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梦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茅草屋。
斑驳掉落的雪花墙,看着有些黑得发光的床褥,还有一阵阵酸得发臭的味道。
张梦有些被熏得恶心。
可头疼得厉害,全身好像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想叫又发不出声,咽了咽口水,喉咙疼的不行。
“这是哪啊?……”
刚刚不是在步行街出摊,熬了一宿,傍晚下些小雨,估计有些着凉,回到住地,倒头就睡了。
可睁开眼就是这破败的景象。
张梦心想,“不会是被人绑票了吧?可自己就除了昨晚微信那收的几百,外债说出来都让绑票人倒吸一口气。”
“还是做的梦?这也太真了,连那酸臭的味道也是一模一样……”
……
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就被“咿呀”一声给打了开。
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小不点,从门口伸出一个脑袋,正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梦。
张梦也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染上一些发灰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煤灰,头发稀稀疏疏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或许是看到张梦醒了过来,她“啊,啊”两声,又快步的退了出去。
张梦被她那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脑袋又一阵刺痛。
不过一会,门又被推了开,一个约莫10岁的大男孩,走了进来。
屁股后面还跟着那小尾巴。
“娘,您……好些了吗?”男孩唯唯诺诺的问了句。
“娘?”
听到这一称呼,张梦有些哭笑不得,她才20出头,这几年虽说操劳了些,可也不至于被那般大的男孩,喊自己一声“娘”啊。
她想问些什么,喉咙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
或是看到了她的不舒服,那男孩又快步走了出去,拿了一个陶瓷杯走了进来。
张梦看到有水,都有些想哭了。
大男孩慢慢的扶起了她,喂了她水。
张梦靠着墙,眼睛滴溜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
此时她己经确认不是做梦了,因为捏了自己那肉,火辣辣的疼……
用那嘶哑的声音问道,“现在几点啊?这是什么地方?”
“娘,不知道什么时辰,但那太阳己经挂得很高了……”
那小不点插了话,“娘,娘,这是你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
“我怎么在这里?头好疼,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是谁?”
当听到张梦问到他们是谁的时候,那男孩忍不住落了泪。
“娘,昨晚大伯二伯他们又来了,叫嚣着让您把爹的抚恤金给拿出来,你不愿意,和他们起了争执,推搡之下,你摔在那石磨上,流了好些血……”
男孩把眼泪擦了擦,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那几人看到你晕倒,怕是有些慌,骂骂咧咧的都走了,是隔壁的许大伯他们把你抬了进来,许大娘给你换了一身衣服。”
小不点又急急的插了话,“娘,娘,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叫小薇,哥哥叫张壮。”
怕是张梦不认识她了,小不点都有些要急哭。
张梦听完,看着这两孩子的神情,不像是说谎话,这年头绑票的还做不到那么奥斯卡的演技。
可自己咋一下子,睡了一觉就跑这地方来了。
她还想接着问些什么,那瘪了的肚子“咕噜咕噜”,发出了响亮的抗议声。
张壮听到了声音,连忙下了床,跑了出门,过一会捧了一碗粥进来。
“娘,还有些温热,快些吃,这是今早许大娘送来的。”
看着递上来的那碗粥,稀稀疏疏的飘着一些饭粒,怕是真的饿了,很快就喝了个半碗。
有了些东西进肚,她觉得精力有些恢复了,低头看到那小不点,看着她的碗,舔了舔舌头。
“小薇,你想吃吗?”张梦把粥递过去。
“不行,小薇,娘生病了,要吃多些,你听话,哥一会给你找吃的。”
小薇听到哥哥的话,懂事的低下头。
“娘,您吃,我们都吃过了,你吃多一些,病就会快些好。”
张壮用手轻轻的挡在小薇的脸前。
张梦怕是想到了什么,自己该不会是被人拐到了山沟沟里吧?
这里食物那么匮乏吗?
这俩孩子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皮包骨头,身上的衣服都是松松垮垮。
看着小薇那可怜的模样,张梦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没事,我吃了好一些,己经饱了,再吃就会不舒服,剩下的也浪费,让妹妹吃。”
“娘吃饱了就留着,等饿了再吃,小薇,走,我们出去,让娘再睡一会。”说完,张壮拉着恋恋不舍的小薇走了出去。
张梦还想在解释着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那俩孩子就己经把门给关了上。
看着透过窗户纸的阳光,她猜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中午吧。
虽说头还有些剧痛,但精神好了不少。
挣扎的下了床,透过窗户纸看到院子。
典型的农村院子,那不过一米高的院墙,有些地方都倒了半截,看不到那俩孩子的踪影。
怕是张壮带小薇去弄些吃的吧。
看到床旁边有个木棍,她慢慢的撑着走到院子里。
头上顶着那大大的太阳,艳阳高照啊。
身上那酸了吧唧的味道,稍微晒得淡了些。
有个小矮凳,她慢慢的坐了上去。
静静的看着这个地方。
那石磨还有些红色的血迹,估计是张壮说的昨晚摔得地方。
那房子是连片的茅草屋,头顶着茅草,墙壁是糊了稻草的石灰墙,院子挺大。
或许是大中午,没人从她院子外经过,不然她还能问到些什么。
这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人,难道就两个孩子?
这绑票的也不怕等她好了就跑了?
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啊?
醒了就被人喊了娘,而且还是两个。
喉咙还是有些疼,她又想喝水了,摸索着找到了厨房,看到一个大水缸,拿着小碗刚想舀水喝,可一看到那水缸里的倒影,就呆住了。
那散开了头发,方形脸……
这是谁啊?
她急忙拿脸盆舀了水,慢慢的抬到了屋外。
那太阳底下,脸盘里的人,这就不是她张梦啊。
那绑票的绑了她的人,不可能连她脸也换了啊。
她呆住了,站了好一会……
“张嫂子,张嫂子……”
或是听到有人喊的声音,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她看着院墙外,一个中年大妈对着她挥了挥手,嘴里还在喊着“张嫂子”。
她站的那一会,怕是知道自己哪是什么被绑票。
这是穿越,重生啊。
可自己只不过劳累过度,睡了一会而己啊,这是穿的哪国越啊,而且穿越后,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搞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到处猜来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