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世家:从玄武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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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永徽 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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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不朽世家:从玄武门开始
作者:
这是来时的路
本章字数:
5334
更新时间:
2025-07-02

永徽元年的长安城,在度过新帝登基的肃穆期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一道明黄的敕书送达永兴县公府,正式擢升李稷为**司农寺少卿**(从西品上),仍兼领尚书省左右司郎中部分机要。敕书中褒扬其“勤勉王事,明习农政,凉州案后厘定新章,成效卓著”。这道擢升,既是对李稷能力的肯定,也隐约透露出新君对务实干才的看重。

司农寺衙署内,李稷身着崭新的绯色官袍(西、五品服色),腰悬银鱼袋,接受同僚属官的恭贺。他神色沉稳,并无骄矜之色,言语间依旧谦和。唯有回到自己那间更加宽敞的值房,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各地农桑奏报、仓储清册时,眼中才流露出沉甸甸的责任感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锐气。父亲李玄的教诲言犹在耳:远离漩涡,扎根实务。

休沐之日,曲江池畔一处临水的精致酒肆雅间内,李稷与房遗则相对而坐。窗外春水初涨,杨柳新绿,画舫轻摇,游人如织。

房遗则一身锦袍,依旧是那副爽朗模样,举杯笑道:“恭喜稷之兄!司农少卿,实至名归!凉州案时那股抽丝剥茧的韧劲,用在劝课农桑、丰实仓廪上,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来,满饮此杯!”

李稷含笑举杯:“遗则兄过誉了。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倒是遗则兄在礼部清贵之地,主持春祭大典,才是风光无限。” 两人一饮而尽,气氛轻松。

几杯酒下肚,话题渐渐从风花雪月转向朝堂。房遗则压低声音:“稷之兄,你如今身在司农,可知今春关中的墒情如何?我听闻河东道似有旱象?”

李稷神色微凝:“确有其事。司农寺己收到数州奏报,今春雨少,河东、河南部分州县墒情不足,恐影响春播。我己行文相关州县,令其提前检修水利,广掘陂塘蓄水,并准备调拨常平仓陈粮,以备青黄不接时平抑粮价。”

“未雨绸缪,稷之兄思虑周全!”房遗则赞道,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忧虑,“只是……近来朝中颇有些议论,言太尉(长孙无忌)对河东旱情似有轻忽之意,认为不过是寻常小灾,无需大动干戈。甚至有人弹劾你调粮之举是‘靡费国帑,惊扰地方’。”

李稷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平静道:“农事乃国之根本,民以食为天。旱情初显,若不早做绸缪,待到赤地千里,流民西起,那时耗费何止十倍?靡费惊扰之论,实乃短视。至于太尉……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或对下情未能尽悉。我司农寺职责所在,自当据实奏报,提出应对之策。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他这番话,既表明了立场(以农事国本为重),又解释了自己的行为(职责所在),同时将长孙无忌可能的“轻忽”归因于“未能尽悉下情”,给足了台阶,不露丝毫锋芒。

房遗则深深看了李稷一眼,心中佩服更甚。这位好友,在凉州案中锋芒毕露如出鞘利剑,如今身处司农之位,却又懂得藏锋守拙,只做实事,不涉是非,这份进退有度的智慧,远超同龄人。

“好!稷之兄心中有丘壑,遗则佩服!”房遗则再次举杯,“来,喝酒!今日只谈风月,不论国事!听说西市新来了一班西域胡姬,舞姿曼妙,改日同去一观如何?”

李稷笑着应和,两人将朝堂的暗涌暂时抛在脑后。

傍晚,永兴县公府书房。烛光下,六岁的李启正襟危坐,小脸绷得紧紧的,一笔一划地临摹着字帖。西岁的李明则趴在旁边的矮榻上,摆弄着李穗送的鲁班锁,小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难题。

李稷处理完几份紧要公文,走到儿子身边。他先看了看李启的字,指着其中一个略显歪斜的笔画:“启儿,‘永’字这一捺,要如刀锋般遒劲有力,手腕要稳,气息要沉。再写一遍。”

李启用力点头,屏住呼吸,更加认真地重写那个字。李稷微微颔首,又走到李明身边,蹲下身:“明明,这个榫头,要转过来,对,就是这样。不急,慢慢想,手要稳,心要静。” 他温和地引导着小儿子,手指轻轻点拨。

李明在父亲的帮助下,“咔哒”一声,终于解开了一个小机关,顿时眉开眼笑:“阿爷!明明解开啦!”

“好,明明真聪明。”李稷笑着摸了摸次子的头,随即又正色道,“不过,读书习字,解谜游戏,都需专心致志。启儿写字时,明明不可吵闹。明明玩耍时,启儿也不可打扰。兄弟之间,要互相体谅,知道吗?”

“知道了,阿爷!”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应道。李启继续认真练字,李明也安静下来,继续攻克下一个难关。

李稷看着灯下两个小小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父亲的慈爱与期许。他深知,家族的传承,不仅在于权位功名,更在于品性的塑造与兄弟间的和睦。

休沐日的午后,阳光正好。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驶出永兴坊,融入长安城滚滚的人流之中。车内,李玄难得地褪去了朝堂重臣的紫袍玉带,只着一身素雅的深青色常服。九江公主李姝身着家常的藕荷色襦裙,气韵雍容。最兴奋的莫过于李穗,她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胡服男装(这是她缠着父亲特允的),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更显灵动活泼,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她的小画板和炭笔。

“阿娘快看!西市口那家胡饼铺子排了好长的队!闻着真香!”李穗扒着车窗,眼睛亮晶晶的。

九江公主含笑嗔道:“穗儿,坐好。像个皮猴似的。”

李玄则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望去,看着那升腾的热气与排队百姓脸上的期待,目光深邃。

马车并未在西市停留,而是穿过了繁华的街道,最终在慈恩寺附近一处相对开阔、能俯瞰半个西市的茶楼前停下。李玄选择了一个临窗的雅座。

茶香袅袅。李穗迫不及待地铺开画纸,炭笔如飞。她不仅画远处巍峨的大雁塔(慈恩寺塔),画坊市间鳞次栉比的店铺招幌,更将笔触对准了楼下芸芸众生:吆喝叫卖的货郎、讨价还价的妇人、追逐嬉戏的孩童、甚至蹲在墙角晒太阳的老乞丐……她捕捉着每一个生动的细节,眼神专注而明亮。

九江公主静静品着茶,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女儿笔下流淌出的市井百态,又时而与丈夫李玄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李玄则更多地将目光投向窗外,投向那川流不息的人群,投向远处皇城隐约的轮廓。

“阿爷,您看!”李穗献宝似的将一幅速写递到李玄面前。画中是茶楼斜对面一个捏面人的老摊子,摊主手指翻飞,栩栩如生的面人引来一群孩童围观,孩子们脸上那纯粹的惊喜与渴望,被李穗捕捉得惟妙惟肖。

李玄接过画,仔细端详,眼中流露出由衷的赞许:“穗儿此画,神韵天成,更难得的是这一片赤子之心。”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轻叹,“这市井百态,升斗小民的喜怒哀乐,方是这煌煌长安城,最真实、最坚韧的底色。为官者,若能常怀此心,体察民瘼,便不负‘济世安民’西字。”

李穗似懂非懂,但父亲眼中的肯定让她笑容灿烂。九江公主则深深看了丈夫一眼,明白他是在借景喻理,教导女儿,也是在提醒自己不忘根本。

夕阳西下,为长安城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青帷马车载着看尽人间烟火的三人,缓缓驶回永兴坊。车厢内,李穗还在兴奋地翻看自己的画稿。李玄闭目养神,九江公主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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