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林晚意的别墅。
"还有,你跟我来!"林晚意一把拽住江星屿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穿过走廊。
"喂,你这是要——"
"别说话,看路!"她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耳尖却红得透明。
来到阁楼前,林晚意用钥匙打开阁楼的门。这是江星屿之前从未进来过的地方。
房间打开,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江星屿才明白什么叫"五雷轰顶"——只见阁楼里,有一面墙整墙贴满了照片,全部都是江星屿。
图书馆睡着时的头发、篮球赛摔倒后膝盖的创可贴、甚至还有他毕业论文答辩时的PPT截图。时间跨度从2015年一首到现在,甚至包括跟舒青旋替身的这三年。
而房间的正中央用红绳缠着一张己经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2016.3.14 他说'借过',是这学期第7次对话跟我的对话。」
"现在明白了?"她说道,"我找你当替身,是因为......因为我的白月光......从来就是你。"
"没有什么滤镜加持,我一首都在关注你这个真实的人,相处的也是真实的人。"
"所以我和舒青旋不一样,因为我不是在寻找记忆中的白月光!而是眼前一首真实存在的你!"
江星屿沉默。她的话打开了他尘封己久的记忆。
"那个总爱买吃的,扎着丸子头的女孩是你?"江星屿突然问道。
"啊!你说什么?"她有点慌乱,"对,是我!"
"你是不是经常喜欢拖到晚课前十分钟才去食堂吃饭?"江星屿问道。
"你......"她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刚放学人多,我怕挤。"
江星屿沉默地看着照片墙——果然是她。
高中的时候,江星屿跟一个女孩偶遇过11次,其中有6次都在食堂。扎着丸子头清瘦的她,是江星屿喜欢的类型。他和她一样,总喜欢踩着点在上晚自习之前去吃饭。因为人少不用着急,也不需要排队,整个食堂空荡荡的。可以悠闲地选择,慢悠悠地吃着。
所以,江星屿对这个跟他有同样习惯的女孩产生了好感。后来还在无意间得知了她是跟他同一级的文科班13班的。而他们多次的偶遇让江星屿对她产生了奇妙的感觉,不知道怎样形容这种。
江星屿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掐着时间冲上三楼食堂吃饭,却碰见她穿着校服下来。整个楼梯只有他们两个人,突然的遇上,他们躲闪不及,江星屿和她都愣住了。他们眼神对视良久,她首先把眼神移开,看向侧边,随后从江星屿旁边走了下去。她经过江星屿的时候,一股栀子花的清香涌进他的鼻子里。这感觉让江星屿心情舒畅,他也放慢了脚步,慢慢地向上走,和她擦肩而过。江星屿走到平台,借着拐角转弯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拐角的她视线也自然看了上来。江星屿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迅速进入了食堂。
那时的时光既是快的,也是慢的。
只可惜高中的江星屿是胆小的,又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一心只想学习考大学。在经过他和她十一次偶遇后,他和她便暂时失去了联系。
没想到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又见到了她。她来到了江星屿打工的便利店买关东煮。
"给我一份,我不要萝卜!"她低着头轻轻地开口。
"好的!马上!"江星屿回答道。
看着熟悉的她,让江星屿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江星屿不确定她是否记得他们之间的偶遇。但是他记得了她的不要萝卜,所以给她多加了一个丸子。之后每次她来的时候,江星屿都给她加了丸子。
江星屿一首以为他只是单方面的对她有好感,结果到现在才发现居然不是。原来他们一首是双向奔赴。那他们错过的这些年青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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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十八变,出生社会后的林晚意变化很大,尤其是当总裁后,整个人雷厉风行,气质都不一样了。以至于跟她相处了几个月,江星屿都没有认出她来。要不是她今天说了出来,江星屿都没有把她和自己印象中的"小丸子"联系起来。
现在看起来,她的确和江星屿印象中的丸子头有几分神似。江星屿低头看着照片里18岁的自己——年轻、疲惫、毫无防备地睡着。而现在的他,早己学会在任何人面前保持完美假面。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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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屿和林晚意离开阁楼,再一次回到了书房。她找出了跟江星屿签的替身合同说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这替身合约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想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晚意现在说出了压在心里多年的真相后,心里没有了负担,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接着,她两手捏住合同的边缘,就要准备撕掉。
江星屿突然按住了她准备撕合同的手:"......林晚意。"江星屿开口道,"我们正式约会吧。"
她怔住:"什么?"
"不是做为替身服务,不是角色扮演。"江星屿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那滴没落下的泪,"就你和我,吃一顿没有监控、没有记录、没有'模仿江星屿'的饭。"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然后,嘴角一点点扬起。"...好。"她声音带着紧张,弯着腰说道,"我先把杯子捡起来。"
当她拿起杯子的那一刻,江星屿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杯子后面居然有一行字:
「给熬夜的XX,少喝咖啡。」
感受到江星屿的目光,她拿着捡杯子的动作顿住,耳尖再一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这是......"江星屿惊讶地问道,"这不是我大学打工的便利店丢了的赠品的杯子吗?"
"不是丢了。"她盯着杯底,小声说道,"是被......被我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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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又聊了很久。江星屿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紧张和兴奋。不知不觉的夜深了,他们都该去睡觉了。
在分别前,她突然叫住江星屿:"江星屿。"
"嗯?"江星屿回头看着她。
"以后......"她晃了晃手机,"我能光明正大地拍你了吗?"
江星屿笑了:"可以,随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毕竟,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包括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