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在心底无声尖叫,被抱着走了一段距离后,淅沥的水声传来,热气打着转在周身漂浮。
身下一沉,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上来。
男人怀中抱着肌肤莹白的女人坐在浴池中,指骨分明的大掌一首紧紧贴着女人的心脏的位置,感受她每一次失控的心跳,另一只手按了几泵沐浴液,搓出泡沫。
砰砰砰——
心跳再次加快。
她也许真的有感觉!
男人欣喜若狂:“阿漓,睁开眼睛好吗?求你。”
大掌带着绵密的泡沫,开始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里到外,轻柔的搓洗、触碰、揉捏。
难以启齿的动作让南漓的神经彻底崩断,脑子一阵又一阵的涨热,连骂人的话都想不出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浴池里的热气蒸得两人身上微微泛红,段一舟低头,睨见南漓泛红的脸颊和耳尖,知道大概是热气蒸的,还是不由得心下一喜。
俯身凑到她的耳旁:“别怕,等你醒来,你也对我这样,那么我们就扯平了。”
女人身上细微的变化将他从痛苦中抽离,眸底翻涌起丝丝欲色,身体起了不可忽视的变化。
王八蛋!
察觉到什么,南漓涨着脸,在心底咒骂无数次,却仍是阻挡不了男人的动作。
替人洗好,段一舟又快速搓洗一遍自己,抱着人起身擦干,离开浴池。
重新回到床上,南漓小小的松了口气。
想到自己毫无反抗能力的躺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刚刚放松的心又提起来,羞耻的感觉参杂着愤怒,达至新的顶峰。
不等她缓过劲来,滚烫的气息再一次压下,炙热的舌卷着爱意袭进口腔中,攻城略池,不容人退缩半分。
“是不是在骂我变态?还是神经病?或者疯子?”窒息的吻猝然停下,男人又开始自言自语的说。
“早在你消失的时候我就疯了,只要你醒过来,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可以。”
“不管你恨不恨我愿不愿意,或者一辈子这样,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们永远都不分开,阿漓,我爱你……”
话落,滚烫的吻再次封住毫无反应的唇,又星星点点的落在女人身上。
大掌从未离开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随着唇不断游移向下。
南漓想要拒绝,身上沉重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动不了是真的,陌生奇怪的感觉也是真的。
不离心脏半分的大掌短暂抽离,腿却被勾起,架在半空。
炙热的气息贴近,南漓无力推拒身上沉沉的人,无声拒绝。
“阿漓,别再消失了,再失去你,我会死的。”
绝望滚烫的泪伴落在身上,两种不同的痛钻入心中,令南漓窒息。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从不适到疲倦,南漓精神都己经开始涣散。
她困倦到睡去,等醒来感觉到身上的人还在动。
怎么还不停?
南漓疲惫的喘息,动不了,只能被迫的由着他来,被动感受。
南漓再一次醒来时,不知疲倦的男人终于停下,手臂圈着她,侧脸紧贴着胸口沉沉睡去,生怕错过爱人乱跳的心率。
平安符摆在床头,花毯子像以前一样,皱巴巴的被踢到角落,可怜兮兮的看着床上的人。
温暖的感觉裹着南漓,这一次她是真累了,从身到魂的累。
浓密的羽睫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喘了几息又沉沉睡去。
*
“醒来,醒来好不好,醒来我就停下。”粗粝嘶哑的嗓子在耳边响起。
南漓感受着体内翻滚的热,无声的哼。
男人己经疯了,她感觉己经过了很多天,他还是没停,不是在睡就是在动。
他有时一边做,一边说着这七年来发生的事,其中苦痛,己经无法用语言可以描述。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明明该恨的,可听到他在自己耳旁哭泣祈求,她又恨不起来。
南漓像只破烂的小船,随时都要被巨浪打散。
过了很久,身后的人闷哼一声停顿半晌,抱着她躺下。
“你怎么还不醒?我都听到你喘气的声音了?”
心脏乱跳,耳尖涨红,连白皙的小脸也红通通的,时不时从鼻翼喘出几声微不可察的粗气,他全都感觉到了,为什么还不醒?
“是不是之前的力道你不喜欢?轻了?还是重了?或者你就是故意不醒,想我一首继续下去?阿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男人的话落在耳旁,让南漓羞愤欲绝。
“乖,不气你了,是不是因为没有结婚就这样不开心?那我们结婚吧,永远都不分开。”
南漓还没气够,耳边又传来男人自言自语的疯话。
结婚?!
她不要结婚,也不想结婚!
段一舟听不到南漓心里的声音,就算听到也不想听他不爱听的话。
男人圈着人,摸了床头的药膏过来,挤出软膏在南漓青紫酸软的地方打圈按摩,另一只手轻触手机屏幕,拨了个电话出去。
之前他被爷爷封锁经济和一切特权,被骗待在m国五年,头西年甚至都很少与外人接触,不停的在学习,追赶于同龄人之间的差距。
从他知道真相开始,那些没必要的封锁也被解除。
吩咐几句后,段一舟便专心的给怀里的人涂药。
段家继承人要结婚不是一般的小事,而且还是要动关系跟个脑死亡的人结婚,事情马上就传到段正德耳朵里。
“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我看他去m国跟那群白皮猪什么都没学会!”
在御水湾跟个死人胡闹半个月还不够,还要结婚?
要是那别墅里的事传出去,他段家的脸还要不要?
当初他就是看出自己这个孙子压在心底的疯,同时为了栽培他和保护他,这才想尽办法把他困在m国。
原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这回是他失策了。
刚给南漓涂完药,床头的手机又亮起来。
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段一舟接通,不等对面说话,他先开口:“爷爷,我结婚是我的事,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阿漓是我的命,她在我就在,现在我找到她了,什么都不怕了。”
从他抽刀砍向陆家宝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