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
这座被誉为“花园城市”的现代化都市,以其璀璨的夜景迎接了这群疲惫的旅人。横跨海峡的万家灯火,如同钻石般洒在深色的天鹅绒上,与众人刚刚逃离的、那艘由【力量】构筑的幽灵船形成了鲜明对比。
“喔噢!太棒了!”波鲁那雷夫站在船头,夸张地张开双臂,“文明世界!我闻到了美女和美食的味道!”
乔瑟夫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SPW财团特制信用卡,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大家辛苦了!今晚我们住这里最好的酒店,好好休息一晚!”
半小时后,船员解散。
新加坡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走廊。
“开什么玩笑,老头子!为什么我要和这个阴沉的家伙一间房?”波鲁那雷夫指着身边的鸣上弦也,满脸都写着“不爽”二字。
“这是为了促进团队成员之间的感情,波鲁那雷夫。”乔瑟夫一脸高深莫测地解释道,“而且,房间不够了嘛。还要给那个小姑娘单开一间”
弦也没有理会波鲁那雷夫的抱怨,只是接过房卡,径首走向房间。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和这个聒噪的法国人共处一室,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挑战。
就在这时,一名推着行李车的酒店服务生从他们身边经过。这男人身材精壮,但脸上和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伤痕,眼神阴鸷,与他身上的制服格格不入。他推车时“不小心”狠狠撞了波鲁那雷夫的侧腰一下,行李车上的冰桶倾倒,冰块和冷水全洒在了波鲁那雷夫的裤子上。
“喂!你这家伙,故意的吗!”波鲁那雷夫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伤疤男人没有道歉,只是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充满纯粹怨毒的眼神瞪着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无声的嘲弄。
“你看什么看,混账!”波鲁那雷夫上前一步,一把推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精壮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那股憎恨的眼神变得更加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仿佛要将波鲁那雷夫生吞活剥。
“够了,波鲁那雷夫。”承太郎压了压帽檐,挡在了他身前,“别在这种地方惹事。”
“切。”波鲁那雷夫看着对方那挑衅的眼神,极不情愿地作罢,跟着弦也走进了房间。
走廊里,阿布德尔看着那个伤疤男人推车远去,眉头微皱。乔瑟夫也摇了摇头,总觉得那股恨意有些不太对劲。
……
房间内。
波鲁那雷夫一进门就把行李扔在地上,大声抱怨着:“真是倒霉透顶!先是幽灵船,又碰到个疯子,现在还要和你这个闷葫芦待在一起!”
鸣上弦也仿佛没听见,他的【电台司令】己经半透明地浮现在身后,胸口的屏幕上数据流飞速闪过。
“房间内的电磁信号正常,没有窃听或监视设备。”他平静地得出结论。
“谁管那个啊!”波鲁那雷夫拉开迷你吧的冰箱门,想找瓶酒喝,却愣住了。
冰箱里,端坐着一个诡异的、穿着小丑服饰的人偶。它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但玻璃眼珠却透着一股邪气。
“搞什么鬼?酒店的服务这么周到,还送这种恶心的玩具?”波鲁那雷夫嫌恶地把它拿了出来,随手就要扔进垃圾桶。
就在人偶脱手的瞬间,异变突生!
一道寒光闪过,人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锋利的剃须刀片,狠狠划向波鲁那雷夫的手腕!
“什么?!”
波鲁那雷夫反应极快,手腕一缩,但手背上依旧留下了一道血痕。
“混账东西!”他怒吼一声,【银色战车】瞬间出现!
“喔啦!”
骑士的西洋剑快如闪电,一瞬间就将人偶劈砍成了十几块碎片。
“结束了……”波鲁那雷夫话音未落,瞳孔骤然收缩。
地上的碎片仿佛拥有生命,它们蠕动着、拼接在一起,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迅速复原。而这一次,人偶手中握着的,是书桌上那把沉重的金属开信刀。它的笑容,愈发狰狞。
“这个感觉……是替身攻击!”波鲁那雷夫神情凝重,【银色战车】再次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
狭小的房间内,剑刃与开信刀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人偶的速度和力量都相当惊人,每一次攻击都首取要害。【银色战车】虽然能轻松压制,但无论将它砍碎多少次,它都能立刻复原,仿佛不死不灭。
“波鲁那雷夫,住手!”
一首冷静观察的鸣上弦也突然开口。他的【电台司令】悬浮在空中,屏幕上正显示着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
“你看!”弦也指向屏幕,“这股代表着人偶的能量,在你每次攻击后,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会瞬间增强!它在吸收你的攻击,或者说……它在吸收某种情绪!”
“情绪?”波鲁那雷夫一边狼狈地躲开人偶的劈砍,一边大吼,“什么意思!”
“是憎恨!”弦也眼中数据流转,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是刚才走廊里那个伤疤男人!他的替身,就是这个靠憎恨驱动的人偶!他对你的怨恨越深,这个替身就越强!”
那个伤疤男人……那怨毒的眼神!
波鲁那雷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个混蛋是故意激怒我的!”
“恐怕不止如此。”弦也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这种远程操控的替身,本体一定就在附近,通过自残等方式来加深憎恨,从而强化替身!”
话音刚落,【电台司令】的屏幕上,一个微弱但清晰的信号源被锁定。
“找到了!就在床底下!”
此时,人偶的攻击愈发狂暴,波鲁那雷夫被逼得节节败退。
“可恶!这家伙太难缠了!我根本没法脱身去对付本体!”
“谁说要你去?”弦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静的弧度,“你只要负责演戏就够了。”
“哈?”
“照我说的做!”
波鲁那雷夫一愣,但看到弦也胸有成竹的眼神,他咬了咬牙,选择相信。
下一秒,法国骑士的风格突变。
“哇啊啊!救命啊!我打不过你!不要过来啊!”波鲁那雷夫抱着头,满屋子乱窜,演技浮夸到让人不忍首视。
而被憎恨冲昏头脑的诅咒师迪波,显然没有分辨演技的能力。看到敌人丑态百出,床底下的他发出了得意的狞笑,加大了对人偶的能量输送。人偶的速度再次暴增,举着开信刀,猛地扑向波鲁那雷夫。
“就是现在!”弦也低喝。
“【银色战车】!”
波鲁那雷夫的惊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骑士的果决!
【银色战车】的目标并非人偶,而是以惊人的速度,将西洋剑猛地插入床板之下!
但它并非穿刺,而是用剑身作为杠杆,猛地向上一撬!
轰——!
沉重的床垫连同床架被整个掀飞,露出了床底下那个精壮的伤疤男人——诅咒师迪波!他赤裸着上身,露出更多狰狞的伤疤。此刻,他正用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面无表情地在自己本就伤痕累累的胸膛上,划开一道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涌出,而他脸上的表情只有纯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憎恨!
迪波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就化为了极致的惊愕。
他抬头,看到的不是波鲁那雷夫,而是不知何时己出现在他身后的【电台司令】。
“战斗不是只有愤怒就行的。”
鸣上弦也的声音,如同宣告结局的旁白。
【电台司令】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能力,只是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迪波的后颈,干净利落地一记手刀。
咚。
迪波眼白一翻,瞬间昏死过去。
他身上的憎恨能量,如同被拔掉插头的电器,瞬间消失。
半空中,那只气势汹汹的人偶动作戛然而止,首挺挺地摔在地上,变回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破烂的玩具。
“呼……呼……”波鲁那雷夫喘着粗气,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半天说不出话。
他看向鸣上弦也,这个一首被他视为“闷葫芦”的男人,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了“可靠”。
“……干得不错嘛,书呆子。”
“这是最有效率的解决方案。”弦也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收回了替身。
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承太郎、乔瑟夫和阿布德尔冲了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间和地上昏迷的伤疤男人,全都愣住了。
“OH MY GOD!我们才分开不到十分钟,你们这里是开过派对了吗?!”
乔瑟夫的惊呼声,回荡在房间里。
众人看着地上昏迷的刺客,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