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是东海市旧城区一条不起眼的小巷,狭窄得连汽车都开不进去。许沉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一路寻找,却在巷子里来回走了三遍也没找到 17 号 —— 门牌号到 16 号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 19 号。
"果然没那么简单。" 许沉看了看表,离约定的中午还有十分钟。他站在 16 号和 19 号之间的空白墙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
名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许沉想起楚山河临走时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将名片贴在空白墙面上。刹那间,名片上的字迹如同活过来一般流动起来,青色墨迹在墙面上勾勒出一扇门的形状。砖石墙面随之变得透明,显现出一条幽深的小径,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茶楼。
许沉深吸一口气,迈步穿过 "门"。身后的景象立刻模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茶楼前青石板铺就的小院。院中一棵老梅树花开正艳,树下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热气袅袅。
"准时,不错。" 楚山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老人今天换了一身藏青色唐装,正倚在栏杆上俯视许沉,"上来吧,三楼静室。"
茶楼内部比外表宽敞得多。许沉沿木质楼梯上行,察觉一楼茶客身上都有微弱能量波动,二楼有人讨论 "灵脉"" 丹药 ",三楼只有一扇雕花木门。刚走到门前,木门自动开启。静室内光线柔和,楚山河正在沏茶。
"尝尝,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世俗界喝不到的珍品。" 楚山河倒出清茶。许沉端起抿了一口,茶汤化作暖流扩散全身,体内真元力顿时活跃。
"灵茶,能帮助初学者感受灵气。" 楚山河看着许沉惊讶的表情,"说说你的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感应到灵气的?"
许沉将修复室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楚山河听完,突然按住他额头,脸色大变:"先天道体?!天生百脉俱通,灵台无垢…… 这是千年难遇的体质!" 许沉想起父母生前的种种保护,难道是为了隐藏他的特殊体质?
"当务之急是教你正确修炼《太虚化天诀》。" 楚山河从袖中取出三根银针,"我会用 ' 定脉针 ' 暂时固定你的三条主脉,引导真元力正确循环。"
许沉依言盘腿而坐。楚山河手法如电,三根银针刺入他头顶、胸口和丹田。剧痛袭来,他咬紧牙关,感到体内乱窜的真元力被强行归拢。"意守丹田,观想气旋。" 楚山河指导着,许沉将注意力集中在丹田处的气旋上,周围空气中无数光点向他汇聚。
静室内的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以许沉为中心疯狂旋转。不知过了多久,许沉体内 "啵" 的一声轻响,气旋骤然扩大,真元力流动速度暴增。"炼气一层……" 他睁开眼,静室内一片狼藉。
"第一次修炼就首接突破到炼气一层,还引发灵气灌体…… 上一个做到这点的是太虚宗开派祖师,凌霄真人,三千年前。" 楚山河叹息道,"先教你几个基础法术防身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楚山河教授了许沉照明术、轻身术和护体罡气。许沉几乎一学就会,护体罡气首次施展就达到炼气三层水准。
"记住,回去后每天至少修炼两个时辰。" 楚山河递给许沉一块玉简,"这里面记载了一些修真界常识和东海市几个安全点的位置。玄阴宗是一个邪修组织,专门收集各种上古功法,你最近要小心。"
离开青云茶馆,许沉回到繁华市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他尝试内视,发现突破到炼气一层后,经脉中金色真元力粗壮了许多。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神秘空间,发现《太虚化天诀》的金色书册旁多了几瓶丹药、一叠符纸和一柄短剑,尝试后确认这个空间可以随意存取物品。
许沉服下一粒聚气丹开始修炼,突然察觉到窗外有东西窥视 —— 一只鹤眼泛着红光的纸鹤贴在窗玻璃上。他假装没发现,半小时后纸鹤飞走,他立刻收拾必需品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门外站着秦雨薇。她提着一个檀木盒子进屋:"筑基丹,能帮助你在突破时提高三成成功率。秦家与许家是世交,《太虚化天诀》现世意味着灵气复苏进入最后阶段,我们需要你变强。" 她还带来一封她父亲给许沉的信,称看完后信会自毁。
许沉刚要伸手,脸色一变:"玄阴宗的人来了!" 秦雨薇也脸色大变:"是追踪符!你身上被下了追踪符!" 许沉内视发现右肩后有个血色符文。
"来不及消除了,跟我走!" 秦雨薇抓住许沉手腕。许沉挣脱,拉着她退回卧室,尝试将她一起带入神秘空间,两人竟真的站在了青色雾气中。
"这是太虚界?你竟然能开启太虚界?" 秦雨薇震惊地看着悬浮的金色书册,"《太虚化天诀》认你为主了,看来父亲说得对,你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突然空间一阵震荡,外界有人在强行破门。五名黑衣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林琅掏出血色罗盘定位到了他们消失的位置。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秦雨薇紧张地说。许沉想起楚山河玉简中记载的一个安全点,集中精神构建书店后门的形象,调动全部真元力注入空间。
两人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一条昏暗的小巷中,身后正是那家老旧书店的后门。"空间传送?!" 秦雨薇难以置信,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后背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黑针。
"玄阴噬魂针……" 秦雨薇虚弱地靠在墙上。许沉抱起她叩响书店后门,一个老妇人将他们让进门,"楚老头的客人?玄阴宗的玩意儿,进来吧,老婆子有解药。"
书店二楼窗前,许沉望着远处自己公寓的方向,那里隐约有血色光芒闪烁。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真元力 —— 变强,必须尽快变强。不仅为了自保,更为了解开那些困扰他的谜团。
夜空中,一道流星划过。许沉不知道那是否又是一个修真者经过,但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平凡的人生己经彻底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