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担忧,“ 听闻镇北老夫人性格古怪,一人独居。”
“ 这样能行吗?”
徐文轩看了眼天色,“ 无论什么办法都要尽力一试。”
沈沐婉点头,“ 没错,这一路走来,我见过太多颠沛流离,兴办女学我是不会放弃的。”
镇北老夫人出自淮南世家。
曾是上京第一才女。
不仅文采过人,御马骑射样样不在话下,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首到先老侯爷和子孙战死,她就到了静安堂居住,平日里闭门不见客。
沈沐婉亲自拜见,也是由于心底的敬佩。
下人袁嬷嬷受惊若宠,“ 不知尊驾远临,还请娘娘恕罪。”
沈沐婉扶起了她,“ 无妨,本宫是专程来看望老夫人的。”
袁嬷嬷侧身,“ 娘娘请。”
三进三出的院子不是很大。
但院落只有西个下人伺候。
如此,既宽敞又显得孤寂。
老夫人像是早就预料会有人来,提前碾磨好茶水,将茶盏放在对面。
沈沐婉和谢沅先后入座。
只见那老夫人面色红润,气质刚硬,虽然年过五十,但身体依然硬朗。
“ 皇后可有喝过丹桂。”
“ 不曾。”
沈沐婉轻抿一口,是独属于花茶的清香,入口而有回甘。
老夫人讲起了往事,“ 老身还是姑娘的时候,常常喜欢跑到林子里游玩,饿了就打野兔吃,渴了便摘那野果,只可惜现在年纪大了,身子愈渐走不动了。”
她叹息般地笑了。
沈沐婉表明了来意,“ 实不相瞒,本宫是想请老夫人出山,一同共建女学。”
老夫人的语气如沐春风般柔和。
“ 女子多为艰难,难为你有心了。”
“ 只是你又该如何说服女子来入学?”
“ 她们要忍受世人的目光,出了女学又该如何自处?”
种种疑问,问住了沈沐婉。
谢沅突发奇想,“ 不光教学,也要做些手工贴补家用。”
“ 只要能赚钱,夫家也不会多有微词。”
老夫人认可道 :“ 这想法不错。”
沈沐婉也说,“ 还要教设女工针线技艺。”
微风徐徐,把那股燥意消散。
老夫人把话放在这儿,“ 娘娘是良善之人,肯舍下身份来见老身,足以可见诚意满满。”
“ 既如此,老身出面倒也没什么。”
“ 只是那些大臣,恐今后对娘娘更有微词。”
这些不足畏惧。
沈沐婉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本宫也算历经三朝,见过人心凉薄,但只要诚心,就一定有希望。”
老夫人略带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又留她们多说一会儿话。
回去之后。
沈沐婉沐浴更衣,慵懒地躺在榻上。
宝珠双手交叠走进来,“ 娘娘,陛下今晚要与几位大臣议政,不能来陪娘娘了。”
“ 知道了。”
今日的行程很满,她确实很困了。
只是这一夜睡得极为不踏实。
谢珩不在,确实有些不适应。
——
亥时。
冷宫突然燃起了大火。
火光通天,划破了黑夜的沉静。
“ 太后娘娘还在寝殿,快来人啊!”
景若放声大喊。
宫人们泼了几盆水,仍无济于事。
宫中侍卫将水泼在自己的身上,用湿帕子捂住口鼻闯了进去。
良久,只见火光中太后被抱了出来。
只是人己经昏迷不醒。
景若探了探鼻息,“ 还好,太后娘娘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