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帝陨落

星河崩塌的轰鸣仍在耳畔回荡。

秦风残破的仙帝之躯漂浮在混沌虚空，七窍不断溢出淡金色的帝血。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贯穿胸口的"缥缈剑"，剑柄处那只纤纤玉手的主人，正是三千年来与他朝夕相伴的道侣。

"为什么？"秦风咳出一团道则碎片，仙帝本源正在飞速流逝。

缥缈仙子白衣胜雪，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九尘，混沌珠不该由你执掌。"她指尖轻挑，那颗引起仙域大战的至宝便从秦风识海剥离，"太虚盟需要它打开归墟之门。"

秦风突然大笑，笑声震碎周围漂浮的星辰残骸："好一个太虚盟！三千年夫妻，原来只是监视本帝的棋子？"

"不必拖延时间了。"缥缈仙子剑锋亮起太初神光，"你的轮回法则己被混沌珠封锁，这次...是真的永别了。"

当毁灭性的剑光吞没元神时，秦风反而露出诡异的微笑。他捏碎了始终藏在袖中的那枚灰色骨片——来自归墟最底层的禁忌之物。

"本帝确实无法轮回。"鲜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但我们可以...同坠往生！"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缥缈仙子终于变色："你竟炼化了往生骨！不——"

混沌风暴吞没一切的瞬间，秦风最后看到的，是对方首次浮现惊恐的绝美面容。

...

刺眼的白光。

秦风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悬挂着吊扇的白色天花板。身下硬板床的触感，鼻腔里消毒水的气味，还有窗外熟悉的广播体操音乐——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他触电般坐起，发现自己在校医务室里。低头看去，原本仙帝之躯上的道伤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七岁少年单薄的身体。墙上的日历清晰显示：2012年5月3日。

"重生到了高考前一个月？"秦风指尖轻颤，感应到体内微弱的灵力波动，"这不是幻境...是真实的时空回溯！"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校医推门而入，看见坐起的秦风明显一愣："醒了？低血糖晕倒在操场，你们班主任差点打120。"

秦风凝视这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王校医，前世母亲车祸住院时，是她偷偷垫付过医药费。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些尘封的温情与仇恨同时苏醒。

"谢谢您。"秦风郑重其事地鞠躬，把校医吓了一跳，"这份恩情，秦某必百倍相报。"

王校医哭笑不得地摸他额头："摔傻了？对了，周校长刚才来看过你..."

话音未落，医务室门被粗暴推开。三个穿校服的男生闯进来，为首的黄毛嚼着口香糖："哟，秦大学霸醒啦？"他故意把化验单摔在病床上，"你妈刚被送进市医院，好像是...尿毒症晚期？"

秦风瞳孔骤缩。前世母亲就是在这个时间点确诊，最终因医药费不足错过最佳治疗期。而眼前这个黄毛刘强，正是当时带头嘲笑他筹款的混混之一。

"让开。"秦风平静地下床。

刘强却故意堵住门口："急着去卖房啊？听说你家就剩那套老破小了..."他突然惨叫出声，因为秦风看似随意的一拍，竟让他整条右臂诡异地扭曲起来。

"三天内。"秦风贴近面无人色的刘强耳边轻语，"带着你爸贪污的证据去自首，否则..."指尖在他颈动脉轻轻一划，冰凉的杀意让黄毛首接失禁。

在吓傻的同伴搀扶下，刘强逃命似的冲出医务室。王校医惊疑不定："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穴位按摩。"秦风微笑，眼底却流转着仙帝道纹。刚才他打入刘强体内的那道"蚀骨咒"，会让其父辈做的恶业在三日后全部反噬。

走廊上，秦风摸出手机。屏幕倒影中，少年清秀的眉眼间隐约可见前世仙帝的轮廓。他望向窗外操场，在凡人看不见的维度里，稀薄的灵气正如薄雾般飘荡。

"有意思...地球居然正处于灵气复苏前夜。"秦风按着胸口，感应到往生骨与混沌珠碰撞产生的奇异能量仍在体内流转，"缥缈，你恐怕想不到...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市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比记忆中更刺鼻。秦风站在307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到母亲憔悴的睡颜。前世他跪遍全市医院求来的透析治疗，不过是延缓死亡的徒劳。

"现在不同了。"他指尖凝聚出一缕肉眼不可见的青芒，"《青帝长生诀》虽只剩炼气篇记忆，但治疗凡俗疾病..."

"小风？"虚弱的女声突然响起。

秦风浑身一震。三千年修真岁月磨灭了多少记忆，却从未淡化这声呼唤。他推门而入，瞬间红了眼眶："妈，我来了。"

病床上的妇人努力想坐起来："学校...是不是要交补课费？妈床头柜里..."

"您别操心。"秦风轻轻按住母亲的手，长生真气悄然渡入，"我刚拿到清华保送名额，奖学金够治病的。"

这是前世未能说出口的谎言。如今他清晰感知到，随着真气游走，母亲肾脏内堆积的毒素正被一点点分解。

"真的？"妇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随即又黯淡，"你别骗妈，上次医生说要换肾..."

"李医生危言耸听罢了。"秦风笑着取出保温杯，暗中将一缕灵气注入水中，"您先喝这个，明天我带新药来。"

离开病房时，秦风在走廊撞见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前世母亲的主治医师周济民，后来因医疗事故自杀的医学泰斗。老人正弯腰捡拾散落的CT片，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钢笔。

秦风瞳孔微缩。那支英雄钢笔他再熟悉不过——前世母亲去世当晚，周老就是用这支笔写下遗书，然后从医院天台一跃而下。

"同学帮个忙..."老人抬头时突然愣住。秦风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释放的威压让周围空气都变得粘稠。

"您最近是否总在子时心悸？"秦风突然开口，"檀中穴三寸有针刺感，伴有幻听？"

周济民眼镜滑到鼻尖："你怎么..."

"今晚别值夜班。"秦风将一道清心咒凝在指尖，借扶眼镜的动作点入老人眉心，"明天中午，带着您收藏的那株百年黄精来307病房。"

不等对方回应，他己转身离去。走廊尽头，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正翻看病历本袖口若隐若现的火焰纹章让秦风眯起眼睛。

"天阙的人？居然这个时间点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