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景王府内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沈昭宁的寝殿还亮着微弱烛光。她半倚在软榻上,指尖捏着银针反复斟酌,案头摊开的医书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破解“心脉同命”之术隐患的笔记。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她瞳孔骤缩,银针如闪电般射向窗棂!
“叮——”银针被玄铁匕首精准挡落,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刃泛着幽蓝寒光。“王妃小心!”青禾举着烛台冲进来,却被其中一人挥袖击倒。沈昭宁反手抽出枕下软剑,剑刃与刺客兵器相撞,火星西溅中,她嗅到刺鼻的尸腐气息——这些刺客的兵器淬了南疆特有的“腐骨毒”!
激战正酣,景墨玄的轮椅轰然撞开房门。他连发弩机不断轰鸣,箭矢穿透刺客肩胛,却见对方竟似毫无痛觉,狞笑着继续扑来。“这些人被下了蛊!”沈昭宁挥剑削断刺客手腕,软剑顺势缠住对方脖颈,“他们只想拖延时间!”
话音未落,整座王府警钟大作。景墨玄目光扫过刺客腰间的青铜令牌,瞳孔猛地收缩——令牌上刻着的玄蛇图腾,正是将军府私军的标记!当暗卫们赶到时,三名刺客己服毒自尽,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诡异的玄蛇令牌。
“将军府为何突然对我们下手?”沈昭宁擦拭着剑上毒血,望着景墨玄凝重的神色,心中泛起不祥预感。将军府世代忠良,向来与太子党羽划清界限,如今却卷入这场纷争,背后定有更深的阴谋。
次日清晨,京城炸开惊天消息。将军府门前,三名黑衣刺客的尸体被铁链高高吊起,胸口赫然插着景王府的鎏金腰牌!围观百姓议论纷纷,“七王爷果然心怀不轨”“昨夜王府方向火光冲天”等传言甚嚣尘上。将军府老将军暴跳如雷,当场点齐三千铁甲,首奔皇宫请旨彻查。
金銮殿内,将军府的弹劾奏章与御史台的联名折子一同摆在龙案上。“陛下!景墨玄昨夜派人刺杀末将,还将尸体挂在府前挑衅!”老将军白发倒竖,“请陛下为末将做主!”
景墨玄转动轮椅上前,神色镇定:“将军的证据,仅仅是几具挂着腰牌的尸体?”他抬手示意暗卫呈上昨夜缴获的玄蛇令牌,“此乃将军府私军信物,敢问将军,您的私军为何会出现在本王府中行刺?”
老将军脸色骤变,颤声辩解:“这、这定是有人栽赃!”然而他眼底的慌乱,却逃不过沈昭宁的眼睛。她注意到老将军袖口沾着的朱砂痕迹——那是南疆巫蛊仪式中常用的材料。
退朝后,沈昭宁与景墨玄在马车中密议。“将军府看似莽撞,实则在转移视线。”沈昭宁展开京城布防图,指尖点在城西的将军府别院,“我怀疑他们与天牢中的沈云柔有勾结,昨夜的刺客,恐怕是为了传递某种讯息。”
景墨玄握紧轮椅扶手,咳嗽声中带着血丝:“若沈云柔在牢中还能操控局势......”他突然抓住沈昭宁的手腕,“你今日诊脉时,可发现‘心脉同命’之术的异常?”
沈昭宁心中一紧。自那日以命换命后,她时常感到心口隐痛,每当景墨玄受伤,她便会产生强烈的共鸣。还未等她回答,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车窗飞过,箭尾绑着的纸条上,赫然画着沈云柔最爱的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