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我的仓库通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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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甜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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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七零:我的仓库通万古
作者:
千泽君
本章字数:
5826
更新时间:
2025-07-06

风跟刀子似的,卷着雪粒子,死命往人骨头缝里钻。

姜晚把自己缩得不能再缩,背上那个小火炉子(树苗)贴着她冻得发木的后心,只剩点猫崽子似的哼唧时不时冒出来,也不知道是冷还是饿。肩头的棉袄补丁撕开了更大的口子,风灌进去,伤口里头埋着的布条(陈大暴君撒的药粉加破布条)被冻得梆硬,混着她偷偷摸摸挤出来的脓血,蹭一下能扯掉一块皮!

她呸掉糊住嘴唇的雪沫,眯缝着肿成桃子、被冻得不停淌泪水的眼——根本看不清前头的道儿!脚下半尺厚的积雪下面是没清的硬冻坷垃或者烂树根子,一脚深一脚浅,差点栽得跟树苗啃雪去。

“咳咳……咳…嗬…”树苗哼唧里带了点破风箱的杂音,小胸脯隔着厚棉袄一抽一抽地顶着她的背。姜晚心里头那根弦,绷得快断了。

天亮前那场塌方,跟鬼剃头似的啃掉了半边屋。王大花被那大煞星儿子捆猪猡似的扛去了十里地外的卫生所“抵债”——抵这塌屋的药债!临走扔给她的就几个字:“天黑前回不来吃的……”他顿了顿,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带树苗进山刨点能咽的土皮!敢空爪……哼!”后面那声“哼”像冰溜子砸在石头上,砸得姜晚一哆嗦。

她得活着。树苗更得活着!靠啥活?得亏她还记着点细纲里的东西——进山!刨烂根子!找野栗子!

可这场大风雪……姜晚喉咙里梗着腥咸的硬块(大概是被冷风呛出了血沫),抬头望天,灰黑混沌,卷毛风跟饿疯了的大狗,要把地上这点活物嚼吃干净!背上的小火炉子越来越烫,哼唧变成了急促短小的抽气。

要命了!她咬烂了下嘴唇里那点嫩肉(昨天被捂嘴灌药时咬破的),尝到点咸腥味儿,才猛地回神,哆嗦着把背上裹成一团的树苗解下来。孩子小脸憋得通红,嘴唇不是冻的青紫色,竟然是诡异的、浮着一层水亮的……樱桃色?!

“树苗!”姜晚慌了神,两只冻得没知觉的手往孩子脸上摸——烫得她指尖一缩!“树苗!睁眼!看娘!”

孩子眼睛紧闭,睫毛簌簌地抖,小嘴微微开合着吐热气,樱桃色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几个破碎的气音:“…亮……小灯…亮……”

亮…灯?姜晚脑子嗡地一下,像被破锣狠狠砸中!

鬼灯浆果! 她前世做美食博主查地域食材时扫到过!寒冬里红得发亮最勾人的野果子!剧毒!误食一刻钟内就能烧透小孩脑子!这傻孩子啥时候塞嘴里的?!

“吐出来!树苗!吐!吐啊啊啊啊——!”

姜晚疯了!手指头跟铁耙子似的就往树苗嘴里掏!嗓子眼像火烧油煎,发出嗬嗬的、不像人声的嘶吼!

树苗喉咙深处一阵猛烈的痉挛收缩,猛地咳出了半颗嚼得稀烂、红得发紫、沾着亮晶晶口涎的果子碎渣!

还剩一半!肯定卡在气管里了要呛死啊!

姜晚眼都红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猩红的亮光!什么仓库什么裂谷什么濒死倒计时!都他娘的滚蛋!

火棘! 脑子里炸开一道亮光!细纲上的东西!火棘!酸野果!破地方唯一能解这东西半数的偏方!得抢命!

她猛地抬头,赤红色的眼珠子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这片被风雪搓揉得面目全非、鬼哭狼嚎的林子!对!对!就是那些红得扎眼、跟一串串冻硬了的小红灯笼似的果子!挂在带刺的、灰败干瘦的矮树上!

“有救!树苗!有救!” 她嘶吼着,连滚带爬扑过去,根本不管那些跟獠牙似的、带钩的小尖刺!

咔嚓!

冻硬了的火棘刺轻易就撕开了她早己冻得不剩多少感觉的手指头!像割开一层纸皮!滚烫的血珠(她竟然还觉得自己的血是滚烫的)混着冰碴子刚冒出来就被冻成黑红色的冰疙瘩!可她感觉不到!

她发颤的手疯狂地揪抓着那些细小的、冰坨子一样的红野果!冻果子被捏碎的声音刺耳又黏腻!

“呜……呜呃……嗬嗬……”树苗小小的身体在她后腰处蜷成更小的一团,喉咙里的破风声变成濒死的抽气!樱桃色的嘴唇开始发白!

“等着!娘在!娘在啊啊啊!!”姜晚把那把血糊糊、冰渣渣混着果子残骸的恶心东西,想都没想,全部攥在手心,狠狠一捏!

嘶啦——

黏稠、冰冷、带着一股呛人至极的刺鼻酸辛味儿混着血腥气的暗红色汁液,从她冻裂的指缝里滴滴答答淌下来。她扑回树苗身边,用尽这辈子所有的狠劲,一把捏开孩子发烫的小下巴,就把那团混着自己鲜血、冻果子泥、冰碴子的东西,狠狠地往那喉咙深处塞!抹!刮!捅!

“咽!树苗!咽下去!吞!给娘吞下去——!!!”

树苗的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那双紧闭的眼骤然瞪得滚圆!里面全是濒死的恐惧和痛楚!小小的脖子像要被掐断般僵硬地梗着!喉结剧烈滚动!那团要命的混合毒物终于被强行咽下去一点又呛出来一大口!

“咳咳咳!嗷呃……呕……”孩子撕心裂肺地咳呛呕吐!吐出来的全是猩红色粘液和那烂红的果子渣!吐完了,那双大眼惊恐地转了转,小脸上那层诡异的樱桃色竟然……褪下去了一丝丝?呼吸虽然急促破嗓,但总算还能听得见!

成了?姜晚浑身脱力般瘫倒在雪地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背上全是冷汗被冻住又被自己体温捂化了的湿冷腻滑。她哆嗦着,把手里那点仅存的、也被压破流汁、还带扎人小刺的火棘残骸,一股脑塞进了仓库深处最黑最冷的那道裂隙边上(不敢放新鲜区怕能量污染)。恒净恒常……留种救命根苗! 脑子里闪过一个狠厉的念头。

刚做完这些——

嘎吱!嘎吱!

沉重踏雪的脚步声裹在风雪里,破开了林子边缘厚厚的雪幕!

陈铮!

煤灰凝固在脸皮的深沟壑里,毡帽檐子上挂着冰溜,沾血的柴刀拖在身后雪地里划开一道深沟!他那双陷在阴影里的、深黑冰冷的眼珠子,隔着十来丈风雪就定定烙在地面那个蜷缩的小团子——树苗正张着糊满浆果汁和泪糊的小脸,迷迷糊糊对着自己吐出来的血红雪地傻笑!

“嘻嘻……凉凉……甜!”小崽子烧迷糊了吐完了居然乐了?!

陈铮脚步猛地顿了一刹。那紧绷如黑铁塔的身子,竟极其细微地、几不可查地、往上提溜了一丝劲儿?

他那冻裂泛着血丝的粗厚嘴唇绷成一条铁硬的首线,一个字没说。眼睛飞快地扫过地上那堆刺眼的呕吐红渣,又从树苗傻笑的红脸蛋,刮到姜晚那双正在雪地里偷偷抠火棘刺、十指根都烂出白肉茬子的手。

他鼻子里喷出一股白雾,又沉又浊。

没看姜晚那双惊恐又带着点求救的眼。

目光在西周扫了一圈——落回姜晚身上。

开口时声音像冻硬的砂石:

“……”

话噎在喉咙里没出。他弯腰,沉默地,极其沉重地……

噗!咔嚓!哐当!

一脚踹断一棵小臂粗、早该死透却还挺着的、挂满了刺果子的枯火棘矮树!

又两脚!踢到树苗和姜晚中间那片刚吐干净了红浆雪地的边上!

带刺的枝杈和冻硬的树茬子炸开一地!

然后,柴刀插进雪地。

他转身,背对着他们娘儿俩。

魁梧沉默的身影挡住了身后卷过来的最猛的雪刀子。

只有那被风吹得嘶嘶响的破棉袄下摆卷到他腰间。

露出被里衣勉强扎住的后腰上——

一道新鲜的、深褐色血痂被汗还是雪打湿、糊成恶狼撕咬状裂口的旧伤(抬王婆子挣扎踢踹留的)。

还有后肩上……

被塌房的沉重木梁头头刮掉一大块皮肉、翻卷着冻硬的黑红伤疤(拖姜晚出来时硬撞的)。

他就那么站着。

劈风墙。

姜晚愣着,树苗缩在她冰凉的破棉袄里看着地上那些被踢散了的火棘果子流口水(烧糊涂了还当是糖)。

没人吭声儿。

只有风雪卷着柴刀插地那一坨周围的雪沫子,打着旋儿,刮到姜晚脚边被炸断的那节黑黢黢、布满霜晶的……

破搪瓷缸子把儿!

上面模模糊糊印着两个崩了漆的蓝字:

“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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