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在水晶烟灰缸里摁灭时，汪语晗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晨光透过她指间的烟雾，把苏沐白胸前的吻痕照成淡紫色的花，形状像极了她昨晚撒在浴缸里的玫瑰花瓣。
他从床头柜摸出烟盒，铝箔纸裂开的银光映着她锁骨处那颗朱砂痣，痣上的细毛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吴晓妍那边，"苏沐白把烟叼在嘴里，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国际刑警的协查通报是幌子。"
他侧头避开烟雾，看见汪语晗真丝睡裙的肩带又滑到肘弯，露出的后背在晨光中像块被雪山融水浸过的暖玉。
"鬼火的匿名账户，最后一笔交易不是捐给儿童基金会。"
汪语晗突然笑起来，烟灰掉在真丝被单上，烫出几个细小的洞："我就知道，"
她用脚尖勾住他的手腕，脚趾甲的珊瑚红与口红同色，"当年你帮我修监控时，把硬盘里我和广告商的录音备份到了云端，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常规维护'。"
苏沐白把烟摁灭在她用过的烟灰缸里，两个烟头并在一起，像极了他们在镜中交叠的影子。
他掀开被子下床，晨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身上投下雪山的蓝白色光斑。
腰间那道08年搬服务器留下的疤痕，此刻正对着汪语晗脚链上的碎钻，仿佛命运打的死结。
"账户里的钱，"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一张黑色卡片，金属质感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转到了开曼群岛的壳公司，又通过十二家空壳公司洗白，最后落在这个账户里。"
黑卡被他扔在床单上，恰好盖住汪语晗大腿根的红痕，"一千五百万，够在洱海买栋带温泉池的别墅了。"
汪语晗拿起黑卡对着光看，卡面上的凸印数字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色，像极了她昨晚涂的YSL斩男色细闪。
她突然把卡贴在苏沐白胸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腹肌一颤："买别墅可以，"
她挑眉，指甲在卡面上划出细响，"但得按我的喜好来——要面朝洱海，背靠着苍山，游泳池要做成月牙形，晚上能看见月亮掉在水里。"
"随你。"苏沐白握住她拿卡的手，指尖擦过她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戒圈内侧的"XY"缩写被磨得有些模糊，"装修风格也随你，只要不把客厅做成演播厅就行。"
他想起她办公室里那排用防潮纸包着的爱马仕丝巾，每条都像卢浮宫的展品，"不过有个条件。"
"说。"汪语晗把黑卡塞进他内裤口袋，指尖在松紧带边缘打转，"是要我把吴晓妍送我的香奈儿短靴扔了，还是...把台里的述职报告全让你代笔？"
苏沐白低头吻她指尖，尝到淡淡的烟草味和橙花香："这个家，除了我们俩，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像在机房调试核心服务器时的专注，"包括吴晓妍。"
汪语晗的动作顿了顿，指尖从他内裤边缘滑出来，轻轻敲了敲他小腹："怕她吃醋？"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眼神却锐利如刀，"还是怕她查到...你用'鬼火'的钱给我买别墅？"
"都有。"苏沐白坦然承认，晨光中的他不再有昨夜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台长才有的沉稳，"
吴晓妍现在在查瑞士银行的流水，她不知道账户注销前，我把钱转到了金融投资公司。"
他坐在床边，床单滑落露出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那个公司的法人是我妈的远房表妹，一个月前刚从新西兰回来。"
汪语晗突然笑出声，倒在枕头上，真丝睡裙的裙摆散开，像朵盛开的黑玫瑰："苏沐白啊苏沐白，"
她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眼神里带着欣赏，"当年帮我修打印机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玩金融？"
"跟你学的。"苏沐白抓住她的脚踝，指尖在她脚链的碎钻上，"你教我调摄像机光圈时说，'曝光时间要像女人的心，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得恰到好处'。"
他的拇指在她脚踝骨上画圈，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投资也是一样，进仓出仓的时机，得像接吻时的呼吸一样，有来有往。"
"油嘴滑舌。"汪语晗踢开他的手，坐起身时，晨光把她后颈的绒毛照得金黄，那颗淡褐色的痣上三根细毛在微风中颤动，"不过说到接吻..."
她突然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昨晚某人喊错名字的事，还没算完呢。"
苏沐白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像被玉龙雪山的紫外线灼伤。
他别开脸，看见床头柜上的L'Oce浴盐罐子，樱花味的晶体在晨光中闪着细雪般的光："我那是...高原反应。"
"哦？"汪语晗拖长语调，指尖划过他喉结，"高原反应还能喊出'妈，我出息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真丝睡裙的领口大开，露出的乳房随着笑声轻轻颤动，"早知道你这么纯情，当年在机房就该把你办了，也省得你守到现在。"
苏沐白猛地把她拉进怀里，晨光中的吻不再有昨夜的生涩，而是带着一种熟稔的温柔。
他的手指滑进她发间，触到后颈那颗淡褐色的痣，突然想起母亲说的，真丝要贴着皮肤养三个月，而他和汪语晗，己经在时光里互相滋养了二十年。
"别墅的事，"吻毕，苏沐白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融，"下周就让我表妹带你去看地，在双廊和喜洲之间，有片新开发的海景地。"
"要带温泉井的。"汪语晗补充，指尖在他后背的疤痕上画圈。
"还要有个玻璃房，像我初恋说的那样，不过这次得用防弹玻璃，省得吴晓妍拿瑞士军刀来撬门。"
"她不敢。"苏沐白轻笑，握住她画圈的手，"吴晓妍现在忙着查王厅长的账，没空管我们。"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等别墅装修好了，我就把金融公司的控制权交给你，以后台里的广告投放，也可以走公司的渠道。"
汪语晗挑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拿起黑卡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千五百万就想收买台长？"
她的语气带着戏谑，眼神却亮得像洱海的月光，"至少得再加个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颜色要和我口红同款的珊瑚红。"
"没问题。"苏沐白接过黑卡，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不过现在，先让我把昨晚没学好的'课程'，再复习一遍。"
汪语晗的笑声在晨光中响起，像葫芦丝的轻颤，混着雪山融水的清冽。
窗外的玉龙雪山在晨光中闪耀，冰川裂缝里的蓝光透过落地窗，映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仿佛把整个雪山都装进了这间卧室。
而那张黑卡，正躺在凌乱的床单上，反射着晨光，像枚被遗落在人间的银币，等待着开启属于他们的秘密篇章。
