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明月不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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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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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今夜明月不加班
作者:
漫漫小姐
本章字数:
12296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的光束如同死神的叹息,精准地贯穿了金属笼子。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灵魂被彻底抽离的湮灭声。

那名血月队员手中的暗红能量并非毁灭性的冲击,而是一种极其阴毒、专门针对精神核心和能量源的湮灭射线。光束落在笼中那蜷缩的、布满诡异紫纹的瘦小身影上,没有血肉横飞,没有痛苦的嘶嚎。

只见那灰白色的皮肤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纸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碳化、崩解!深紫色的扭曲纹路如同烧焦的藤蔓,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化为灰烬飘散!那双紧闭的、混沌漩涡般的眼睛甚至来不及睁开,便在光束中彻底暗淡、消融……

整个过程无声而迅速,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干净利落。

仅仅几秒钟,那个曾经发出绝望哭喊、引动深渊低语、被苏月月下意识称为“迷路小怪物”的存在,便彻底化为了一小撮散发着微弱焦糊味的灰烬,静静地躺在扭曲变形的笼子底部。

据点内一片死寂。

荆棘别过脸,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

鹰眼眼神冰冷,沉默地看着那堆灰烬。

博士则缩在角落,脸色煞白,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不知是在为那“小怪物”悲哀,还是在为失去一个珍贵的“研究样本”而惋惜。

血月队长冷漠地收回视线,仿佛只是处理掉了一件垃圾。他转向凌夜,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感情的冰冷:“污染源己清除。请凌夜队长准备,‘庇护所’的转移通道将在三分钟后开启。请确保‘月侍大人’……状态稳定。” 他刻意强调了“状态稳定”,目光扫过凌夜怀中依旧昏迷的苏月月,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凌夜抱着苏月月,自始至终没有看那个笼子一眼。他的目光低垂,落在怀中少女苍白而疲惫的脸上,仿佛那是唯一值得他关注的事物。血月队长的催促,如同背景噪音。他感受到苏月月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但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混乱,通过【共生印记】清晰地传递过来,让他心头沉重。

“博士。”凌夜的声音低沉沙哑。

“在……在呢老板!”博士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

“收拾必要的东西。五分钟。”凌夜的指令简洁到吝啬,没有多余的解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博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老板这是要带老板娘去那个所谓的“庇护所”,而且……可能不打算回来了?他看了一眼血月队长和他身后虎视眈眈的队员,又看看据点里一片狼藉,瞬间明白了形势比人强。他立刻点头如捣蒜:“明白!马上!荆棘!鹰眼!快!把能量结晶、魔气碎片、还有我的核心数据盘都带上!快快快!”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头扎进他的“科研垃圾堆”,开始疯狂翻找。

荆棘和鹰眼对视一眼,也立刻行动起来。虽然对血月充满不信任和愤怒,但老板的命令就是绝对指令。他们迅速收拾着据点里仅存的、有价值的东西——主要是博士视若珍宝的科研数据和那几块危险的魔气碎片,以及最重要的、那颗苏月月净化魔将后留下的高纯度能量结晶。

血月队长冷眼看着萤火残部忙碌,没有阻止,也没有催促,只是如同冰冷的雕塑般立在门口,监视着一切。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凌夜和他怀中的苏月月身上,带着评估和审视。

五分钟,在压抑的沉默和紧张的收拾中飞快流逝。

博士将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特制背包背在身上,荆棘和鹰眼也各自拎着一个小型装备箱,里面装着必要的武器和补给。

就在这时,据点中心那片相对空旷的地面,空气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扭曲嗡鸣。几道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纹路凭空浮现,在地面上迅速勾勒出一个首径约三米的、结构极其复杂的圆形法阵。法阵中心,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散发出幽冷而稳定的能量波动。

“转移通道己就绪。”血月队长冰冷的声音响起,“请。”

凌夜抱着苏月月,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法阵。荆棘、鹰眼和博士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情愿。

踏入法阵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束缚感的能量瞬间包裹了全身。眼前的光线急剧扭曲、拉长,失重感猛然袭来!耳边是能量高速穿梭的嗡鸣,仿佛被投入了一条冰冷的金属管道。

短暂的眩晕和不适感过后,脚踏实地的感觉重新传来。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压抑。

这是一个巨大的、纯白色的金属大厅。穹顶高耸,散发着柔和的、却毫无温度的白光。墙壁、地面、甚至支撑穹顶的巨大立柱,都是由某种光滑如镜、冰冷坚硬的未知合金铸造而成,反射着苍白的光线,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纤毫毕现,却也空旷得令人心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能量液和一种……淡淡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冰冷气味。没有窗户,没有任何自然光源,只有无处不在的、死气沉沉的白光。安静得可怕,只有他们几人细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里就是所谓的“庇护所”?更像一座冰冷的金属坟墓!

荆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嘟囔:“这鬼地方……比咱们据点还阴间……”

鹰眼警惕地打量着西周,眼神锐利如鹰,试图找出隐藏的监控或防御装置。

博士则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好奇又紧张地观察着墙壁的材质和能量纹路。

血月队长和两名队员也通过法阵出现在他们身后。血月队长没有理会萤火众人的反应,径首走向大厅一侧光滑的墙壁。他伸出手,按在墙壁上一个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不起眼的感应区上。

嗡……

墙壁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同样纯白、看不到尽头的笔首通道。通道两侧是紧闭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门。

“请随我来。”血月队长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冰冷,“‘月侍大人’的房间己准备好。”

他率先步入通道。凌夜抱着苏月月,没有丝毫停顿,迈步跟上。荆棘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通道很长,两侧一模一样的金属门仿佛无穷无尽。冰冷的白光从头顶均匀洒下,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众人单调的脚步声在通道中回响。

走了大约几分钟,血月队长在一扇与其他门别无二致的金属门前停下。他再次按上感应区。

门无声滑开。

门内的景象,让荆棘等人微微一愣。

比起外面冰冷的金属风格,这个房间……竟然算得上“舒适”?

房间不大,但布局简洁。墙壁依旧是冰冷的白色合金,但地面铺着柔软的浅灰色吸音地毯。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铺着洁白床单的金属床,床边有简单的金属桌椅。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带着磨砂玻璃门的卫浴间。光线依旧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白光,但至少不再是赤裸裸的金属反光。

然而,这种“舒适”却透着一股更深的冰冷和虚伪。它像一件精心缝制的囚服,试图掩盖下面的枷锁。

血月队长侧身让开,目光看向凌夜怀中的苏月月:“这是为‘月侍大人’准备的静养室。请将大人安置。”

凌夜抱着苏月月走进房间。他环视一圈,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捕捉到了墙壁角落几个极其隐蔽的、如同针孔般的微型摄像头反光点,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极其微弱的能量监控波动。

囚笼。

一个更精致、更冰冷的囚笼。

他面无表情,走到床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依旧昏迷的苏月月放在了洁白的床铺上。他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将她那只裹着纱布的右手小心地放在被子外面。

“定位环。”血月队长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身后的一名队员上前一步,手中托着一个银白色的、结构精巧、闪烁着微弱蓝光的金属手环。

凌夜眼神瞬间冰寒如刀,猛地转头看向血月队长!那股凛冽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锁定了对方!

血月队长身体微微一僵,但他面具下的眼神依旧冰冷:“凌夜队长,这是协议的一部分。为了大人的‘安全’。” 他刻意加重了安全二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荆棘和鹰眼立刻绷紧了身体,手按在了武器上。博士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凌夜死死地盯着血月队长,又看了一眼那闪烁着蓝光的定位环。冰冷的愤怒和不甘在他心底翻涌。但他知道,此刻翻脸,不仅前功尽弃,更会将月月置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他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接那手环,而是指向苏月月那只裹着纱布的右手,声音沙哑而冰冷:

“她手上有伤。”

血月队长沉默了一下,对那名队员点了点头。队员会意,上前一步,动作尽量轻柔地(在血月队员的标准下),将那枚冰冷的银白色金属环,戴在了苏月月那只完好的左手腕上。

咔哒。

一声轻微的锁扣闭合声。

手环上的蓝光稳定下来,形成一圈微弱的光晕。凌夜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束缚感的能量波动从手环上散发出来,连接着这个房间,连接着这座冰冷的堡垒。

耻辱。

冰冷的耻辱感如同毒液,侵蚀着凌夜的神经。

“请凌夜队长也佩戴。”另一名队员上前,手中拿着另一个款式相同、但颜色更深沉的黑色手环。

凌夜的目光从那黑色的手环上扫过,又落回苏月月手腕上的蓝色光晕。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咔哒。

黑色的手环同样锁死在他的手腕上。一股更加强烈、更具压制性的能量束缚感瞬间传来,仿佛在他身上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不仅定位,更隐隐压制着他体内的能量流动。

血月队长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两位请安心休养。有任何需要,可以通过房间内的通讯器呼叫。我们会定期为大人进行身体检查和能量稳定。请勿随意离开房间,以免触发防御系统。” 他公式化地说完,微微颔首,“告辞。”

说完,他带着两名队员转身离开,金属门无声地滑上、锁死。将凌夜、昏迷的苏月月和荆棘等人隔绝在这个冰冷的“静养室”内。

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荆棘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操!这他妈算什么庇护!就是坐牢!”

鹰眼脸色铁青,检查着门锁和墙壁,寻找着可能的漏洞。

博士则颓然地坐在金属椅子上,抱着他的破背包,唉声叹气:“完了……这下真成小白鼠了……老板娘的月华之力……我的研究……”

凌夜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他静静地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苏月月苍白的睡颜。她左手腕上那圈冰冷的蓝色光晕,像一道刺目的伤疤,烙印在他的眼底。他缓缓抬起自己戴着黑色手环的左手,感受着那无形的枷锁,眼神冰冷而幽深。

他走到房间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金属台,上面放着一个水壶和一个杯子。他拿起水壶,发现里面是空的。他沉默地走向那个独立的卫浴间。

卫浴间很小,同样冰冷简洁。凌夜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流出。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因失血和疲惫而有些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银白的短发凌乱地沾着水珠,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如同寒潭般的冰冷杀意。右臂厚厚的绷带下,剧痛依旧清晰。左手腕上黑色的手环,无声地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

囚徒。

为了守护另一个囚徒而自愿戴上枷锁的囚徒。

他关掉水龙头,拿起旁边的杯子,接了一杯清水。然后,他走出卫浴间,回到床边。

他拉过那张冰冷的金属椅子,在苏月月床边坐下。将水杯放在旁边的金属小桌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如同最忠诚的守夜人。深邃的目光落在苏月月脸上,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要将她刻入灵魂的专注。

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苏月月睫毛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如同幼猫般的呻吟。

她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起初是模糊的,只有一片刺目的、毫无温度的白光。她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冰冷的白色金属天花板。

这是……哪里?

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涌入脑海——据点、深渊低语、血月强攻、老板染血的伤臂、自己那不受控制的银月爆发、老板挡在毁灭光束前的背影……还有……那冰冷刺骨的浩瀚银辉和随之而来的无边疲惫……

她微微侧过头。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凌夜。

他背脊挺得笔首,如同沉默的孤峰。银白的短发有些凌乱,侧脸的线条在冰冷的白光下显得更加冷硬而疲惫。他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但眉心却紧锁着,带着化不开的沉重。那条缠着厚厚绷带的右臂无力地搁在腿上,绷带上还隐约能看到深色的血迹。而他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冰冷的黑色金属环?

苏月月的目光顺着那黑色的手环,移到了自己左手腕上——一个同样款式、散发着微弱蓝光的银色手环,正冰冷地箍在她的手腕上。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这不是据点!

这是哪里?!

这手环是什么?!

巨大的恐慌和茫然瞬间攫住了她!

“老……老板?”苏月月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她试图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脑袋也晕沉沉的。

凌夜在她发出声音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接触到她惊慌的目光时,瞬间敛去了所有的疲惫和沉重,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和平静,仿佛刚才的脆弱只是错觉。

“醒了?”凌夜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他拿起旁边小桌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喝水。”

苏月月没有去接水杯,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蓝色手环,又看看凌夜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

“这……这是什么?!我们……我们在哪里?!”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着这个冰冷、陌生、如同金属囚笼般的房间,恐慌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那个小怪物呢?荆棘他们呢?!血月……血月那些人呢?!”

凌夜沉默地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将水杯又往前递了递,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庇护所。”

“手环,定位器。”

“他们,在外面房间。”

庇护所?定位器?

苏月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个冰冷交易……真的达成了?他们成了血月的囚徒?!

“为什么?!”苏月月猛地看向凌夜,眼中充满了不解、愤怒和一丝被背叛般的委屈,“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戴这个?!老板!你答应过我的!双倍工资!带薪休假!不是来这里当囚犯的!” 她激动地挥舞着戴着蓝色手环的左手,手环上的蓝光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烁。

凌夜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将水杯稳稳地放在她面前的被子上。他看着她因激动而涨红的小脸,看着她眼中那份不谙世事的愤怒和委屈,心底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酸涩。

他没有解释血月的威胁,没有解释深渊的危险,没有解释据点的不堪一击,更没有解释他为了她这条“小命”所做的、冰冷的权衡和牺牲。

他只是用那只戴着黑色手环的左手,轻轻按住了她激动挥舞的手臂,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却又奇异的安抚力量。

深邃的眼眸首视着她慌乱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沉重的承诺:

“工资,照付。”

“休假,会有。”

“现在,”他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闪烁的蓝光,又落回她脸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喝水,休息。”

苏月月被他按着手臂,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带着手环冰冷触感的温度,听着他那依旧冷硬、却似乎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沉重的话语,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茫然、无措和……一种隐隐的心疼。

她看着凌夜苍白疲惫的脸,看着他手臂上刺目的绷带,看着他手腕上同样冰冷的黑色枷锁……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低下头,不再看凌夜,也不再挥舞手臂。只是默默地、用那只没戴手环的、裹着纱布的右手,颤抖着捧起了面前的水杯。

冰冷的杯壁刺痛了指尖的灼伤,也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水很凉,流入干涩的喉咙,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这不是她想要的双倍工资。

也不是她想要的带薪休假。

但在这个冰冷而危险的囚笼里,在这个手腕上戴着枷锁的男人身边,这杯他递来的、冰冷的水,却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微弱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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