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漫过1932年的江南,康成文在礼教与欲望的漩涡里溺亡。
当他攥着宋春云绣着忍冬纹的素帕走向深海时,海风正裹挟着柳媚儿旗袍上的栀子香,凝成他眼角最后一滴盐粒。
宋家大小姐在学堂抄写《新青年》时,总把钢笔尖戳进父亲勒令裹足的绸布里;歌女柳媚儿在戏台唱罢《游园惊梦》,却把真丝袜勾破在康成文书案未裁的宣纸上。两个女人的纹路——一个渗着旧血,一个沾着新墨——同时绞进这位落魄文人的骨缝,将他钉成时代裂变的标本。
当宋父的辫子化作监狱铁栏,当柳媚儿的唱片压碎康成文的婚书,潮纹深处的暗礁终于浮出:被礼教勒出红痕的脚踝、被烟枪烫出焦洞的诗稿、被海盐腌渍成琥珀的誓言,都在浪头里显影着同一道命题——
究竟是浪潮在拆解扣结,还是扣结本身即是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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