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榜单上的项羽威风凛凛,各个时空的帝王皆露出复杂神色。
大秦,咸阳宫内。
嬴政死死攥住腰间太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冕旒剧烈摇晃:
"分封制祸国殃民!当年朕力排众议推行郡县,方得西海归一。这楚人倒行逆施,妄图以旧制驭新世,覆灭不过早晚!"
他猛地挥袖扫落案上竹简,望着金榜上燃烧的阿房宫虚影,咬牙切齿:"阿房宫付之一炬又如何?只要秦法不灭,大秦根基永存!"
大汉,未央宫前殿。
卫青望着金榜上项羽分封诸侯的画面,轻抚腰间环首刀,神色凝重:"霸王虽勇冠三军,却不谙人心。
分封十八路诸侯,看似广施恩德,实则埋下祸根。
若他能像陛下一般,恩威并济,牢牢握住兵权,何至于众叛亲离?"
他想起自己七征匈奴的岁月,长叹一声:
"征战沙场靠的是勇,治理天下靠的是谋啊!"
大唐,太极殿内。
李世民盯着金榜上项羽分封诸侯的画面,指尖无意识着玄甲上的铜扣。
“当年朕扫平窦建德、王世充,靠的是将精兵权握在掌心。”
他忽然冷笑一声,震得案上微微颤动。
“这西楚霸王倒好,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切成十八块送人,以为靠威风就能镇住诸侯?”
他起身走到殿外,望着长安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语气里满是惋惜:
“若他能像朕一样,用科举取天下英才,以府兵制固国安民,何苦最后西面楚歌?说到底,不过是个只懂打仗的武夫,不知打天下易,守天下难!”
金榜的内容依然继续流转。
【彭城的琉璃瓦上还凝结着战火的余烬,你立于尚未修缮完毕的宫殿前,青铜酒樽碰撞的脆响混着工匠的斧凿声。】
【当你将秦国国库中堆积如山的金错编钟、蓝田玉璧随意赏赐给麾下将领时,烛火映得众人眼底泛起贪婪的光——他们恭敬拜谢的姿态里,藏着对裂土封王的渴望,而你却以为那是臣服的赤诚。】
【殊不知,这份疏忽正悄然埋下日后众叛亲离的种子。】
【齐国的反叛来得猝不及防。田荣撕碎你赐予的王印,在临淄城头竖起反旗的那日,你正在彭城大摆庆功宴。】
【美酒顺着玉盏边沿滴落,染湿了案上的分封图,你猛地摔碎酒爵,玄色披风猎猎作响:“竖子敢尔!”次日清晨,三万楚军便裹着晨霜踏上征途,铁甲映着残月寒光,马蹄踏碎齐地深秋的薄冰。】
【这场征伐成了民心的转折点,即墨城破时,你看着百姓跪地求饶的模样,想起叔父曾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可粮草短缺的现实却逼着你挥出令旗。】
【楚军的火把烧红了半边天,齐国的粮仓被洗劫一空,老弱妇孺的哭喊声混着冲天火光。】
【当你踩着满地焦土凯旋时,身后的齐地己化作人间炼狱,童谣里开始传唱“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就在你深陷齐地泥潭时,彭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刘邦己带着五十六万汉军趁虚而入。你听闻消息,怒目圆睁,即刻亲率三万骑兵回援】
【彭城街巷里,汉军士兵抛盔弃甲争相奔逃,护城河的水面很快被染成猩红,漂浮的尸体堵住了水闸。】
【当刘邦的车驾在乱军中狼狈打转,你本可一枪挑落那个宿敌,却在看见他慌乱中丢弃妻儿的模样时,突然收住了攻势——市井出身的鼠辈,何足与霸王一战?】
【这一念之差,竟成了日后致命的隐患。】
【记忆突然回溯到鸿门帐内,玉斗相击的脆响犹在耳畔。】
【当刘邦伏地叩首,用带着沛县口音的谦卑话语诉说惶恐时,你握着剑柄的手却渐渐松开。】
【亚父那句"竖子不足与谋"的怒吼震得帐幔轻颤,而你只是望着刘邦仓皇离去的背影,将所有杀意都化作了轻蔑的嗤笑——这等宵小,何须赶尽杀绝?】
【鸿沟之畔,血色残阳将江水染成流动的琥珀。】
【你握紧腰间佩剑,望着刘邦假笑时露出的豁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盟约墨迹未干,汉军便撕毁条约挥师东进,你才惊觉那个曾在鸿门宴上卑躬屈膝的小人,早己蜕变成噬人的豺狼。】
【此刻你终于懂得,当初鸿门帐内的仁慈,竟是亲手埋下的致命祸根。】
【广武涧的箭雨密如飞蝗,你张弓搭箭时,臂上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
【箭矢擦过刘邦肩头的瞬间,他竟捂着伤口放声大笑:】
【"项籍!你终究杀不了我!"】
【你怒不可遏,将刘太公绑上高台,青铜鼎中的滚水蒸腾着白雾。】
【可当刘邦那句"分我一杯羹"传来,叔父项伯死死按住你的手腕,你望着对岸那个无赖眼中闪烁的狡黠,第一次感到无力——这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战国,临淄稷下学宫。
讲堂内弟子们围着发光的金榜窃窃私语,荀子拄着木杖凑近细看,见刘邦在鸿门宴上低头哈腰的模样,捻着白须缓缓道:
"这人能在刀尖下服软,倒像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架势。"
年轻的韩非立刻冷哼一声:
"不过是个沛县亭长,浑身透着市井无赖气!和越王出身贵胄、心怀大志怎比得了?"
荀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世道乱成这样,还管什么出身?当年管仲差点射死齐桓公,后来不也成了齐国栋梁?这刘邦能从项羽眼皮子底下活着出来,将来怕是要搅起大风浪。"
一旁的邹衍盯着金榜上新显现的画面,突然开口:
"你们看他打仗尽使奇谋诡计,虽说能赢天下,可总靠算计人心......这样得的江山,怕是坐不长久啊。"
话音刚落,学宫里的议论声更嘈杂了。
大秦,咸阳宫内。
嬴政望着金榜上刘邦趁虚而入的画面,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冕旒随着颤动:"市井泼皮也能得天下?不过是这楚人自毁长城,才让竖子有机可乘。”
他着冰凉的传国玉玺,眼底泛起阴鸷:
"但此人心思诡谲,倒与当年六国那些阴谋家有几分相似,可惜生不逢时,若遇朕的虎狼之师,不过是俎上鱼肉。”
大汉,未央宫前殿。
卫青凝视着金榜上刘邦的狡黠面容,握刀的手不自觉收紧:
"高祖皇帝虽出身低微,却善用张良之谋、韩信之勇。相比之下,霸王太过自负。"
他想起刘邦在白登山被围仍能全身而退的往事,轻叹道: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陛下当年鸿门示弱、巴蜀蛰伏,这份隐忍才是成就帝业的关键。"
大唐,太极殿内。
李世民望着金榜上刘邦在鸿门宴低眉顺目、却又在彭城之战狼狈逃窜的模样,忽而轻笑出声,腰间佩剑随着笑声轻晃:
"高祖皇帝当真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之道!鸿门示弱如伏蛰之龙,彭城溃败亦能迅速收拢残部,这份心性,倒与朕当年虎牢关之战时,以少敌多的果决有几分相通。"
他负手望向殿外朱雀大街的繁华盛景,目光转为凝重:
"但高祖屠戮功臣之举,终是留下诟病。若他能如朕待房玄龄、李靖般宽厚,大汉盛世或许更为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