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你一言我一语,那一张张嘴脸,看着就一肚子火气,这些小屁孩年龄不大,心思倒很深。
“够了”
握拳,放声吼道。四周顿时一片寂静,拉着那孩子就往前走,慕叶站在一旁看笑话,见我生气还屁颠屁颠跟上来,问我要不要出去玩。
正要同慕叶理论,就被夫子叫进梨堂,将孩子推给慕叶,又将慕叶的荷包取下,交给那孩子:“拿着,这是你叔给你的。”
孩子虽小,但为人正直,死活不肯收。
“王妃姐姐,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要。”
小手拉我衣角,炯炯有神的眼睛仰望我,弯弯的柳叶眉,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笑时还有两小酒窝,可爱极了,不由想去揉捏一番。
“小鬼,那你告诉姐姐,为何夫子要收钱?”
弯腰给十七王子慕黎摸头杀,对上那澄澈如泉的眸子,就觉世间的星星好美。
小鬼揉捏衣角,低头啃啃巴巴说:“夫子说,谁考倒数第一,谁就要交十两银子作为惩罚。”
我去,做夫子还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贪污,真是小看那断臂老头。
“放心啊,这次夫子不会找你掏钱,因为我什么都没写,我才是倒数第一。”
夫子见我半天不回,拿着卷子,拄着拐杖,黑着脸一拐一拐向我靠近,周围的人见了,特别是刚刚那几个臭小子站在一旁窃笑,要不是看在他们年龄还小的份上,真想上去揍一顿。
“夫子何事?”
画着零蛋的卷子被塞进怀里,山羊胡在风中毅力,跺了跺拐杖,转身扔了一句:“接下来的课,王妃就在外思过。”
思过,这感情好。
乐滋滋的看着他们进屋,自己就在外瞎晃荡。
左转右转,转进一木屋,里面除了书和榻什么都没有,想来应是夫子居所。
重重叠叠的古籍散霉墨之气于屋,仔细嗅,淡淡梨香掺杂其中,还有几缕血腥,越靠近古籍,血腥越浓。
轻敲墙壁,有回音。
双手叉腰细观堆放的古籍,才发现其奥妙,堆放杂乱的古籍其实是一八卦阵图,一般人很难察觉,正愁如何破阵,夫子脚步声逐渐靠近,急忙拾起衣服往出走,就被硬物硌脚将衣服扔了出去,正正砸在夫子脸上,人也摔了个狗吃屎。
抬头撞见夫子与杀人灭口的眼神,吓得蹭的站起,连声向夫子问好。
“夫子这是我特地请人给你缝制的青衣,你看看,可喜欢?”
一面说着一面就给夫子穿起来,当手同夫子身体接触那一瞬石化,近百的老头身子骨就似壮年男子,着实说不过去。
抬眼细瞧夫子,眸闪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这张老脸定不是其真面目。低眼瞧其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双手僵住,双脚也不觉后腿。
“子陌哥哥穿青衣真好看”
消失已久之音响于耳畔,夫子双目含情镇在原地,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位女子给他穿衣,只是那终究已成过往。
狂风大作,浓烈血腥自地面钻出,黑铃声声入耳,手臂白骨被风吹至脚边,吓得双腿发软拼命将其踢至一边。
夫子将衣脱下扔进托盘,面色难堪,眼神混沌,无力走至榻边,嘱托我走时将门掩好。
巨大的黑网笼罩在此,不敢多停留一刻,努力迈开步子向外冲出。
刚转身就同李总管四目相对,几日不见的李总管苍老许多,身后还跟着位面生的太监,那太监同李总管并列而站,眼神如盯耗子般盯着我和李总管。
提裙摆款步下楼,双目直盯李总管那双雾霾似的双眼,手中的佛尘也不见往日那般光滑。
“李总管,上次你走的太急,没来得及还你佛尘,等明日上课,在带给你。”
李总管语重心长道:“凡事还是旧的好,用着也顺手些,那佛尘王妃若喜欢,就赠给王妃了。”
太监站在李总管身旁轻声说:“莫让贵妃娘娘等急了”
李总管眼神飘忽不定,太监之言李总管不得不从。
跟在李总管身后,枯瘦的老头更加佝偻,双腿走路也直打颤,突止步拍头,直言自己大意,将书本撂梨堂去了。
“那个你去帮我取一下书本”指着面生的太监命令道。
太监有些犹豫,转身就命路过的小宫女去取,可我却不乐意,双手叉腰,蛮横对其说:“我叫的是你,不是她,赶紧去取,若是去迟了,东西丢了,你要负全责。”
望着太监远去的背影,上前扶住李总管,俯身询问:“李总管你如何?”
“王妃我已连续十日不曾见王上,如今这王宫都是素贵妃的天下,告诉王爷要小心行事,素贵妃和梨堂夫子二人有问题。”
李总管说着就从怀中取出只有手掌大的黑铃交到我手上。
“把这个交给王爷”
“这里太危险了,我送你出去。”
趁太监未来,赶紧将黑铃藏至怀中,伸手一巴掌撸在李总管脸上,惹得太监拿着书本小跑而来。
“王妃是老奴言语不当,老奴甘愿受罚。”
李总管颤颤巍巍跪下,却被太监恶狠狠踹了一脚,骨头断裂之声听的一清二楚,双拳紧握,将书本塞给李总管。
“顶着书将其送至宫门给冰。”
看着李总管一瘸一拐消失眼际,恨足了身后的太监,这断腿之仇日后定要加倍奉还。
“王妃这边请”
揽月阁彼忧满园,芳香四溢,素贵妃一袭红衣背对我立彼忧花海中,听到太监报道才缓缓转身。
嘴角轻扬,冷艳妖异,青丝垂下,仿若瀑布。金钗将长发挽起一简单的髻,红色的彼忧散出浓艳之气,衬得其妖艳惑人。
朱红之衣绣满金纹,华丽雅致,似空中绚烂的烟花。
走近一步,只见其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柳腰随风扭动,不盈一握,细长水润的半露,莲足也似在无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