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糖霜云在舟体周围翻滚时,李小月掌心的平安铃突然灼烫如烙。铃舌上的刻痕渗出金浆,在舟体地板上写成:“蒋家兄妹的糖霜刀,烙的不是胎记,是——”
“是划桨人的命门!”杨帅的擀面杖敲在舟舷上,木屑纷飞处露出暗格,里面躺着块烤焦的糖纸,“二十年前我爹刻舟体时,特意留了‘命门图’,就在——”
话未说完,舟外突然爆响。蒋欣的糖霜刀劈开糖霜云,刀刃上的断指纹与楚灵肩头的船桨烙印共振,竟在舟体上烙出“楚”字。楚灵猛地按住伤口,血珠滴在烙印上,竟显形为读者的字迹:“刀下藏着‘谎言烙’,能把真话烫成假话。”
“谎言烙?”黄阳握着船桨的手发抖,“那王晓包的包子……”
灰衣少年突然拽起他的手腕,黄阳消失的胎记处正泛起淡红,像被糖霜刀烫过的痕迹:“并非包子。”他指向舟下的包子铺,王晓正把块槐木塞进笼屉,木头上用糖霜写着“划桨人在此”,“蒋家想把‘划桨人’的烙印烫在槐木上,嫁祸给她。”
李爽猛地翻开药包,里面的“真心糖”突然裂开,露出藏在糖心的医仙谷密卷:“我娘说过,破解谎言烙需要‘假话当引’,但得用——”
“得用解咒人的骂街。”龙芳突然插话,斗笠下的发丝间掉出片蝶形糖霜,“当年我师父中咒时,烤饼仙就是骂了三天三夜,把假话骂成了真话。”她话音未落,舟体的“望月”纹突然渗出糖浆,将李小月的影子投在糖霜云上——她的影子正掐着腰,嘴里喷出的不是话,是燃烧的糖霜。
“我骂街能破咒?”李小月叉腰,平安铃突然狂响,铃舌上的刻痕变成她的口头禅,“遇事不决,默念九月——去他的九月!蒋家兄妹算个屁糖霜!”
骂声刚落,舟外的糖霜云竟被震成齑粉。蒋杰的断指突然穿透云层,钉在舟体上,断指里滚出张糖纸,上面是王晓的字迹:“他们要抢的不是胎记,是黄阳兜里的——”
“是包子!”黄阳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面果然有个冷掉的包子,正是王晓今早塞给他的。包子皮上用糖霜画着笑脸,馅心处却渗出紫黑的蚀心糖。龙芳的冰蚕蛊突然钻进包子,蚕茧上浮现出蒋欣的脸,她正用糖霜刀剖开包子,刀下露出块刻着“划桨人”的槐木。
“槐木才是关键!”灰衣少年用烤饼铲敲开包子,槐木上的糖霜遇热显形:“划桨人的真相在昆仑墟的‘烙饼巷’,用九月酒——”
话未说完,舟体突然剧烈震动。蒋欣的糖霜刀划破舟舷,刀刃上的断指纹与槐木共振,竟在木头上烙出黄阳的脸。“不好!”杨帅的擀面杖突然变长,卷着槐木抛向舟外,“他们想把划桨人的烙印烫在木头上,让黄阳背锅!”
槐木飞出的瞬间,李小月的平安铃突然脱缰,铃舌撞向蒋欣的刀。“当”的一声脆响,糖霜刀崩裂,碎片里掉出张读者的糖纸,上面是未写完的话:“划桨人不是一个人,是——”
糖纸遇风燃烧,灰烬飘进舟体中央的故事蛋残骸。蛋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烤饼模子,模子上刻着李小月、黄阳、楚灵三人的脸,旁边写着:“烙饼巷的烤饼模,能烙出所有划桨人。”
“所有划桨人?”楚灵看着肩头的船桨烙印,“难道我们都是?”
灰衣少年笑了,眸光里映着问心石的光:“当时烤饼仙画命运舟时,确实把‘划桨人’设成了一群人。”他指了指舟外的糖霜云,云层里浮出二十年前的画面:烤饼仙将烤饼模子分给不同的人,其中一个戴斗笠的少年接过模子时,袖口露出与灰衣少年 identical 的笔形红痣。
“你就是那个少年!”李小月惊呼,“你是烤饼仙的徒弟,也是读者!”
灰衣少年未置可否,只是将烤饼模子按在舟体上。模子与“望月”纹共鸣,竟在糖霜云上烙出地图,地图中心标着烙饼巷,旁边写着:“巷口的烤饼摊,摊主是——”
就在这时,舟底突然传来楚江的惨叫。众人低头,只见问心石碎片正将蚀心糖熔成透明的糖浆,糖浆里浮出王老头的身影,他蹲在灶台前,用算盘核计的不是谎言,是如何用烤饼模子救出所有划桨人。“姥爷!”李小月扑向舟底,却被杨帅拉住,他的擀面杖在糖浆里划出弧线,竟将王老头的算盘震成糖霜,糖霜里掉出张油纸包,包上用糖霜写着:“烙饼巷的摊主,是你娘的——”
话未说完,舟体前方的糖霜云突然裂开,戴斗笠的读者站在裂缝后,手里举着烤饼铲,铲头嵌着问心石碎片,正是灰衣少年那把。他对着李小月笑,烤饼铲在虚空中划出下一章的标题,标题下方有行糖霜小字正在晾干:“第七章的烙,烫出——”
这时,烙饼巷的方向突然爆发出强光,蒋家兄妹的糖霜刀与楚灵的船桨烙印共振,竟在地面烙出巨大的“划桨人”三字。而字的中心,王晓正抱着笼包子冲出巷子,包子笼屉上的热气凝成槐树叶,每片叶子上都写着:“他们要抢的是烤饼模子的——”
而舟体中央的故事蛋残骸突然重组,蛋壳上用糖霜写着:“接下来该去烙饼巷,找那个会烙‘真相饼’的——”
这时,灰衣少年突然按住李小月的肩,笔形红痣与她眉心的红痣共鸣:“记住,进巷后无论看见什么,都别信——”
话未说完,舟体猛地扎进糖霜云,烙饼巷的牌坊在眼前炸开,牌坊上用糖霜刻着八个大字:“真话假话,皆为饼馅。”
而牌坊阴影里,站着个穿白袍的女子,手里端着盘刚出炉的烤饼,正是龙芳的师父,她袖口的蝶形糖霜与龙芳 identical,只是颜色更深,像被火烙过的痕迹。
这时,——
(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