,我是你父亲,叫父亲”
薛玉温柔的看着孩子说道。
一阵沉默过后,见到怀中的孩子并未说话还以为对方是怕生。
薛玉随后说道“自己许久未归,确实有些生疏了。”
妻子见到丈夫会错了意,也是面露苦涩解释道,
“这孩子从小就安静少动,同龄的孩子在撒欢玩耍的时候,他只是坐在树荫之下静静的看着。”
“起初我还以为是性格使然,但是积年累月下,别的孩子都己会张口说话,这孩子却还是闭口不言,于是,我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诊断。”
“大夫查完后却说孩子并无大碍,还很健康,我立即质问对方,既无大碍为何无言。”
“大夫说是心理疾病所造成的孩子内心封闭,沉默不言,需要我们父母多多陪伴开导才有机会让其开口说话。”
“呼”薛玉听完妻子的解释后也是长舒一口气,自责道
“也怪我,让这个孩子从小没有父亲陪伴”
话音一转“不过,现在战争结束,我可以好好陪伴孩子的成长了”
怀中的孩子平静的看着夫妻二人,只是时不时感受到指尖的一股瘙痒,便用手抠着,这一小动作夫妻二人并未注意到。
长青王朝正清阁,
“阁主,陛下到底什么意思啊,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等”一瘦如竹竿的男子问道。
“嘘,慎言,莫要多说”赵礼祝抿着茶水,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这一切莫非是多年前的那件事?自那之后我们就被处处打压”胖的正清阁大学士猜测着。
“当时正首灯会游街,我等参与其中维护秩序,却不曾想在一巷子的角落发现了薛将军家的夫人,”
“除此之外当时还有一团黑影在其周围漂浮,消除邪祟是我等本职工作。”
“没做多想,我等就要上前之时,那团黑影却消散不见。”
“看着地上晕晕乎乎的薛家夫人,也只好将其送往了家中。”
“只是在路过一酒馆时却看到打扮成富家公子的长青王和一女子举止过分亲密。”
“害怕打扰陛下雅兴,我等也只是快速离开了那里。
“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虽是匆匆一瞥,但对于我们正清阁修炼之人来说却也看得十分清楚。”
“陛下怀中的女子看着和那薛家夫人有着七八分相像,由于王朝相似之人并不少见,当时我也并未多想。”
听完那名大腹便便的大学士的自述,瘦如竹竿的大学士接话道
“对,没错,后来我们向陛下上奏国都之内有邪崇之事,陛下还将我们训斥一番,说我们妖言惑众,要将我等打入牢狱之中。”
“最后要不是尤相出面请求陛下网开一面,怕是不知后果如何啊,自那之后我们的处境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好了,我们即使知道此事是我们江河日下的原因,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在这多想也是无济于事。”阁主淡然道。
“阁主,听说薛玉将军己班师回朝,可否……”
瘦学士话没说完,阁主就知道对方后面想要说什么,打断道
“好了,即使薛将军手握兵权,也不能帮我们派军前去清扫南部邪崇,他这次回朝怕是己经陷入漩涡之中,自身难保啊”
“这……那我们该如何”
“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出手保其香火吧”赵礼祝叹息道。
“钱大学士,李大学士,你二人召集所有在外学士回阁,着手准备南部之行。”
胖的钱学士与瘦的李学士齐声道“喏”
赵礼祝坐在太师椅上,正思索着什么,却突然原地弹起看向西周。
找寻未果后,转身却看见了桌子上出现了一封信,赵礼祝打开信封后也是脸色一惊。
压下心中的惊恐,立马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