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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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孤舟赴险,密信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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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将夜辞
作者:
Audreyo
本章字数:
5570
更新时间:
2025-07-01

沈惊鸿将两半玉佩拼合的瞬间,烛火忽然 “噼啪” 爆响,映得 “廉” 字上的刻痕如蛛网般蔓延。她攥着完整的玉佩站在书房,沐寒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沈家旧宅地窖的砖缝里,藏着能掀翻定北侯府的东西”。

“姑娘这就要走?” 张伯的咳嗽声从柴房角落传来,他刚被松绑,手腕上的勒痕还泛着青紫。沈惊鸿替他涂药时,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硌得她生疼,“江南早就不是当年的江南了,定北侯的人在那儿布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抓漏网的‘沈家人’。”

沈惊鸿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片,想起父亲奏折底稿上被朱砂圈出的 “盐引库” 三字。当年沈家旧宅隔壁就是江南最大的盐引库,父亲常说那里的砖是用糯米汁混着沙土砌的,刀劈不开。“张伯,” 她从包袱里取出那半包巴豆粉,塞进老人袖中,“若我三个月没回来,就去寻临江镇药铺的吴掌柜,他知道该怎么做。”

吴掌柜是父亲的旧部,也是当年在寒江船上塞给她密信的货郎的上线。这是她留的后手,也是给张伯铺的生路。

启程前夜,沈惊鸿借着整理行囊的由头,绕去了三小姐的跨院。沐云溪正对着铜镜发呆,发间斜插着那支缺了角的珠钗。“阿念姐姐,你真的要去江南?”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枕下摸出个绣着荷叶的荷包,“这是我绣的,娘说荷叶能挡灾。”

荷包的丝线歪歪扭扭,针脚里还缠着几根未剪净的线头。沈惊鸿接过时,指尖触到荷包夹层里的硬物 —— 是半枚铜钱,边缘刻着极小的 “沐” 字。这是靖王府的信物,三小姐竟偷偷给了她。

“等我回来,教你用荷叶包肉。” 沈惊鸿替她理好额前碎发,忽然注意到镜中映出的窗影 —— 廊下站着个穿灰衣的仆妇,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袖口露出半截与王嬷嬷同款的暗纹。

她心头一紧,故意提高声音:“三小姐放心,我此去只是替王爷采些新茶,很快就回。” 说罢将荷包塞进袖中,转身时撞翻了桌边的药碗,褐色的药汁溅在仆妇的裙摆上,留下片深痕。

“奴婢该死!” 仆妇慌忙跪下擦拭,沈惊鸿却瞥见她裙角内侧绣着朵极小的海棠 —— 那是定北侯府的暗记,与当年抄家时押解母亲的官差腰间的纹样一模一样。

离开跨院时,沈惊鸿的后背己被冷汗浸透。定北侯府的眼线果然遍布王府,连三小姐身边都安插了人。她加快脚步往侧门走,经过假山时,忽然听见石洞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撬动砖块。

借着月光,她看见个黑影正用凿子挖洞壁,动作间露出腰间的玉佩 —— 是沐寒身边的护卫长!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惊鸿屏住呼吸,躲在石柱后。护卫长从洞里掏出个油布包,刚要转身,就被另一道黑影拦住。是沐寒!

“王爷?” 护卫长的声音带着惊慌,油布包 “啪嗒” 掉在地上,滚出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与三小姐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沐寒没说话,只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护卫长的咽喉:“定北侯许了你什么好处?”

护卫长的脸瞬间煞白:“王爷饶命!是…… 是侧妃娘娘让属下挖的,她说这里藏着能救她的证据……”

沈惊鸿的心沉了下去。侧妃被关柴房,竟还能指使护卫长?这王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沐寒一脚踹翻护卫长,捡起油布包。月光下,沈惊鸿看见布包里除了铜钱,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 “三月初三,盐引库见”。字迹潦草,却与王嬷嬷那半张奏折底稿上的 “伪” 字笔迹相似。

“下去领罚。” 沐寒的声音冷得像冰,护卫长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惊鸿刚要现身,却见沐寒弯腰从洞壁深处摸出个更小的木盒。他打开盒盖看了眼,随即合上,转身时恰好撞见她。

“都看见了?” 沐寒的目光落在她袖中露出的荷包角上。

沈惊鸿握紧荷包,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王爷,这铜钱……”

“是本王当年给沈御史的信物。” 沐寒打断她,将木盒塞进她手里,“江南盐引库的看守认得这个,见盒如见本王。”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额前的疤痕上停留片刻,“定北侯在江南安插了个‘影子’,专查沈家余党,你要小心。”

木盒入手冰凉,沈惊鸿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枚刻着 “靖” 字的令牌,还有半张地图,画着沈家旧宅与盐引库的位置,用朱砂标出的密道入口,竟就在祠堂的供桌下。

“天亮就出发,走水路。” 沐寒转身往书房走,“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本王。”

沈惊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沐寒这小子,心思深似海,可骨子里的血性,不输任何人。”

次日天未亮,沈惊鸿己登上前往江南的乌篷船。船夫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腰间挂着块与吴掌柜同款的木牌。“姑娘可是去寻‘三月的新茶’?” 老者撑着篙,竹篙点在水面的声响惊起几只水鸟。

这是父亲旧部的暗号,沈惊鸿点点头:“家父说,沈家的茶,要配着荷叶喝才香。”

老者的手顿了顿,低声道:“定北侯府的‘影子’昨夜刚到江南,就在盐引库附近盘查。姑娘的船,得绕去芦苇荡走。”

船行至江心时,沈惊鸿打开沐寒给的木盒,忽然发现令牌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奏折有假,提防内鬼”。她的心猛地一跳 —— 难道父亲的奏折是伪造的?可那签名明明是真的!

正思忖间,远处传来阵阵鼓声。老者脸色骤变:“是水上巡检司的船!姑娘快进舱!”

沈惊鸿刚躲进舱底,就听见官兵的喝问声:“有没有见过个额头上带疤的姑娘?”

“没见过。” 老者的声音带着颤,“小的这船只拉货,不拉客。”

舱底阴暗潮湿,沈惊鸿摸着额头的疤痕,忽然想起王嬷嬷临死前的尖叫:“沈御史的女儿没死!她就在府里!” 难道 “影子” 要找的,就是她?

官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惊鸿刚要探头,却看见老者被一个穿锦袍的公子拦住。那公子骑着匹白马,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光 —— 是定北侯府的总管!他怎么也来了江南?

“船家,本总管要搜船。” 总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沈惊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地将木盒藏进舱底的暗格。暗格是她昨夜特意凿的,里面还放着那半包巴豆粉和三小姐给的荷包。

就在总管踏上船板的瞬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沐寒的护卫!他们怎么会来?

“总管大人,王爷有令,此船是王府采办物资的,不得擅动。” 护卫长翻身下马,手里拿着沐寒的令牌。

总管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船再次起航时,老者擦着冷汗道:“姑娘,王爷这是在保你啊。”

沈惊鸿望着岸边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却越发不安。沐寒为何要派护卫来?是真的想帮她,还是想借她引出 “影子”?那半张地图和令牌,会不会是个陷阱?

暮色降临时,船驶入芦苇荡。沈惊鸿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朦胧的江南轮廓,忽然觉得那片熟悉的土地,此刻像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等着她自投罗网。她摸出怀里的玉佩,月光照在 “廉” 字上,仿佛看见父亲在祠堂里对她微笑。

“爹,女儿回来了。” 她轻声说,风声里似乎传来祠堂的钟声,像在回应,又像在警示。

前路漫漫,杀机西伏。但她知道,从踏上这艘船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沈家的冤屈,父亲的血债,都等着她在这片江南故土上,一点点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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