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洲转身离开,只留余南风愣在原地。
她轻歇口气,两年多年隐婚夫妻生活她明白接下来该发生什么。
她手指紧握,脚步慢慢向秦西洲床头移动。
拉开抽屉,拧开瓶盖,倒出安眠药,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秦西洲失眠,她知道。
余南风也只想睡着,睡着就不用应付他。
秦西洲轻捏酸涩脖颈,走进房间。
浴室响起水声,秦西洲嘴角上扬,转身寻找吹风机。
拉开抽屉的手在安眠药瓶上微做停留,秀眉微挑。
顺手拿起吹风机坐在沙发处待等美人出浴。
淋浴声响了许久,余南风才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秦西洲走上前把她带到沙发坐下,插上吹风机电源。
余南风沉默,水珠顺着发梢没入隐秘地带。
待头发吹的半干,她想起身,却被秦西洲死死按住。
余南风回头瞪他,他神色无常。
余南风只感觉他捋头发的手掌总似有似无触碰她耳垂。
还没做出反应,吹风机被随意扔到一边。
秦西洲的吻顺着她耳根向下往背部蔓延。
余南风反抗,秦西洲掐住她脸颊。
暴力拉开抽屉,捏起瓶身。
“秦太太吃它还不如睡我,至少我能让你叫出声。”
“不是来年备孕吗?还乱吃?花两年多时间给你养回来的身体,背着我出差一个月回来瘦成什么了?怎么会一个月瘦得给你买的婚戒都带不下,我问你?嗯?”
秦西洲强势把她按在沙发里,衔她唇,她后背。
余南风反抗,始终躲不过,眼眶激出泪。
秦西洲不是完全气昏头,起身。
睨她瘦脱相的脸,手掌依然她后背伤疤,心里五味杂陈。
“不丑,很漂亮。余南南,不因为这个吃不下饭好不好?不想做,告诉我,我强迫过你?”
“王……八蛋……”
余南风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骂他,眼泪激得顺着眼角滑落。
秦西洲见人死死瞪着自己,眉头紧皱,将她禁锢怀中,粗粝指腹抹掉她眼角泪。
“王八就王八,你也是王八老婆。”
余南风平息下来,手指后背伤疤,是烧伤。
几年前她自己也记不清楚,只知道一场车祸大火带走自己幸福。
父亲车毁人亡,另有隐情,自己后背一身伤,母亲脑瘤诱发癫痫住院。
大学没毕业,一毕业即是面对公司股东威压与“垂帘听政”的舅舅。
还在应酬后招惹秦西洲这尊大佛,如今隐婚快三年。
一路艰辛,以她重振公司,调查车祸真相,自己后背烧伤画上暂时句号。
少量安眠药起作用不大,只打断她天马行空的想。
余南风觉得眼皮实在跳的厉害,却只是累,睡不着。
秦西洲手掌敷在她眼眸,感受她睫毛颤动。
“闭眼,睡觉。”
说完把人往自己怀里裹,余南风刚开始挣扎,最后睡着。
安眠药起到微妙作用,余南风一晚都睡得安稳,只在临醒做了个梦。
余南风额头冒冷汗,身体动不了,置身火海。
那场,又是那场梦。
她和父亲陈践差点葬身火海,不,是她父亲己葬身火海的梦。
只不过这次余南风不再置身痛苦。
许久,余南风发现自己己经醒来。指尖轻触两颊几滴清泪。
“我哭了吗?”她问自己。
又回头看身旁的秦西洲,秦西洲眉骨高挺。
余南风掀开被角走向浴室,她只见他眉骨高挺,却没见他眉骨下睫毛,颤抖。
秦西洲睁开眼,血丝裹满眼球。显然又是睁眼到天明。
7:48,两人平常下楼吃早饭的时间。陈姨疑惑,两人闹得在不堪也会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今天这点,还不见人下楼吃饭。
现在给余南风时间她也吃不下,她的建材公司闹上舆论头条。别说两人一起吃早餐,离开也只是匆匆看对方一眼往各自公司赶。
余南风接到特助安淑电话,马不停蹄赶到公司。
“现在舆论风向?”安淑把平板递给余南风。
“#某建材女总裁夜会金主实锤,#某建材公司被扒竟是靠总裁不正当关系……”照片配文:“业内都知道南风建材能中标靠什么”
热评第一:这种靠睡出来的公司建的房子敢住?”
余南风大致看一眼,见多了自然不在乎。
“王总那边合作怎么样?”
安淑,“暂时没有动向,但是己经有几家公司找理由推拖项目进度。”
“搞出这么大阵仗对付我也是抬举我了。”
安淑挠挠鼻尖,小声嘟囔。
“谁说不是。”
安淑,“对了,余总。您己经推了柳小姐一个多星期的展览。”
柳沅,秦西洲原未婚妻。天天往她公司跑,美其名曰“打探底细”。
连安淑也不明白两人什么时候从情敌处成的死党。
余南风指尖轻捏鼻梁,怎么忘记这还有尊大佛。
“好,我知道了。如果她非要去,你先陪她去。我处理完在跟她道歉,柳氏那边不能再出岔子。”
两人边说边走,到达公关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见到余南风,都松口气,事关重大,只等她开口决定。
余南风敲着会议室玻璃。
“砰——”门被踹开,是柳沅,身后跟着没拦住她的助理。
余南风话卡在嗓子眼。
柳沅今天穿的精彩,神情却难看。
“余南南!你在叫助理应付我,跟你没完。”
余南风闭闭眼,“沅沅,我在开会,我要先处理完,安淑先陪你去,我改天再陪你一起去。”
柳沅虽急躁,暂时气昏头,也不是分不清局势。
吐出口浊气,轻哼一声,“你到时候最好别放我鸽子。”
说完转身气鼓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