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熟悉的嗓音让宁婉婉浑身一颤。
叶深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此刻穿着和特务同款的中山装，脸上还粘着假胡子。他一把扯掉伪装，拽着她就往消防通道跑："闭气！低头！"
两人刚冲出仓库，身后就传来爆炸声。气浪把宁婉婉掀翻在堤岸上，叶深用身体护住她，碎木屑噼里啪啦砸在他背上。
"你......"宁婉婉看着他被火星燎焦的鬓角，嗓子发紧，"你早就知道......"
"知道你会来？"叶深抹了把脸上的黑灰，"你偷看机密文件的时候，我在门缝数了十个数才敲门。"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宁婉婉突然发现他右手鲜血淋漓："你受伤了！"
"小伤。"叶深皱眉看着起火点，"可惜图纸......"
"没烧！"宁婉婉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我趁乱顺了三张最重要的！"
叶深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他笑得那么厉害，连伤口崩开都顾不上，最后竟一把将宁婉婉搂进怀里。
"你......"宁婉婉耳朵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你笑什么......"
"笑我娶了个神偷媳妇。"叶深低头，带着烟味的呼吸拂过她鼻尖，"下次逃跑，记得先分赃。"
————
回到职工宿舍己是深夜。叶深坐在床边，任由宁婉婉用红药水给他涂伤口。煤油灯的光晕里，他的轮廓格外深邃，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疼不疼？"宁婉婉故意用力按了按。
"嗯。"叶深突然抓住她手腕，"所以给点奖励？"
宁婉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向后倒去。床板"嘎吱"一响，两人齐齐陷进棉花被里。
"叶深！你的手......"
"不管它。"他单手解开她扎头发的皮筋，"先说说，怎么认出我的？"
宁婉婉撇嘴："谁让你走路总先迈左脚......"
话没说完，唇就被堵住了。这个吻带着硝烟和血腥味，却又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宁婉婉迷迷糊糊想，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舍不得跑了？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叶深皱眉接起，脸色渐渐凝重："......好，我马上到。"
"怎么了？"
"陈队长在码头截获了电报。"叶深抓起外套，"敌特在找的东西......是我爸当年的研究笔记。"
宁婉婉猛地坐起来："就是那个能......"
"嗯。"叶深深深看她一眼，"所以从现在起，你半步都不能离开我视线。"
宁婉婉刚要抗议，突然福至心灵："那......如果我帮你找回笔记......"
"想都别想。"叶深捏住她鼻子，"这次我说了算。"
窗外，一轮满月爬上梧桐树梢。宁婉婉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贴身藏着的油纸包——
最关键的半张图纸，她可没交出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