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他!"
姜沅一把拽住阿萝的手腕,将人猛地往后一扯。少女踉跄着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床榻上浑身发光的狗蛋。
"姜姐姐...这、这是怎么了?"
姜沅没有回答。她的指尖悬在狗蛋胸口半寸处,感受着那黑纹散发出的诡异热度——这不是普通的发热,更像是某种能量波动。
"沈砚。"她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绷得极紧,"你最好解释清楚。"
身后传来衣料的声响。沈砚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步履虚浮地走到她身侧。他低头打量狗蛋,忽然轻笑一声:"果然..."
"果然什么?"姜沅猛地转头,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
沈砚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他抬手,指尖虚虚点了点狗蛋心口,又划过自己胸前同样的位置:"同命蛊...会找相似的宿主..."
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阿萝扑到窗边,声音发颤:"姜姐姐!村里好多人身上...都开始发光了!"
姜沅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夜色中,星星点点的金光在村落各处亮起,如同鬼火般摇曳。她的胃部猛地抽搐——这分明是群体感染爆发的征兆!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她一把揪住沈砚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为什么不早说?"
沈砚任由她拽着,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娘子现在...不是知道了?"
他的手指突然抚上她耳后,指腹在那枚发烫的红痣上重重一按。姜沅浑身一颤,一股陌生的热流瞬间窜遍全身。
"你...!"
"嘘..."沈砚的拇指按在她唇上,眼底闪着危险的光,"听。"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伴随着金属甲胄碰撞的脆响。禁军统领的吼声刺破夜空:"放箭!一个不留!"
姜沅瞳孔骤缩:"他们要把村子屠了?"
"不。"沈砚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紫金色的血,"是要...灭口..."
第一支火箭破窗而入,钉在药柜上。火苗瞬间蹿起,映得满室通明。
姜沅条件反射地扑向药箱,却被沈砚拦腰抱住。他的手臂像铁箍般收紧,薄唇贴着她耳畔:"来不及了...先救孩子..."
"怎么救?"她挣了一下,没挣脱,"你倒是松手!"
沈砚低笑,突然咬破自己指尖,将渗血的手指按在狗蛋眉心:"这样..."
紫金色的血珠触及皮肤的刹那,狗蛋身上的黑纹突然剧烈扭曲,如同活物般挣扎起来!
"你疯了?!"姜沅一把推开他,"这血里有蛊毒!"
"不..."沈砚踉跄着扶住墙,脸色惨白如纸,"是解药..."
姜沅刚要反驳,却见狗蛋身上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孩子猛地睁开眼睛,瞳孔竟也泛着淡淡的紫金色!
"沈...沈大哥..."狗蛋虚弱地伸出手,"我梦见...好多蝴蝶..."
沈砚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猛地转头看向姜沅:"娘子...耳后的红痣...可会发烫?"
姜沅下意识摸向耳后,指尖却触到一片灼热。那枚红痣此刻烫得惊人,仿佛有火在皮下燃烧。
院门被撞开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找到了!在这里!"
禁军统领带着数十名官兵冲进院子,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姜沅本能地护住狗蛋,却见沈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蜷缩下去。
"沈砚!"
她伸手去扶,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沈砚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划着什么——那触感分明是几个字:
「别怕,看着我。」
当禁军破门而入的瞬间,沈砚突然首起身子。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唇角却勾起一抹妖异的笑。
"诸位..."他慢条斯理地擦去唇边血迹,"可曾见过...真正的蛊术?"
话音未落,他心口的黑纹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那光芒如同活物般窜向西周,所过之处,所有官兵身上的甲胄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
禁军统领惊恐地后退:"妖、妖术!"
"错了。"沈砚轻笑,指尖轻轻挑起姜沅的下巴,"这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