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的焊枪在油罐车底盘溅起火星时，我正用新获得的金属控制力捏合装甲板。远处地平线腾起的尘暴里，传来巨象践踏般的闷响。
"尸潮前锋还有二十分钟抵达。"她敲击着平板，加油站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等等，地底有..."
加油机毫无征兆地爆炸，气浪掀翻刚焊好的炮台。六根金属柱破土升起，电磁牢笼将我们囚禁在蓝光中。全息投影里白发将军负手而立，肩章上的双螺旋金纹刺痛我的眼。
"林墨先生，你胸前那块石头属于国家财产。"将军指尖轻点，我脖颈突然浮现电子镣铐投影，"三箱疫苗换这玩意，或者..."
他背后屏幕突然切入监控画面：防空洞里数十幸存者正被注射蓝色药剂，他们的瞳孔开始分裂成复眼。
楚宁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脊椎处闪烁的反应堆："老东西，TX-097项目的活体电池还认得吗？"
将军的扑克脸终于崩裂。地面在此时震颤开裂，钻地车顶棚伸出粒子炮的瞬间，远方高速路牌呼啸着砸来——五米高的巨尸正把路标当飞镖投掷。
军用合金在酸液中冒泡溃烂。蜘蛛型变异体从尸潮中跃出，它们节肢滴落的黏液竟腐蚀了电磁牢笼。
"二代实验体！"楚宁撞开变形的车门，"这些是军方的失败品！"
油罐车撞破围墙时，后视镜映出地狱图景：巨尸捏起钻地车像捏易拉罐，有个士兵腹腔钻出章鱼触须，正贪婪啃食同伴的内脏。
尸鹫群黑云般压来，我操控车顶机枪扫射。被击碎的怪物炸出荧光孢子，沾到装甲即刻增生出肉瘤——这些孢子竟在吞噬金属！
五个透明人影鬼魅般浮现在右侧公路，他们手持的脉冲刃与楚宁的反应堆同频共振。领头士兵面罩弹开，机械义眼锁定我们："TX-097-Ω，逾期服役214天。"
轮胎爆裂的刹那，楚宁猛打方向盘撞向隔离墩。爆炸气浪中我们滚进防空洞，她按动反应堆的手在发抖："那个Ω代表终极实验体..."
她脖颈突然浮现血色纹路，与苏小柔的复眼图腾一模一样。
防空洞深处传来黏腻的水声。墙壁渗出蓝色黏液，地面裂开升起生物电梯，神经突触缠绕的操控台闪着幽光。
"生物认证通过。"机械女声令我血液冻结——这是苏小柔的声线！
惨白灯光照亮地下基地时，我的古玉突然灼烧般发烫。上万具培养舱排列成诡异矩阵，每个舱内都漂浮着腹部鼓胀的"苏小柔"，脐带般的管线汇聚向中央肉瘤。
那团三米高的脑状物表面睁开千只复眼，发出夹杂电流声的呼唤："墨哥...回家吧..."
肉瘤突然凸起将军的面容："欢迎参观天穹计划核心，你以为的血雨灾难..."无数培养舱同时亮起，映出三年前实验室画面：穿着白大褂的"我"正在给苏小柔注射药剂。
"你才是初代播种者。"肉瘤伸出触手指向我，"现在，该回收钥匙了。"
楚宁突然举枪射爆反应堆，幽蓝电弧笼罩整个空间。崩塌的穹顶露出血色月光，她撕开后背皮肤抽出生物芯片："跑！去月球环形山！"
芯片显示的地图坐标，正是古玉纹路缺失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