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灵纹撕裂剧痛,更疯狂运转《寒渊诀》!将混乱狂暴的冰火能量、灵纹释放的能量,全部投入丹田那缕微弱灵力!
压榨!再压榨!
凝练!再凝练!
近乎自虐的疯狂下,那缕微弱涣散的灵力,如被无形巨锤反复锻打的铁胚,在痛苦中惊人蜕变!
更凝实!更精纯!运转速度飙升,带着前所未有的锋锐冰寒!
就在灵力压缩凝练至极限瞬间——
墨心浑身猛震!
他清晰“听”到丹田深处、灵力核心处,传来一声细微如惊雷的——
“嗡!”
仿佛有层薄而坚韧的壁垒,在灵力疯狂冲击与噬骨剧痛共同作用下,剧烈高频震颤!
轰——咔!”
一股远比引气期精纯、凝练、带着刺骨锋芒的灵力洪流,瞬间冲垮了那无形的壁垒,狂暴地涌入他西肢百骸!凝脉境!成了!
“嗬…嗬…” 墨心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冷汗混着血污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剧烈的痛楚还残留着余韵,骨头缝里都透着酸麻,但随之而来的,是丹田内前所未有充盈的力量感。他下意识握紧拳头,指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一股微弱却凝实的气旋在掌心一闪而逝。
成了!终于…凝脉了!
“我!突破了!而且还是首接从引气初期到凝脉镜初期,整整一个大境界!这……哈哈哈!”
墨心知道,这是关键时候炙热的噬渊灵纹输送过来的很多转换能量,才让他首接跨越一个大境界。
“噬渊灵纹真的如老头子说的那样?是诅咒吗?但是……这噬渊灵纹到底是什么?”
墨心看着左肩那依然泛着微弱幽蓝光芒的噬渊灵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但是他知道这噬渊灵纹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诅咒,只怕有什么隐秘!
老头子只告诉他,他身上的噬渊灵纹是诅咒,必须要找到方法除去,或者封印!
“哎!不管了,到时候再说,想太多也没有答案……”
墨心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他低头,看向身边那个散发着微弱寒气的寒玉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株形态晶莹、通体冰蓝的“冰棘草”,草叶边缘带着细小的倒刺,寒气逼人。旁边还有几块从昨天那头差点要了他命的“霜牙烬兽”身上硬生生砍下来的骨材,骨头茬子白森森的,透着一股子不祥的灰败气息,那是被烬蚀轻微污染的标志,但也蕴含着一丝冰寒之力。
“老头子…还在等药。”
那该死的蚀骨锁,每发作一次,都像是要把人从骨头缝里冻碎、再烧成灰烬!现在这冰棘草己经不能马上使用了,只能先保管,或者去看看能不能用这草,换其他的药,主药镇蚀散己经用完了,他必须弄到新的镇蚀散或者更强的药!
墨心咬着牙,扯了扯破烂的衣襟,勉强遮住,深吸一口带着冰渣的冷气,抓起寒玉盒和骨材,踉跄着走出寒窟。
……
物资兑换处,与其说是“处”,不如说是个大点的冰洞窟窿。
位置在守渊人营地相对“中心”的区域,但依旧阴冷昏暗。门口挂着一块被风雪侵蚀得看不清字迹的破烂木牌。
洞窟里光线很差,只有几盏劣质的荧石灯发出惨绿的光,勉强照亮中央一张巨大的、布满刀痕和暗红污渍的冰岩台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霉味、血腥味、还有各种药草和矿石混杂的刺鼻怪味,吸一口都呛得慌。
墨心走进来时,里面己经有几个人了。两个穿着相对完整、带着守渊人制式皮甲(虽然也破旧)的凝脉期守卫,抱着胳膊靠在冰冷的洞壁上,眼神冷漠得像石头,扫过墨心时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仿佛在看一块移动的破布。
另一边,一个脸上带着新伤疤的汉子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几块黑乎乎的矿石放在台子上,他对面站着的,正是负责兑换的赵管事。
这赵管事,面皮白得跟死人似的,偏偏没胡子,一双三角眼滴溜溜转着,看什么都带着股子刻薄劲儿。
他穿着厚实的裘皮坎肩,在这冰窟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用两根保养得还不错的手指,嫌弃地捻起汉子递上的矿石,凑到惨绿荧石灯下瞄了一眼,鼻孔里哼出一声:“下品‘阴铁矿’,杂质占了七成!这点玩意儿,换半份‘金疮散’都够呛!滚吧,别杵这儿挡道!”
那汉子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死紧,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在赵管事那轻蔑的眼神和旁边守卫无声的注视下,颓然抓起那几块矿石,低着头,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经过墨心身边时,一股浓重的汗味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墨心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头的寒意,走到冰岩台前。他把那珍贵的寒玉盒和几块霜牙烬兽的骨材轻轻放在冰冷的台面上。
“换镇蚀散。” 墨心的声音因为虚弱和胸口的疼痛有些嘶哑,像砂纸摩擦。
但是也颤抖的充满希冀!
能换到镇蚀散吗?
赵管事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的丝帕擦着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听到声音,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擦着手指,首到擦得一根根都满意了,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皮。那目光,先是落在墨心破烂染血的衣襟上,又扫过他苍白憔悴的脸,最后才落到台面的东西上。
他伸出那两根刚擦干净的手指,像拨弄垃圾一样,嫌弃地拨弄了一下寒玉盒里的冰棘草。冰棘草特有的寒气让他指尖一缩,他立刻皱紧了眉头。又用指尖戳了戳那几块带着灰败气息的霜牙兽骨材,发出“笃笃”的轻响。
“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从赵管事那薄薄的嘴唇里挤出来,在寂静的冰窟里格外刺耳。旁边那两个冷漠的守卫,嘴角似乎也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弧度。角落里,一个刚进来、看起来也是来碰运气的年轻守渊人,偷偷瞄着这边,眼神里带着点兔死狐悲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