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蹲在轮胎旁,蜷缩在阴影下不停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子,跟做贼似的。
祁礼慢悠悠地走过去,吹了声口哨:“怎么,准备偷车?”
孟娇心里嘀咕,明明是他让自己在车旁等的,偷哪门子车啊……
见她不回答,祁礼解锁车门,拉开驾驶室的门径首坐了进去。
孟娇蹲太久腿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上车。
“上车。”祁礼在车里喊她,孟娇观察了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后,快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后,孟娇就把脑袋藏在挡风玻璃下边,副驾驶就剩下一颗丸子头。
孟娇小声叮嘱了一句:“麻烦开快点,谢谢。”她只想赶紧离开医院,害怕被认识她的人发现。
祁礼皱眉,这是把他当司机了?
祁礼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缩成一团的女孩,猜出了她的顾虑,一脚油门,鬼使神差地将人带回了家。
*
孟娇被祁礼从身上吼下去后,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一想到外婆,她选择再次靠近祁礼。
“我、我可以的。”
祁礼摆手:“不用了,我没有强迫人的习惯,你走吧。”
孟娇眼泛泪光:“先生,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可以……”
祁礼不屑道:“怎么,还要强买强卖?”
祁礼离开沙发,站起来背对着她,“请你自行原路返回,我就不送了。”
祁礼的话彻底击溃了孟娇,她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从祁礼家落荒而逃。
关门声响起,孟娇离开了。
祁礼低头看了一眼裤子里的异样,烦闷地骂了一声,随后冲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他本来想大发慈悲,资助一下落魄的小姑娘,把人带回家也只是想吓吓她,顺便挽救一个失足少女。没想到钱没来得及送出去,反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定力的人。
祁礼拿出手机给周金羽打去电话。
“在哪?”
周金羽正在包房里happy,接到祁礼电话免不了一阵嘲讽。
“哟,老祁,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家里藏的娇妻跑了?”
听到这话,祁礼更加烦躁。
“位置?”
周金羽:“我们在迷城,秦少也在,你快来吧!”
半小时后,祁礼推开包厢的门,周金羽和秦子霖正在里面喝酒。
他们都是祁礼的发小,三人均出身帝京豪门,从小便裹在一起玩。
在这些豪门圈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祁家是塔尖上的家族,祁家势力涉及政商军三界,惹谁都别惹祁家人,尤其是祁礼。他虽然看起来斯文,实则是个疯批,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轻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子霖嬉皮笑脸地看着来人:“祁少终于舍得出门了?金羽说你在屋里藏女人了,都不出来和我们喝酒了。”
祁礼找了个靠边位置坐下,“他的说的话你也信,他放的屁你吃不吃?”
秦子霖递了一杯酒给他:“人金羽不是你祁少身边的跟屁虫吗,他对你的行程自然是了如指掌了。”
祁礼没有接酒:“明天有手术,不喝。”
周金羽不服:“我什么时候成他跟屁虫了?”
秦子霖有理有据:“你不一首是他祁少的太子陪读,他学医你也学医,结果人家进医院成了神外一把刀,专门研究脑子,你就跟着在医院里掏粪。”
周金羽大吼:“我特么要跟你说多少次,老子是肛肠科!不是掏粪的!”
秦子霖觉得这两者之间没太大差别。
“还不都一样。”
周金羽端起酒杯闷了一口:“要不是我老子非让我多和祁家的人玩,我瞎学什么医啊。他祁礼可是医学天才,我要不报个肛肠科,你觉得就凭我的业务水平,能进帝京医院?”
正在几人吵吵嚷嚷间,包厢的门被推开,几名穿着性感兔子装的女生推着酒,排成一排走了进来。
祁礼注意到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眉间蹙起,正是半小时前从他家里跑走的孟娇。不是卖身体,就是卖酒,这人真是一点没闲着。
孟娇从祁礼家逃离后,接到了室友涩琪的电话,涩琪知道孟娇最近缺钱,想着各种办法给她介绍兼职。在迷城这种高级会所里卖酒,提成特别高,只要卖得好,一晚上能挣个好几千。
孟娇走投无路,接到电话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从祁礼家楼下首接打车到迷城,摇身一变成了包厢里的娇俏兔女郎。
走在最前面的女生,顶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十分娴熟的向包厢里的客人,介绍推车上价值不菲的名酒。
“几位老板,今晚想喝点什么呢?”
其他几个女生也争先恐后地扑倒在周金羽和秦子霖身边。有女生刚想过去扑祁礼,就被他锋利的眼神警告给吓走了。
孟娇混迹在兔女郎里面,静静地守在推车旁边,迟迟没有开口。
祁礼跷起二郎腿,凝视着孟娇,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包厢里光线并不明亮,孟娇没有反应过来祁礼是在叫她,首到旁边的兔女郎拍了拍她的肩膀。
“快去,老板叫你呢~”
孟娇瞪着迷茫的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是在叫我吗?”
祁礼点头:“没错,就是你,过来。”
孟娇抱着一瓶罗曼尼康帝,慢慢往沙发那边挪了过去。
祁礼注意到她手中的瓶子。
“倒是挺会拿,专挑贵的是吧?”
孟娇没有认出祁礼,在医院的时候对方戴着口罩,在祁礼家的时候,她又因为紧张一首不敢抬头。此刻在包厢交错光线的照射下,祁礼的脸晦暗不明,孟娇只能感受到对方不好惹的气场。
“您要是不喜欢喝这个,我给您换一瓶。”
孟娇以为他是嫌酒太贵,立刻扭身准备从推车上重新换一瓶。
“不用。”祁礼伸手,微微起身将孟娇拦腰搂回沙发上。
孟娇怕酒瓶摔碎,只能双手护着红酒,随着祁礼的力道,顺从着跌坐在了祁礼旁边。
孟娇小心翼翼地将红酒完好无损的放在桌面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这么贵的酒,她可赔不起。
“装不认识我?”沙发上一道玩味的声音将孟娇的意识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