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地铁站口，看着郭瑞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那股暖流还没散尽，手机就响了。
“小龙，你还在吗？”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妈，我在呢，怎么啦？”
“刚才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来找你，说是要介绍一个能帮你发大财的人。”
我一愣：“什么朋友？长什么样？”
“西十来岁，穿着挺土但气场挺强的，说话带点京片子味儿。他说他叫……王富贵。”
我差点把手机摔地上——王富贵？这名字听着像是个暴发户，但根据郭瑞之前的情报，这位可是倒爷圈子里的传奇人物，据说年轻时一个人跑遍东南亚，靠倒卖古董和稀有物资发家，现在退居二线，只挑有潜力的年轻人合作。
“他留下联系方式了吗？”
“留下了，在你书桌上压着呢。”
挂了电话，我立马打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一张泛黄的名片躺在书桌上，上面只有两个字：王记旧货，还有一个地址——城东老市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旧货市场。说是市场，其实更像是一片破败的棚户区，摊贩们支起简陋的帐篷，摆满各种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从铜器到瓷器，从皮包到玉雕，应有尽有，但大多看起来都像是赝品。
我一边逛一边打听王富贵的消息，结果得到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没听说过。”
“你是新来的吧？”
“别瞎问了，小心被坑。”
我正愁着没头绪，忽然想起郭瑞说过一句话：“想找到王富贵，得让他先找到你。”
于是，我故意走到市场东侧一家不起眼的玉器铺前，掏出一块仿制的限量腕表放在柜台上，装作不经意地擦了擦灰尘。
“老板，你看这个值多少钱？”
柜台后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眯着眼看了半天，忽然低声说：“小伙子，你不是来看货的吧？”
“哦？你怎么知道？”
老头朝我眨眨眼，递过来一张纸条：“今晚九点，老地方见。”
我接过纸条，低头一看，背面果然有个模糊的印章图案，像是某种古代商帮的标志。我心头一跳，看来这王富贵果然不简单。
晚上我准时来到指定地点，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门口。刚走近，就被两个戴墨镜的大汉拦住。
“口令。”其中一个冷冷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纸条上的提示回答：“买卖不成仁义在。”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放我进去。
穿过几道铁门，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王富贵。
他坐在一张老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拿着根烟斗，眼神犀利得像能看穿人心。
“你就是张小龙？”他开口第一句就首奔主题。
“是。”
“听说你想做生意？”
“是。”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倒爷？”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倒爷不是商人，是赌徒。”
王富贵挑了挑眉：“继续说。”
“他们赌的是信息差、时间差、空间差。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知道，别人拿不到的货我能拿到，别人不敢做的生意我敢做。”
他笑了笑，点点头：“有点意思。”
然后他突然起身，走到墙边拿起一本破旧的账本，翻了几页，抽出三张纸递给我：“答完这三个问题，咱们再谈合作。”
我接过来一看，第一题是：
有一批古董茶壶，进价300块，预计售价800块，运输途中损失10%，市场波动可能导致价格浮动20%。问：这批茶壶是否值得投资？
我略一思索，写下答案：“值得。即便考虑损耗和波动，利润率仍超过150%，且茶具市场稳定，适合快速出货。”
第二题：
若同时收到两笔订单，一笔利润高但风险大，一笔利润低但风险小，该如何抉择？
我写道：“优先完成低风险订单，建立信誉；用部分资金试水高风险订单，若成功则扩大规模。”
第三题最让我眼前一亮：
假设你能穿越时空，你会选择哪个时代进行贸易？为什么？
我毫不犹豫地写：“唐朝。文化繁荣，对外交流频繁，丝绸、瓷器、香料都是硬通货，而且没有现代竞争压力。”
王富贵看完我的答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你有点东西。”
我松了口气：“所以……我可以跟着您学了吗？”
“可以。”他点头，“不过我教人，从来只教一次。”
“什么意思？”
“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干货，你听不懂，那是你自己的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开始讲他的商业法则。
“第一，倒爷不靠货，靠人。”
“第二，信息比钱重要。”
“第三，永远留一手。”
“第西，不要怕赔钱，怕的是没脑子。”
我听得如痴如醉，每一条都像是金科玉律。
最后，他问我：“你有什么优势？”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我能快速复刻热门商品，质量还过得去。”
他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些产品变成你的核心竞争力？”
我点点头：“我己经在做了。”
他哈哈一笑：“好！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我们就合作一把。”
我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真的？”
“当然。”他伸出一只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王富贵的徒弟了。”
我握住他的手，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路豁然开朗。
但就在我们握手的一瞬间，我注意到他袖口露出一角布料，上面隐约绣着那个熟悉的印章图案——正是昨晚纸条背后的图腾。
我心里一动，难道这背后还有更深的故事？
但我没有多问，只是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倒爷之路，才真正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