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白将车钥匙扔在玄关的意大利进口水晶托盘上，金属碰撞声在挑高六米的客厅里回荡出清脆的回音。
他扯松那条吴晓妍去年送他的深蓝色爱马仕领带，百达翡丽表带在左手腕上勒出一道明显的红痕，表盘显示此刻是晚上11点37分。
"检察长同志，"他对着半开放式中岛厨房方向喊道，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疲惫和一丝撒娇的意味，"能劳您大驾帮我查个人吗？"
他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随意地踢在玄关角落，露出袜子上的破洞——
那是上周和吴晓妍"激烈讨论"案情时被她扯破的。
吴晓妍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拿着还在滴水的Baccarat水晶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滑落。
"哟，苏大台长也有求人的时候？"
她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己经换下了严肃的检察官制服，身上套着件oversize的棉质T恤，领口歪斜露出一侧精致的锁骨，那里还留着昨晚的吻痕。
"罗晓玉。"苏沐白整个人瘫在意大利进口的Minotti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一个靠脸吃饭的花瓶，怎么就当上副台长了？"他踢掉另一只皮鞋，袜子上的破洞刚好露出大脚趾，显得既滑稽又可爱。
吴晓妍放下水晶杯，杯底在黑色大理石茶几上留下一圈逐渐扩散的水渍。
"吃醋了？"她故意拖长声调，从Louis Vuitton公文包里抽出那台贴满防窥膜的iPad Pro。
"人家可是正经中国传媒大学硕士毕业。"
屏幕亮起，显示罗晓玉的档案照片，妆容精致得像奢侈品橱窗里的模特，修图修得连毛孔都看不见。
"我写了八部小说，拍了三部电影才进的台。"
苏沐白抓起Fendi的抱枕砸向空中，抱枕里的羽绒在空中飘出几根。
"她倒好，每天就对着镜头念稿子就..."
抱枕撞倒了茶几上的Tiffany相框，玻璃碎裂声清脆悦耳，里面是他和吴晓妍在缅甸战地医院的合影，两人都瘦得脱相，却笑得灿烂。
"急什么。"吴晓妍纤细的手指在iPad上快速划动，调出一份加密文件，"看看这个。"
画面显示罗晓玉与某中年男子的合影，背景是深圳湾游艇会的VIP码头，"认识这艘Azimut 98'游艇吗？"
苏沐白猛地坐首身体，像是被电击一般："和汪语晗照片里的是同一艘！"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放大细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等等...这男的不是..."
"胡同辉的表弟，做建材生意的胡建军。"
吴晓妍从Sub-Zero冰箱取出两罐德国进口的修士啤酒，拉开拉环的"嗤"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去年中标了西部高速三个标段，总金额37个亿。"
她将冰凉的啤酒罐贴在苏沐白脸上，冰得他一个激灵，泡沫溢出来沾湿了她修长的手指。
苏沐白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啤酒罐都微微变形："你早就知道？"冰凉的啤酒滴在他Dior Homme的西装裤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比你早...三天。"吴晓妍用指尖抹去他唇边的啤酒沫，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证物。
"钟书记压着不让查，说要放长线钓大鱼。"
她的指甲在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上轻轻一刮，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周天天加班到凌晨了？"
窗外突然闪过刺眼的车灯，一辆银色雷克萨斯LS缓缓驶过别墅门前。苏沐白眯起眼："又是那辆..."
"嘘。"吴晓妍突然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关掉了客厅的Flos吊灯。
黑暗中，她的iPhone 14 Pro Max屏幕亮起，显示江薇嫚发来的加密消息：「罗晓玉21:45进入御海湾B栋，携带黑色公文包」。
苏沐白的华为Mate X3同时震动，台里工作群弹出罗晓玉的电子请假条：「明日病假，急性咽喉炎，附三甲医院证明」。
配图是张病历，但放大后能看到日期显示是上周的，边缘还有PS痕迹。
"演技真差。"吴晓妍嗤笑一声，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通过公安系统调出御海湾的实时监控画面，"看看我们的'病号'此刻在干什么。"
高清监控画面里，罗晓玉正用钥匙打开B栋1802的智能门锁——正是汪语晗曾经的住所。
她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拉上所有电动窗帘，动作熟练得像回自己家，随后从公文包取出一个银色U盘插入电脑。
"精彩。"苏沐白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明天台里黄金档还要播她主持的《廉政观察》，主题是'反腐倡廉永远在路上'。"
吴晓妍突然到他腿上，iPad Pro搁在他结实的胸口，屏幕光照亮两人紧贴的身体："苏台长，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她的呼吸带着啤酒的麦芽香气，"一是公事公办，走正常调查程序；二是..."
苏沐白的手己经探进她宽松的衣摆，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细腻的腰肢上："我选二。"
他的拇指在她敏感的腰窝处画圈，感受着她瞬间绷紧的肌肉，"但先告诉我，罗晓玉那篇惊世骇俗的硕士论文题目是什么？"
"《论主持人如何在政商关系中保持中立》。"
吴晓妍俯身咬住他耳垂，舌尖轻轻扫过耳廓，感受到他瞬间加速的脉搏，"讽刺吧？查重率89%，抄的都是汪语晗五年前发表在《传媒月刊》上的旧稿。"
她的牙齿微微用力，"连错别字都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